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你不说,老身就自己去查查。”姜城郡主不顾林夫人的求饶,冷笑了两声,“老身倚老卖老,也得护着陈掌柜,她什么样的人,你什么样的人?这京都可不是你能够造次的地方。”
姜城郡主既然说要查,那这就是大事了。林朝赶来的时候,官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冲进人群就跪下了。
“郡主,郡主息怒,贱内是从乡下来的,没点见识,得罪了郡主是下官治家无方。”林朝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林夫人一眼,只道自己这妻子简直就是冤家,净给自己找事。
林夫人虽然不甘心,可是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了。
“郡主,既然他们认错态度好,那就放过他们吧。”陈容率先开口,这事儿闹开也是她的缘故,姜城郡主为她出气,没有她松口自然不会罢休的,“我和这林夫人只见有些误会,也没想到她会如此记恨我,倒是我年少无知,没有把事情处理妥当了。”
林朝看见陈容也是万分惊讶的,认定了陈容就是害死他儿子的人,不过这杀人凶手不仅逍遥法外,还一举成了郡主府的座上宾,还口口声声为自己求情,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大抵也明白自己的夫人为何会惹上事了,但凡是要有陈容这个扫把星在的地方,就不得安宁的。
“你们看看陈掌柜如何大度,在看看你们,还是做官的,朝廷有你们这种祸害,真是丢人的很!”姜城郡主骂道,也是恨铁不成钢。
林夫人想要撕开陈容的假面,可是却只能咬着嘴唇开口:“郡主教诲的是,陈掌柜的大度我们心领了。”
姜城郡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下去吧。”
陈容又恭敬地道了谢:“多谢郡主为我说话,改日陈容定然登门拜谢。”
“无碍,小事罢了。”姜城郡主和蔼地笑了笑,对陈容还是很看重的,“既如此,老身便先走一步,往后再有这种不开眼的东西,只管找老身替你做主。”
陈容点头:“是。”
她并不想麻烦别人,多少是要欠下人情的,只是不巧被撞上了罢了。
陈容遇到这两个扫兴的人,离别的心情倒是被冲淡了不少,回到少祭司府的时候,发现门外俨然地站着许多侍女和巫殿的人,不由得咦了一声,提起裙摆跑进了府里。
凤阙正在房间里换衣服,不曾料想陈容突然闯了进来,被她吓了一跳,赶紧匆忙把外衫系好了。
“你怎么进来了?”
陈容松了口气:“我以为你出事了,刚才看外边那么多人,吓死我了。”又看了眼凤阙身上的华服:“你这是要去办正事?”
凤阙点了点头:“我要去面见太后,太子大婚由巫殿操办。”
陈容想到确实是这么回事,倒是自己太过于大惊小怪了。
“你想和我一起去吗?”凤阙突然问。
“我?”陈容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忍俊不禁道:“我若是和你一起去,大祭司岂不是会被气死在那里?你不会觉得为难吗?”
凤阙低下头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忍不住笑了:“无碍,你能气到她也是你自己的能耐,别人凭什么说你不对?”
陈容得了凤阙这句话就无所畏惧了,回去换了身衣裳,就跟着凤阙一起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她这还是头一回去这个朝代的皇宫呢。
远远地就看见了明黄色的飞檐和巍峨的宫墙,马车自西门进入,沿着俨然的大道进入了皇城。到了宣武门的时候才下车,不少宫人穿着白色的宫装,素净可是个个面无表情,宛若是提线木偶一样。
“拜见少祭司大人。”
凤阙目不斜视地往前走,陈容跟在她身边,觉得这皇宫真是死气沉沉的样子。到了内宫,亭台山池愈发多了起来,奇花异草也开竞相怒放着,丝毫没有冬日的感觉,飞檐高翘着如展翅的雁要飞入云霄一般。
“这里应该是后宫吧?”陈容小声询问,太子的婚事难道不应该在正殿里商议吗?真是奇怪。
凤阙看出她的疑惑,解释:“我们直接去太后的寝宫。”
陈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太后权势滔天看来也不是吹的,这北御城若是不反才奇了怪了呢。就连大婚都没有资格一起商议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这太子当得还真是需要一些心理素质的。
“待会儿你会见到太后和大祭司。”凤阙看了陈容一眼,莫名其妙地笑了笑,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
按理讲是大祭司将凤阙扶上了这个位置的,不过却又要折了她的羽翼,让她做一枚棋子。不过凤阙却不是一个能够甘愿被操纵的人,她们之间彼此忌惮,却不得不保持着和睦。
“我还真是好奇呢。”陈容勾了下嘴角,这个太后这么厉害,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太后的寝宫只差一个凤阙,不过太后这个正主也还没来。凤阙进屋落座之后,陈容就乖乖地站在她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地当个背景板,免得给凤阙找麻烦。
“吃吗?”她眼前突然多了一只手,捻着一枚金黄酥脆的板栗酥。
陈容惊讶地对上凤阙的眼眸,方才她在马车上的时候听凤阙说宫里的好吃的,确实是多嘴说了一句很久没吃板栗酥的话,不过这个场合……
陈容接过塞进了嘴里,感觉到无数道视线落自己的身上,心态很稳的自顾自咀嚼了起来,还点了点头:“是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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