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扯了些没用的,陈容都淡定从容的应付了,全程叹息惆怅,慕容极没有久留便走了。
他一走,陈容才长呼了一口气,看来演技也是一个臣子的必修科目啊。
而慕容极和慕容夜玄本就在皇帝的监督之下,稍微有些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两个皇子不合的事情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这次不过是拿到了明面上罢了。
系统看陈容倒了杯茶水,开口:“你这次就是为了挑拨慕容极和慕容夜玄之间的关系吗?”
陈容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摇了摇头:“自然不止如此,搅和乱这一池水,让他们各方猜忌互斗起来才是真。”她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如今尚缺一根导火线,这次只是提前预示。”
太子这人生性多疑,不会轻而易举就把所有的账都算到慕容夜玄头上,来斗个无所顾忌,而慕容夜玄蛰伏多年自然是珍惜自己的羽翼的。
“另外……动摇一下两边的支持者的心思也是极好的。”陈容低笑了一声。
系统:“倒也是。”
又过了半个多月,东升国最大的敌人尧族又开始在边疆作乱了。慕容夜玄匆匆被派去战场,屡立战功,再次振作了自己的名望,支持慕容夜玄的力量更加的凝固了。
慕容璃却在这种时刻突然来了,一看到陈容便忧心忡忡的。
“你怎么了?在宫里有人欺负你了?”
慕容璃拉住陈容的手,摇了摇头:“不是,是父皇病了。”
陈容自然也知道,还知道这病来自于慕容夜玄动手下药呢,不过没想到这次慕容夜玄居然提前那么做了,想必虞瑶这个重生的人对他帮助不小啊。
慕容璃见陈容不说话,以为陈容是知道了皇帝生病的事情,脸上有些纠结,“我偷听到父皇和安公公说有可能是三王爷下毒。”
陈容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让密探去太子那边煽风点火不是没有用的,太子转头就让人去皇帝面前旁敲侧击了。
“那陛下是什么态度?”陈容镇定地问。
慕容璃瘪了瘪嘴:“说是不确定,而且如今边关尧族蠢蠢欲动,还得依仗着三王爷,所以没办法对他怎么样。”
陈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反正如何让皇帝怀疑和处置慕容夜玄是慕容极的事情。她只需要继续隔岸观火便是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些不安。”慕容璃皱着眉,心底压着什么沉甸甸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陈容笑着抬起胳膊,搂住她的肩膀,对她道:“你大约是闷久了,山庄里还有几只竹鼠,长得十分漂亮,你既然来了,便吃了吧。”
慕容璃忙不迭地点头,旁的事也就抛之脑后了。
此刻,边关。
虞瑶捧着热烤肉进了帐篷,看到矮桌前眉宇凝重的慕容夜玄,放轻了脚步,虽然他如今心思还在那个表妹身上,不过好歹是看到了自己的用处了。
“王爷,吃点东西吧。”
慕容夜玄抬眸:“不用了,尧族奸险狡诈,我们以往便吃过不少亏了,还是早做防范。”
虞瑶去席地而坐,面对着慕容夜玄抬手握住了他握笔的手,眸间带了些幽光,“如今京都风云变幻,你却在这里拼死拼活,不怕到头来给他人做了嫁衣吗?”
慕容夜玄皱了皱眉:“你这次又有什么主意?”
虞瑶笑了笑,想起来曾经的敌人们,心头带着丝丝的怨,“倘若王爷在战场上受了伤,不得不退兵,而尧族连吞城池,那京都也不得不重视这边了。”她一顿:“其实尧族要的东西很简单,何不与他们结盟,表面上节节败退,实际上却可以把心思转向京都……”
虞瑶敢这么说,自然是因为前世和尧族有过来往,对这一任的王十分了解,才敢这么劝慕容夜玄。
慕容夜玄眯着眼睛,审视着虞瑶,“你到底是什么人?”
虞瑶毫不畏惧他的目光,淡淡地开口:“我说过了,我本该是你唯一的妻,也是唯一一个陪你一统天下的人。可是这原本的一切,因为一些事情变化了。”
她见慕容夜玄态度没有松动,苦笑了一声:“这么做对你而言是冒险又有利的选择,你不会拒绝。而我唯一的一个要求是,慕容璃和亲。”
她笑的有些残忍,她绝对不允许慕容璃这个祸端,再一次挡她的路!
慕容乾坤的身体每况愈下,把身边的人换了一轮又一轮,直到有人来禀告。
“陛下,三王爷在战场上受了埋伏,撤兵了!”
“什么?”慕容乾坤本躺在病榻上,听到这句话赶紧坐了起来。
那人又道:“两万兵马死伤无数,城池也丢了,如今三王爷守着城拒不出兵。”
“呵,他倒是撂担子不干了。”慕容乾坤眼神游弋,语气里带了些危险的意味,“我朝中难道没有别的人能上了?”
臣子赶紧跪下劝:“这时候若派旁人再去,分散了兵力不说,万一三王爷带兵回了京都,那可就麻烦了。”
慕容乾坤呼吸一窒,如今这三儿子确实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了,“那你认为,朕该如何做?”
臣子欲言又止:“尧族要求金银玉器和绿洲资源,要求并不算太过分,可是……”他偷偷睨了一眼威严的皇帝,“还有……还有和亲。”
慕容乾坤突然就笑了:“朕唯一未出阁的女儿便只有璃儿了,朕……”他的神色突然有些怔忪,“倘若此刻真的开战,绝不是一年半载能够停下的,这时候一旦自乱了脚步,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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