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九钦今生都会是越王的人。我少年时期便曾起誓,定当倾尽全力,效越王犬马之劳。严九钦真情实意地说道。
李如锋怔怔地看着严九钦,河风自水面吹来,吹面不寒杨柳风,倒叫他这一刻神魂颠倒,发怔地痴痴看着严九钦。
九钦,你真乃我当世知己。李如锋定定地说道。
两人正河中心推心置腹着,哪料画舫里一人出来吹风解酒,酒涨脑昏地一脚踩空,掉进了河中。
正扑着手脚,旋扑的王八似。
救命,救本公子!
严九钦定睛一看,才知道这正是天下第一马屁精,冯原盛冯大公子。
正巧有一画舫经过,画舫上歌舞升平,隐约着纱帘见似有妙曼女子正唱戏吟诗,妙音融融。
听闻了有人落水声,便有几个年轻女子挑出珠帘,出来看落水户儿的笑料。
只见一名女子,在簇拥下出到甲板,只见她莲步款款,顾盼生辉。一层面纱挡住了她半张脸的琼姿花颜,只露出一双眼睛。
潋滟传神如江水,脉脉含情似秋波。一时叫对面画舫的男子痴了心,失了神。有人半天回过神来,问向甲板上的严九钦,严兄,你可曾有一妹妹
严九钦也看住那女子,只觉庐山真面未见,倒是一双眼睛,叫人看了心神颠倒。好美的眼睛,好美的女子。
不曾。严九钦答道。
有人替他一并问道,你可曾有失散在外的姐妹那女子容貌真当是绝世,与你严兄可媲美一二。
这后半句倒是说者无心,严九钦听进心去,倒是不知滋味。
将一才华绝伦、于世无双的男子与一女子相比,倒失身份气节,太过折辱。
李如锋所在的画舫甲板上倒是挤满了人,不少人争先地出来一睹那位女子的芳容,水中的冯原盛便没了人相救,不由在水中如旱鸭子那般扑腾挣扎。
女子被冯原盛的举动模样给逗笑连连,对面甲板上的男儿郎们个个是心醉神迷,目酣神醉。
等到画舫走了,人们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刚才天边来了一位仙子。
好不容易被救上来的冯原盛虚弱和气到不知该言何物,趴在板上大气吁吁。比起那位不知名的、只露半张脸的仙子姐姐,他倒是更喜欢严九钦的相貌。
他对世间女子所有的幻想,都落在了严九钦那张脸上。
面纱蒙面的女子待画舫走后,扯落了面纱,露出了一张惊世的倾城之貌。
只见她此时眉头蹙紧,面露轻蔑:哼,我以为严九钦是什么人物,不过是越王跟前的一走狗。
公主,你可看清楚了严公婢女改口道,严九钦了吗都说京城二美,一美昭阳,另一美严九钦。京城常用名花倾国两相欢比喻两人,名花指昭阳,倾国指严九钦。今日一见,她倒觉得严九钦要略胜昭阳公主一筹。
管他长什么模样,我见了他身形便作呕。得罪我太子哥哥的,都不是好人。昭阳气得把面纱跺于脚下,她面傲如霜雪,逼得婢女都不敢直视,又听她说,若我一朝剑在手,定要杀光这群妨碍我太子哥哥的人!
婢女却幽幽地叹了一声,这又何必呢,你可是他罢了,罢了。
没几日后。
严九钦随越王一同进宫面见皇后,越王正跟国母言笑交谈着,怎知一小奴慌张地进来,告知皇后,皇后,皇后大事不妙了。
什么事慌慌失失的皇后斥责那名奴才道。
那名小太监俯地不敢起,十七皇子在围场打猎,怎、怎知射中了祖宗的牌挂。皇上正龙颜大怒着呢。
太子、越王、十七皇子(十七皇子年幼尚未封王)都是皇后嫡出之子,一听到这个消息,皇后差点昏过去,这事情比起太子私通嫔妃的罪证都要大,皇后连忙追问,皇上是要如何发落十七
奴才不知,只是皇上觉得这事情是有人有意为之,正在追查呢。
皇后又跌坐在软席上,越王安抚她,母后勿担忧,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想必十七年幼,心智未开,借他天王地虎的胆也未必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抚定了母后之后,越王与严九钦一走在路上,正欲走出宫门之际。
你说小十七能干出这种事李如锋问及身边的严九钦。
严九钦不假思索,十七皇子定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情。这事情绝对是有人把皇室的牌位故意挂在皇子行猎的途中,伪造成猎物让皇子射中,犯下欺师灭祖之大罪。此计用心歹毒。
十七一向无争无夺,又是谁这般与他过不去李如锋不由问道。
严九钦此时望了望李如锋的面庞,沉下声音来,越王,此事绝非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他们针对的人不是十七皇子,每一名皇子在围场射猎都有射中牌位的可能。而是针对在围场做手脚的人。
越王李如锋面上终于露出了可怖之色。
严九钦看住他,两人在这一刻起心知肚明。
他们尚未走出宫门,很快,一太监和数位随从侍卫来围住他们,请越王跟我们走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