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碧曦的眼睛倏地睁大,不敢置信地看向刘彻。
他刚才说她是什么?
他说自己是母老虎。
真是岂有此理!
苏碧曦踮起脚,拉下刘彻的头,便在他唇上发泄似的狠狠咬了一口。
却不想待她要退去的时候,被刘彻拦住腰间,按住后脑,继续了这个吻。
美人投怀送抱,主动亲吻,焉有放过的道理。
刘彻本就舍不得她,现下更是放肆地在她口中肆虐。
还好他来的时候,服侍的人都知趣地离开了。
否则怀里的这个容易害羞的女郎,又要编排他的不是。
他叹息般地亲吻着怀里的女郎,我的乖乖儿hellip;hellip;我的君儿hellip;hellip;rdquo;
苏碧曦被他亲得腿软,整个人化成了一滩水,依附在刘彻怀里,脸色通红地任由刘彻亲遍了脸颊的每一处。
答应我,绝不会去冒险rdquo;刘彻的手轻轻抚着她背上的发丝,用吻止住了苏碧曦将要反驳的话,我知我的君儿本领高强,也知君儿有一颗仁义之心。rdquo;
即便他不知道,此次她不惜放弃一切,也要去濮阳,也要说服他不可轻信所谓天意,也知晓她的意思了。
刘彻还记得,她在说她为何要去濮阳时,目光灼灼,仿佛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虽千万人吾往矣。总有一些人明知前方是死路,却仍然愿意继续前行。
因为从此之后,将会有更多人拥有生路。
他仿佛是第一次看清他心悦的女郎,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尽可以做一个小妇人,安安分分地待在汉宫里,被他宠爱着。
他会替她挡去一切的风雨。
但她是这样独特的一个女郎。
她不能眼看着几十万人死在她眼前,而她什么都不做。
刘彻继续说着,一边不停啄吻苏碧曦的脸颊,但是你的郎君正在长安为你日夜悬心,你是他的命。rdquo;
他根本无法想象,他会失去他的女郎。
在他得到她以后,世间的其他女郎在他眼里都已经没有了任何光彩。
即便是为了子嗣,他也不愿意去碰触别人。
宗室里愿意被他过继的数之不尽,即便君儿真得不能诞下皇子,也不是没有办法。
苏碧曦心头一震,心间忽地涌起了千言万语,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先说哪一句。
刘彻一直温柔地看着她。
两人相拥在这长亭之中,默默注视着对方,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二人而已。
过了好一会儿,刘彻打横抱起怀里的苏碧曦,径直把她送到马车上面,方站在车辙旁叮嘱,吃食衣物皆不可简薄,不可赶路,不可进入疫区,可记住了?rdquo;
苏碧曦乖乖点头。
刘彻哪里能不知道她是个什么脾性,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几记,早日归来。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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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刘彻后,苏碧曦有些恹恹地坐在马车上,抱着隐囊一言不发。
跟她坐一辆马车的芷晴跟阿青一直试着逗她开心,却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她们如何不知道,只有陛下才能让自家女郎高兴起来,可是她们已经离了长安,如何能把陛下找来。
待他们走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处山谷之中,护卫队长张次公骑马上前,翁主,到了。rdquo;
没精打采的苏碧曦一下便有了精神,蹭地便下了马车,跟着张次公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座小山的山洞之前,看着山谷下面被绑在一颗大树上的男子。
以她的目力,即便离这个男子不近,也能看见这个男子已然是被困在此处几日,无水无食,使得他的嘴唇上都起了皮,憔悴地没有了一丝往日的风姿。
他现在这副样子,谁会认出,这是那个名满天下,风采风流,俊美倜傥,得陈阿娇千金买赋的司马相如呢?
苏碧曦以内力扬声,朗声笑道:司马郎君,这两日的日子,滋味可还过得去?rdquo;
司马相如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听见这个声音,怒意滔天,怒喝道:竟然是你!卓文君,你我好歹曾经是夫妻,几年的情分。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要这样对我!rdquo;
天色更加阴沉了,黑云颇有压城之势。
苏碧曦抬头远眺了一番天色,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一眼司马相如的狼狈,眸子里好似凝了数九寒冬的坚冰般冷凝,嘴角却扯出一丝笑容,你哪里对不起我?你哪里都没有对不起我啊。你拿了我娘家的黄金,在京城纳了妾室,还有了庶长子,没有对不起我;我们和离后,你为了还我阿翁给你的百金,为了继续过你那挥金如土的日子,在刘陵设计害我时,你明明还清醒着,却依然将计就计,让我去承担背弃陛下的名声,把与你偷情之事做实,然后跟你重归于好;你心中不忿我攀上了陛下,幽闭长门宫的陈阿娇一出面,你便为她写了《长门赋》,好让陛下回心转意,好让我失宠于陛下。rdquo;
你究竟哪里来的胆子,一介毫无根基的郎官,竟然敢插手天子后宫之事,是嫌自己命长了吗?你信不信,我今日绑了你来,即便你突然暴毙,根本没有人会多说一句。这桩桩件件,你做的事情,你有哪里对得起我!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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