罗衣笑了笑:我不晓得会有今日。但我想着,手里有点钱,总是好的。rdquo;
嘻嘻,您又谦虚!rdquo;小兰不信她的话,夫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心里多少成算,岂会被区区一个金姨娘刁难?自此之后,她再也不担心夫人吃亏了,那些酸话也不说了。
这一日,罗衣在铺子里忙到很晚,直到天擦黑了才回到府里。
意料之中,厨房没有给她留饭。小兰叫厨娘再开火,却被厨娘拒绝了:金姨娘的规矩,过了饭点,不许再开火。rdquo;
好大的规矩,管到夫人头上来了!rdquo;小兰气呼呼地回来禀报给罗衣。
罗衣掐着手指头算了算:金姨娘进府也有大半年了吧?rdquo;
没呢,才七个月!rdquo;小兰说道,嚣张得她!等大爷腻了她,看她哪里哭去!rdquo;
大爷才不是什么有情郎呢,能把夫人抛到脑后,就不会一直宠着金香儿。小兰等着她失宠的那一天。
该推他了一把了。rdquo;罗衣起身掸了掸衣角,抬脚往外走去。
夫人,您去哪里?rdquo;小兰连忙跟在后头,发现罗衣朝金香儿的院子里走去,顿时兴奋起来。
夫人很少搭理金香儿,但每次都叫金香儿很不痛快,这是要收拾金香儿了吗?
藏香院里。
金香儿偎在许连山的怀里,娇哝着道:夫人不会怪我吧?我可不是故意针对她,实在是府里没有规矩不像话,过了饭点就不能开火。若是因为她是夫人就破了戒,叫我以后怎么管家?rdquo;
不怪你。rdquo;许连山把玩着她的手指,她敢怪你,有大爷给你撑着!rdquo;
他本就不满罗衣推三阻四,不帮他管家。想起那日罗衣的推拒,再想想如今金香儿给她吃的暗亏,心里很是得意。是她说的,让金香儿管家,那她就别怕吃亏。
两人正在院子里腻歪着,就听到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传来。
说不出为什么,两人只觉得那脚步声别有韵致,好听得紧,不知不觉停下说话,朝门口看去。
只见罗衣提着一只红灯笼走进来。
柔软纤细的身段,随着走动而轻轻摇摆,玲珑小巧的足尖自裙子下摆探出来,每一步都似踩在人的心尖上。
许连山看得移不开眼,心里忽冷忽热,一时想着这是他的妻子吗?一时又想这是他的妻子!
在他怀里的金香儿,看着罗衣提着红灯笼穿过黑暗走来,不知为什么,头皮一阵阵发麻。
她把这归因于曾经在罗衣手底下吃过亏。
但她很快想着,她可不是从前了,如今大爷爱重她,连家务也给她管,她完全不必怕罗衣。
姐姐来了?rdquo;金香儿压下惧意,抬起一双娇媚的眼睛,看向罗衣说道。
罗衣走进院子里,站定。
小兰。rdquo;她回身说道,金姨娘忘了规矩,你去教教她。rdquo;
金香儿听罢,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怎么又要打她?
她不信!大爷宠她,才不会叫她挨打!
大爷,妾不想挨打。rdquo;金香儿缩进许连山的怀里,委委屈屈地道。
这会儿又自称妾rdquo;,不说我rdquo;了。
许连山也想起来,敬茶那日金香儿挨打的始末,搂过金香儿,对罗衣道:多大点事?你就别难为香儿了!rdquo;
罗衣笑笑:无规矩不成方圆。金姨娘以下犯上,叫我姐姐,就得挨惩罚。rdquo;
你们两人都是伺候我的,她叫你一声姐姐怎么了?rdquo;许连山不以为意地道,只觉得罗衣故意刁难人。
罗衣笑容敛去,目光在许连山的面上顿了顿,便滑到金香儿的脸上:上回给了你教训,你懂事了很久。今日这般,想来是好久不教训你,叫你忘了。你是自己站出来,还是叫我把你揪出来?rdquo;
大爷救命!rdquo;金香儿不敢看她,埋头往许连山的怀里钻。
她知道,许连山一定会护着她的。
果然,许连山怒道:李曼娘,你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rdquo;
罗衣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也是按规矩办事,大爷如此,是要坏规矩了?rdquo;
什么规矩?咱们府里才多少人?你拿这样的话哄我做什么?rdquo;许连山大声怒道。
罗衣笑了笑:大爷的意思是,不必讲规矩了?可是我方才去厨房里叫饭菜,怎么跟我讲规矩,说过了饭点不开火,叫我饿着肚子过夜?rdquo;
许连山一噎。
他忽然明白过来,罗衣哪里是为着一句称呼发作金香儿?那分明是个引子!她真正恼的是金香儿这阵子的刁难!
她几时如此有心计了?许连山一时不能接受这个发现,绷着脸看着罗衣不说话。
我吃了亏,大爷说是规矩,我该吃亏。金姨娘吃了亏,大爷又说府里人少,不必讲什么规矩。rdquo;罗衣冷笑道,合着这规矩全是为了我一个人定下的?别人作践我也罢了,大爷也作践我?既如此,还留着我做什么?rdquo;
她的目光在金香儿的脸上扫了一下:难道大爷留着我,就是叫某些人踩我,好哄某些人开心的吗?rdquo;
说某些人rdquo;的时候,她的目光定格在金香儿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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