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伊莉丝不喜欢做美梦,相比噩梦的绝望,她更害怕梦醒时分,那种清醒的无力感与遍布全身的惆怅若失,就算是鼓起勇气伸出手也抓不住的美好比任何恐惧都令伊莉丝难以忍受。
回忆里的女孩和伊莉丝融为一体,她们互通着短暂的幸福,可是啊,还没成为伊莉丝的女孩你明白吗,相爱.离别.死亡,人生终局,无非如此,你总要经历总要选择,它无法逃避。
看着这个夜晚的嬉闹场景,伊莉丝眨眼,她知道,若是有一天她无力再反抗甚至没有了斗争的人勇气,那些教会她感情的人,没有一个人会在知道她是罪魁祸首后选择她。
为何每次离开的方式都过于悲惨,不是她的英雄主义作祟,她只是害怕当她沉溺于幸福时,安稳的假象会由她一直信任的人打碎,然后笑着告诉她,是她自己将她推入了深渊。
没有人会为了伊莉丝放弃后路。
伊莉丝闭着眼,在穿插的回忆里笑出声,苦涩的微笑让过去蒙上了灰:
我最爱的冰淇淋是你,我齐肩的棕发是你,我的名字是你,我最美好的回忆是你,我最想忘记的也是你。
第40章 丑拿大锤你小基基超痛
遇到了克拉克之后, 每一天对于女孩来说都充满了希望。
隔了我们三条街的洗衣房老板平时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常常口不择言;每周三都藏在你衣柜里的女士是忠实的足球迷,而且参与小镇混合对抗赛她还是主力;那天晚上趴在你窗户上吓得你跑来爬我阳台的人,其实是慈善家,去年还得了奖;那个每天都试图hellip;hellip;你的人,五年前因为意外失去了妻子,戒指到现在还带在手上hellip;hellip;rdquo;
女孩将下巴放在膝盖上, 微微偏头倾听克拉克的侃侃而谈, 她喜欢听克拉克讲那些同样人却不同性格的事情, 那是她不曾见过的另一个世界,那个地方祥和安宁,普通的和无数乡镇一般,平凡,有各种不同的人,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
那些千篇一律,目的都是一样的人, 在克拉克描述的lsquo;故事rsquo;里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他们不在围绕着她转, 就好像她才是病毒, 是破坏这一切的源泉。
女孩有一瞬突然看不到前路,它一片昏暗,如果她的存在是错的,这个世界本不是虚假的,那她这么多年的努力是为了什么, 她活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若是没有她,克拉克是否会过的更好,没有她,没有诅咒,到底是世界诅咒了她,还是她本身的存在就是错误的?
她到底是加害者,还是受害者,女孩自己都有些分不清,可她不想死,不想在有了朋友之后再重复绝望,不想再一次次划伤自己的脸,一次次从楼顶坠落,她没有了死亡的勇气,于是她选择逃避。
女孩有了牵绊,便有了弱点,这个lsquo;弱点rsquo;能让她更加坚强,也能变得懦弱,但她甘之如殆,她愿意,或者说她强迫自己沉溺这清醒又易碎的平静生活。
对了,关于我的名字,我有想法了。rdquo;等到对方讲完,女孩开口,声音小的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猫在喵喵叫。
克拉克从树屋里跳下去,不算高,但他还是伸出手拥住了跟在后面跳下来的女孩,松开站稳的女孩,他才说出刚才想说的话:先让我遵守承诺吧。rdquo;
夜幕降临,女孩被克拉克带到了目的地,她翻阅整个小镇地图也没有见过这如画般美丽的地方,克拉克像是将她带到了童话世界,她从未想过这个小镇竟然别有洞天,无数的萤火虫落在碧绿的叶子上,零星点点的几个飞在空中,和天空深邃的黑色融为一体化作为数不多的星星,但女孩还是为之倾倒。
她伸出指尖,飞在空中的萤火虫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指然后摇摇晃晃地飞到一旁。
克拉克凝视着女孩,从她月牙似的眼睛到她露出的小虎牙,他充满了决心,用来形容女孩的容貌的词汇可以写满一本牛津字典,但对于他来说写满字典的不只是容貌,它甚至不占其中的十分之一。
克拉克拉起女孩的手,女孩仰起脖子和他对视,淡紫和湛蓝相撞,略带粗糙的手牵起纤细的手指,拉出一条看不见的线延长到两人的岁月长河中交叉相错,女孩难得迷茫,她还在等克拉克的话,可对方却一言不发只是拉着她将她抱在怀里,渐渐的,女孩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她感觉自己慢慢的开始腾空。
这不是错觉,刚才还昏昏欲睡的萤火虫被惊起开始围绕着他们的旋转,和高额的特效一般,成群的萤火虫变为忽明忽暗的银河,他们还在逐渐升空,萤火虫逐渐散去只留下几只坚持不懈的留在空中。
气流吹起女孩的斗篷,簌簌作响的风声让她忍不住往下看,他们在湖中央的上空,相比于熟悉的地面仿佛和天空离的更近,这本该是梦里的场景,女孩却觉得这是这个世界上最让她觉得真实的一刻。
克拉克搂着她的腰,颇为罗曼蒂克地缓慢的像是古老的八音盒上的小人似的转了个圈,他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和女孩十指相扣,紧接着女孩发现她飞起来了。
或者说lsquo;漂浮rsquo;在半空中更为贴切,她俯视着原先看到的一切,这样观察世界别有风趣,就像她穿越了时空来到了另一个地方,熟悉又陌生,这个时空没有痛苦没有诅咒没有yu望,只有她和克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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