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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恨得尼德兰牙齿发痒。如果他嘴巴没有被塞进了布条和橡胶,他一定要把尼德兰的脖子咬在口中,用嘴巴也能撕开他。
    半夜,他疼得睡不着,生理泪水倒流出。
    灯依旧没有被熄灭,那该死的伯尼,还有那些女仆,没有一个进来房间帮他把那可恶的电灯给关掉。
    他泪水被电灯刺得泛流出,手脚也没有力气再折腾地敲着床板,等着明天又是新的一轮心理专家来问诊和治疗。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闭着眼睛,因为身体的疼痛,长久地睡不着,他听到脚步声,就在房间里,轻轻的,踩在地板上,等他睁开眼睛,一个掌掴落下,他侧过脸后,看见那张浑白的、带着厌恶身色的脸。
    黑色的眼睛,像是看住异类怪兽那样看住他。红色的嘴唇抿在了一起,冷冷的弧度,连一句话都不想与他说,仿佛是侮辱。
    加西亚才发现嘴里的布条没有,等他喊着叶弥的时候,挣扎着身体,眼泪狂流出,不停地喊着叶弥的时候,他从噩梦中醒来,还是电灯强悍的白光,白炽得充满了整个房间。
    加西亚从噩梦里哭着醒来,发现,叶弥根本没有进过他房间,只是他的疯狂思慕中出现在他噩梦里。
    加西亚哭得唔唔声,声音发不出来,眼泪代替了声音来宣泄对尼德兰的恨意。
    他甚至渴望尼德兰出现,即使是如噩梦里只来掌掴他,他都希望能见上尼德兰一眼。
    然而,尼德兰一整夜都没有来。
    周而复始,第二日还是那些心理专家和医师一个个地来光顾他。
    如果不是嘴里蒙着布,他一定粗鲁地把脏话都骂在了这些道貌岸然的医师里,大喊滚出去。他是王子加西亚之子,未来国王,尼德兰竟然这样对待他。
    加西亚躺在了床上,这些天来,除了被强行地喂入面包和水外,他没有进食过其他。三天了,身上的伤也没有得到了正常的治疗,他知道,没有尼德兰的准许,谁敢带医生来为他诊断治疗。
    连帕雷都不敢,别说管家伯尼他们。
    加西亚无声无息,喉咙哑了不少,连无字的呜咽都做不了。
    第四天,终于有医生走进他的房间里,为他身上断掉的肋骨进行了接骨,将他的破裂的伤口进行了细密的缝针,他第一天前的晚上里早打了破伤风,再为他打上了不少的药水,然后将他被绳索磨出了好几道血痕的手脚碗口处包了起来。
    尼德兰还是没有来见他,他认为,尼德兰多看他一眼都是自取其辱。
    心理医生每日都来看他,并且经过筛选,留下了几个,每日上下午和晚上轮流不同人来为他治疗心理疾病。他依旧被堵住嘴巴,他看那医生就像是看猴子一般,甚至用伤痕的手敲击着床板来警告和示意,但是没有效果,起初有的医生被他吓住了,不敢再为他治疗下去。但是后来都一样,甚至告诉了外面的人,于是那些士兵们把他的绳索勒得更紧了。
    加西亚还在数日子,他究竟被关在房间里每天被这些人当怪物一样驯化和改治多少天,但是他数到后天,他顶不住了,因为尼德兰这么久来,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
    他绝食,拒绝接骨等的身体治疗,甚至尝试自杀,都没有换来尼德兰的来访。
    数到了四十八天,加西亚崩溃了,他没有再数下去了。每日的洗脑还在继续。他不再反抗,也不再尝试更多的。他不再要求见尼德兰,因为尼德兰早已放弃了他。
    加西亚躺在床上,像是躺尸一样,窗户是封起来的,只有白天有人的时候才会打开。手脚依旧被绑在床上,他配合了许多,绳子的松紧为他调松了许多,不再如以前那样像是捆畜生一样死死地绑紧了。
    他不再渴望见到尼德兰,尼德兰只有在他每夜的咒怨下出现在他梦中。梦中他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尼德兰,但是等他醒来后,他才发现枕头已经全湿了。后来他甚至控制自己,严厉禁止自己去想尼德兰,想把有关叶弥的一切从脑海里根除去。
    他或许做到了,因为他开始失眠,没有再做梦,连梦见尼德兰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给了他更疯狂的思念和计划。他不知道尼德兰在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或许每日依旧一日三餐,看报,锻炼身体,甚至或许在下人或是别人无意中一句提起他加西亚的时候,他会抬起那双令人不寒而栗的黑色眼睛,直到对方小心翼翼地收起所有姿态,怕得罪了他。
    没有诗,囚禁中哪里会有诗。诗也不过是他和尼德兰接触的纽带。他不需要诗。诗就是尼德兰,这是他曾经的认为。只有喜欢诗了,才能更容易接触到和了解尼德兰,了解他内心,甚至去摸索和揣测他。
    你真是犯贱,蒙堤middot;加西亚。
    加西亚如此对自己说道。天花板是一片本土风格的浮雕,看似仿王室建筑作风一样。他就像是个倒挂的镜子下一枚小丑。
    不知道是多少天了,加西亚瘦了不少,因为几个月没下床走路,大腿的肌肉都畏缩下去,腿和胳膊细了不少,只有他那双眼睛是亮的,出奇的神色,灰色犹如是黑色。
    他知道他出了这间房间的第一件事情是干什么拿枪崩了尼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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