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嗣定是给自己周身使了什么仙法,要不然这么大的太阳他怎么一点不适都没有。
他是舒服,楚炽却是不想奉陪,也不管他在支吾什么,开口便想要离开仙君大人,小妖赶着给烈者大人辞行,便先行一步了。
等她见不到人心中猜疑,还不如现在就告诉她。
也省的她恨自己欺瞒。烈者已经被我斩杀,他残害生灵,走了斜路,妄图凭着妖精亡灵中的戾气成魔。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凝固,要不是碍于现在这副身躯,她真的想好好问问,他是不是只会用双眼看世界,不是说为仙者,先修内再修外。
楚炽是魔,就算她刚成魔便被扔进这混沌珠,但是世间那些贪嗔痴,怨恨妒,但凡是不好的,坏的,都是为魔者的养分,更何况她修的是吞噬之道。那些东西可是她的养分。
楚炽有芸香的记忆,甚至因为自己于此界的不同,她拥有的权限甚至更多,芸香经历的一切,她的心酸,快乐,五感,楚炽都知道。楚炽就是芸香,芸香就是失去记忆的楚炽。
那般和善,身上不沾半点血腥,戾气的烈者,寻嗣竟然就能将他直接斩杀。楚炽没有在现场,但是乍然听闻只觉可笑。
你凭什么判定他要成魔?
最令寻嗣害怕的还是来了,他隐下心中伤感,也了解芸香为何不愿信任自己。
但是他眼睛为实,烈者抛弃正道想要成魔,寻嗣怎能容他?
他以凡人王府为鼎,试图炼化残骸的妖魂。借戾气成魔,这是我亲眼所见。况且,这是他亲口所言。
楚炽闻言,哧笑。
我从不相信眼睛看的,我只相信我的心。
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该让他在哪一世也成了魔。才会知晓,那些残忍暴虐之事,魔干的可不比那些所谓的磊落仙人多。
地上被灼热的烈阳烤的没有半点水分,楚炽走在上边却没有半点不适,心里越发冷。
寻嗣只能看着她越来越远,其实寻嗣也有不适,芸香难道觉得自己是一个草菅人命,随意斩杀的人?
然而此时,远在他乡的混沌珠又被此界的天道找上了,关键是为什么要在一个猎人的陷阱里面相见,把他都快吓出这副身体了。
怎么了,又怎么了。
她应该醒来不久啊,闯祸的速度都快赶上当年的我了
这把天道问懵了。没有啊,醒来后的炽魔还没喝凌越矶相见呢。
没有,是我想求你快去救救凌越矶,他被困住了,那个家伙出场早了,现在凌越矶还对付不了。
混沌珠懵了,这是来上门求助来了,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救也行,但是
另外的价钱,我懂!也不用你们完成什么其他的任务了,只要帮我将那个家伙杀掉,那妖的存在实在是凌越矶的劫难。
被上个世界天道之子嫌弃的混沌珠,换了一个地方轮到别人求他了,心里自然是好不快活。
心里在舒爽,他也要维持一种勉为其难才愿意的感觉。
唉,见你不容易,也行。
天道见他这副欠打模样,只能暗暗的压下心中老血。就算他狮子大开口,自己也要认啊!
混沌珠带着不平等条约又强行让天道将自己送回了苍阳,呵,等到寻嗣那小子想到自己,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天道也怕他们去晚了,凌越矶死在哪里。天道心里有想法,但是也学着混沌珠这老东西,从外面看着是牵强的很。
凌越矶封闭了自己的五感,任由沼泽将自己吞没,但是它没有想处置凡人那样将他直接扔下去,还是一直尝试要从他身上获取什么,粘稠的沼泽将他围住,不断地有力量在试探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半点价值,时间过的极为漫长。
那种黑暗,压迫没有希望,简直能将他心中的一切弄的支离破碎。
在那力量有一次的进入他的经脉试探时。凌越矶甚至想就让发现自己残余的力量吧,让它吸干。换一个解脱。
但是他怀中的那条红色的束发带上的小花椒随着外面沼泽地压迫却在不断地提醒他。
外面的世界很美。他还有一个回答,要亲口说。
不知道了什么时候,可能它真的觉得自己困住的是一团没有作用的废物。等凌越矶真的被扔出去,身下感受到的是坚硬的石板。
他赌对了,这里才是幕后之人真正的老巢。
但是现在他已经虚弱无比,头顶的沼泽像是真的一样,还会不断地往下滴水。
他缓缓睁开眼睛,要将上面的东西看个清楚,但是他只能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花纹,泛着紫青色的金光,将那些沼泽牢牢地固定在头顶。
他本就被吸取了太多的力量,有经历了那样的黑暗,阴湿。
清醒前的最后一刻,他只能尽力的将那片花纹,狠狠的刻在脑海。
混沌珠被天道送到距离都城不远的位置,这可把他惹不高兴了,送佛送到西,还没见过求人把人扔在半道上的。
它心里恨恨的,但是他能怎么办,走呗。
知道他幼小的身躯突然被巨大的阴影笼罩。前面有人挡了他的路。
不对啊,这人穿的怎么这么熟悉,混沌珠正想开口让他走开。便被熟悉的操作搞晕了。寻嗣!他又把自己的尾巴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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