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在阿曼达眼里变得可爱起来。
阿曼达心情飞扬的抱着音乐盒,从书房离开回到卧室。把音乐盒放在梳妆台上,换上了睡袍爬上了床,拿起放在床边的一沓纸,苦恼着扁扁嘴。对于绘画方面,她真是得承认,她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等第二天阿曼达醒来时,不出意外的发现那个音乐盒还放在梳妆台上。看来,昨夜里幽灵已经没再继续在外游荡了。
他还在
是的。
叫医生来一下。昨天阿曼达可是把魅影的胳膊刺破了,阿曼达闻到了血腥味。另外,她想魅影的伤还没有好,昨天还大无畏的和她比赛了一场,没有加重原本的伤势都是好的。
另外,就算没有再受伤,魅影离开的几率也是很小的。尽管昨天晚上谈话的时候,魅影死鸭子嘴硬,说他不在乎他花费了全部心血的地下王国还有巴黎剧院,但为什么仅仅一个音乐盒就把他引出来呢
外面的马蹄声尽管隔着厚厚的窗帘,仍旧传到了魅影耳中,他站在窗前,小心拉开了一条缝往外看。
女公爵走了出来,这时候她倒是收起了晚上的不羁,换上了华丽的日礼服。织金锦制作的绣有红色装饰花的日礼服,高高的领子完全把她纤长的脖颈包裹了进去,在外面罩着一件金红色的斗篷。站在外面,立马就成为了众人的瞩目点,好像她周围都是苍茫一片,让人只能看到那一抹张扬的金红色。
女公爵有着令人称道的美貌,也有着非常敏锐的感官,即便隔了那么远,但她好像注意到魅影这边的视线。只不过等她的目光都扫过来时,也只能看到平整如初的窗帘。
伊甸园的不祥之蛇!魅影不知不觉就给了阿曼达这么一个评价,或许在某种程度上说准了。
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了,传来了女仆硬邦邦的声音:先生,医生来了。
魅影下意识的捂上了被阿曼达刺伤的胳膊,重重的嗤笑一声,这算什么贵族的虚伪式的关怀吗魅影无端的生出了烦躁,就算在心里判定了那不过是阿曼达的装模作样,他还是不适应!
女仆除了带来了医生,还带来了阿曼达起草的文件,主人说这是雇佣书,想请您阅读,如果有问题,还可以另行商议。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魅影更烦躁了,女仆低眉顺眼丝毫没有再说什么的意向。等到医生想要剪开魅影的袖子,给他包扎时,魅影抗拒的厉害,可他再抗拒,再挣扎,也抵抗不了身强力壮的男仆的钳制。
一直低眉顺眼的女仆又干巴巴的开口:主人不希望您留有什么后遗症,希望您能配合。
然后根本不给魅影再挣扎的机会,医生利落的替魅影上了药,包扎好,然后颔首示意,呼啦啦的,他们出去了,把房间留给了魅影。
魅影愤愤的把女仆留下的文件,扫到了地板上,然后独自坐在椅子上生闷气。过了半晌,他勉为其难的把那份文件捡了起来,魅影草草的翻阅了一遍,在最后一页看到了女公爵已经签好的名字,以及另外一处留给他签署的空白。
魅影的目光盯着女公爵的姓氏上,自嘲一笑,他那一出生就把他丢弃的母亲可没有恩赐给他一个姓氏。
外面细雨飘扬,厚重的窗帘早早被拉上了,书房里很寂静,只有壁炉里的木柴燃烧着时而发出的噼啪的声响。
这座庄园的坐在书桌后面,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文件,以至于都没有发觉到她的书房有外人进来了。
当然是几乎。
几乎魅影从暗处里走出来时,阿曼达就开口了:你可以敲门再进来的,神出鬼没的魅影先生。
是什么原因让您这么一位尊贵的、娇贵的女公爵大人,保持了这么高度的警惕性难道是昧着良心的事做多了魅影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响起,像是厚重的天鹅绒,尽管这么低醇的声音全都用来吐露嘲讽的言语了。
我更喜欢把这归结于我的天赋,正如您一样,盘踞在黑暗中的幽灵啊,悄无声息的来到我的书房。阿曼达放下手中的钢笔,毫不客气的回击着,您昨晚离开的方式实在是让我惊叹不已,不过那要是在我们谈完后,就再完美不过了。
被她这么一提醒,魅影立马回响起昨天她说的那些赞美的话了,他当然分得清是真心还是假意,就是因为分得清,那才让魅影不知所措。从来没有人这么直白的、又发自内心的赞美过他,即便是在巴黎剧院里,知道他存在的都是畏惧居多的!
魅影这么想着,傲慢又矜持的冲着女公爵抬了抬下巴,如同他才是主人,才更像是高高在上的贵族一般的,论起擅作主张,没有人能比得上您的所作所为更令人惊叹的了。
魅影一面说着,一面把那份文件丢到书桌上,他看起来用了不少力道,可文件落到书桌上竟然没发出多大的声响。
如果您非要这么认为的话,那我则觉得在论起,不识时务方面,以及身为客人的礼仪方面,您的所作所为也让我大开眼界。阿曼达反唇相讥,与此同时她还朝着魅影露出弧度完美的笑容,那是比他更要轻狂而张扬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