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rdquo;她随手合上了箱子盖。
好似她只是单纯地瞧一瞧夜东麒的财物,然后占他一点便宜,并没有其他企图。
齐子文本能地不信,可是理智又告诉他,威远将军府不缺钱,她从小金尊玉贵地长大,这些东西还看不眼里。倒是看上一把精美的匕首,既符合女人的天性,又符合她将门虎女的身份。
直觉和理智冲突了一下,最终理智获胜,他没有多问什么,看了一眼断成两截的铜锁,想了想,收在了怀里。
走出密室之前,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视线落在缺了锁的那只箱子上,又从其他外观完好的箱子上掠过,只觉得有哪里不对。
然而这丝异样太过莫名,他抓不住丝毫头绪,也就抛开了,跟在罗衣身后离开了密室。
罗衣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此人的直觉精准到吓人。就在刚才,她把密室的十几口箱子里的财物全部收起来了。明明没有丝毫动静,他居然有所感觉。
好在他没有回头去看,也就省去了她再放回去的麻烦。
自从那张和离书生效后,三皇子府里的一切财物都成为她的,任由她收取。又想到那张已经放不回去的和离书,罗衣暗中感叹一声。这种好东西,功能实在逆天。哪怕只能用一次,也很让人惊喜了。
两人回到威远将军府。
傅老将军看着齐子文,只见缚着他的绳索不见了,却没有责备罗衣的不谨慎,而是赞许地对齐子文点了点头:不错,你很识相。rdquo;
他没有逃跑,所以很识相。齐子文听懂了,面容平静地颔首:老将军谬赞。rdquo;
傅老将军眯了眯眼睛,忽然笑起来:对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已经派人去请你爷爷了,你们祖孙多年不见,很是想念吧?等他来了,我安排你们见面。rdquo;
齐子文的平静和淡然一扫而空,他用凌厉中带着几分怒意的目光看着傅老将军,声音冰冷而充满警告:不许伤害我祖父!rdquo;
我和你爷爷也是老交情了,怎么会伤害他?rdquo;傅老将军笑眯眯地说完,就不再理他,而是叫下人带他去客厅喝茶,要跟罗衣单独说话。
等齐子文被下人带出去,傅老将军脸上的狡猾笑意顿时不见,他的目光充满了担忧:衣衣,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那个混账骗了你,利用了你,你打算hellip;hellip;rdquo;
傅老将军是个强横的硬脾气,如果孩子们受了委屈,他能够雷厉风行地给孩子们讨公道。可是回到家里,面对受了伤害的孩子,他便有些无措了。想要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罗衣看懂了他的心意,她微微垂下头,诉说着傅罗衣的心情:我恨他。他这么对我、对我们傅家,我跟他势不两立。rdquo;
孩子,你受委屈了。rdquo;傅老将军眼眶一红,伸出厚实的手掌,抚在她的头上。
罗衣只觉心底一烫,一股委屈之情油然而生,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情绪。她并没有抵抗,而是任由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她吸了吸鼻子,说道:他这样对我、对我们傅家,不就是想当皇上吗?我要让他当不成!rdquo;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道:爹,我们反了吧!rdquo;
傅老将军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说道:好,好孩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rdquo;
hellip;hellip;爹,我说真的。rdquo;罗衣正了神色,说道:如果我没有得到消息,任由他登上皇位,照着事态发展下去,我们家一定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爹,他太狠毒。rdquo;
傅老将军一脸慈爱地看着她,好似没有把她的话当成一回事,罗衣只好又劝说道:哥哥守在北境,保他夜家的天下安稳,这是多大的功劳?北境那种地方,又寒又苦,哥哥常年驻守在那里,这是多大的苦劳?他为一己私欲,灭我们家满门,岂容他如此?rdquo;
衣衣,爹没说不同意。rdquo;傅老将军揉了揉她的头,爹刚刚不是答应了吗?rdquo;
罗衣呆了一下:真的?rdquo;
难道衣衣说的不是真的?rdquo;傅老将军反问,眉目一扬,满是狂傲,那狗东西欺负我女儿,不把我们傅家放在眼里,我岂容他猖狂?rdquo;
傅老将军其实早有此意。他叫了罗衣单独说话,就是想听听她的意思。既然她对夜东麒的情意不再,那便正好。
罗衣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本来以为,造反这种事,对一个臣子来说,比天还大。她之前听人讲戏本子,说的都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rdquo;,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rdquo;。也就是说,即便夜东麒要灭傅家满门,傅家如果想做一门忠臣,最好洗干净脖子等着。
她没想到,傅老将军如此大逆不道。
我们傅家先祖,跟太祖皇帝乃是同袍。当年打天下,两人的功劳各占一半。我们家先祖人懒,只喜欢打仗,不想当皇帝,这才叫太祖皇帝坐上那把椅子。rdquo;
哼,我们傅家一代一代守着他们夜家,忠心耿耿,从未有二心。那个狗东西敢生出这种心思,就别怪我们不仁义。rdquo;
反就反了!有什么怕的?这皇位当初还是傅家先祖让出去的,如果傅家先祖当年不是那么懒,现在这天下姓夜姓傅,还是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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