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日常生活中,他已经把收拾叶思朝的家当成了习惯,而叶思朝也已经把在外头护着他当成了责任。
当然,在叶思朝看来,前者就是后者的报酬,而后者就是多护一个无所谓。原来的那一个是谁不言而喻。
自认为是命中注定的老妈子的叶思朝也没有注意到每次知道唐逢久来过的花想暮都会有磨牙这一个小动作,大概是某人好面子,只在电话对面磨牙。
某日,挂了电话,林郁站在门口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他有些羞赧,只好走过去接过母亲手里的果盘,双手接触到母亲那一双不沾阳春水的手时才发现在抖。
林郁曾是不食烟火的仙子,但却因为这个儿子沦为了普通的家庭主妇,会为了儿子与他人争吵的那种。连双手都不如曾经细腻了。
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林郁问他。
他扯出一个笑容,只是笑肌有点闹罢工:我有怎么了吗
林郁只是看着他,但那双眼睛却将他所有的装腔作势指出来,十分无情。
叶思朝那边怎么了吗是他
朝哥能有什么问题他抢着问,林郁只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和叶思朝是不是走得有些近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不可能这样赖着对方。
这不挺正常的吗朝哥还有个发小也和他走得近他说到这里突然卡壳了,他这不是把自己比作唐逢久吗
唐逢久对叶思朝是什么感情
他对叶思朝又是什么感情
这个念头恍如一道晴天霹雳,此后的两三天,他的精神一直是恍惚的,林郁急得又开始没日没夜地掉眼泪,最后将叶思朝请了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封为专业治暮想小能手的叶思朝一脸状况外地盯着花想暮在看到他之后一张脸慢慢变得爆红,然后锁进了屋子当乌龟。
林郁哭得更大声了,最后还是花想暮舍不得自家母亲的泪腺,乖乖从房间里滚了出来,只是还是同叶思朝保持着一段距离。
叶思朝从头至尾就没有对接上这家人的脑电波,最后还是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成一名花医,一天结束入睡之前得出的结论大概是他叫朝思,而他叫暮想。
这么一说,还真有宿命论的味道。
无论叶思朝脑海里怎么波涛汹涌,花想暮这边就是秋雨淅淅,雨脚乱如麻,而与唐逢久正面对杠的计划,也被花middot;计划通middot;想暮提上了日程。
比如说如何让唐逢久知难而退,或者移情别恋。
起初叶思朝也是有些反对的,但被唐逢久烦得多了,也答应了在唐逢久和他人之间周旋。这绝对是叶思朝一辈子最忙最累的一段日子,没有之一。
成果不能说没有,唐逢久虽然还是在烦,自身却也被圈子里的各色小一包围了,别说,在这个两数极其失衡的状况下还有这么多人围着唐逢久,也是极其罕见的。
至于后来的方窦荆三人,则是在圈子外认识又在圈子里遇见的。
这便是折了,至于之后各种不小心撞见唐逢久,又不小心没看见唐逢久,甚至不小心拉着叶思朝秀恩爱,请相信,花大金毛不会承认是他干的。
所以一切的偶然和必然都无从得知。
在一段亲密关系之中,花想暮就会膨胀而且强势,但他同时又是忍让的,至于为什么叶思朝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却没有分手,你真的认为叶思朝一无所知吗
最后的一个故事是合,发生在很久以后,那时候的花想暮已经是他口中的油腻中年大叔了,他也时常遛着他们的金毛犬在江边散步,叶思朝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们狗儿子的晚饭添上,这事某个教授是不愿意来做的,因为他似乎有些排斥狗粮的异味。
明明他们人到中年了还是到处给别人发狗粮,独独忘了狗儿子,没人性。
某日也是按着正常的轨迹往前行走,唯一的意外就是遛狗回家时听见了叶思朝又提到了唐逢久三个字。
叶思朝在打电话,而电话那边的也许是唐逢久,也许不是。不过内容,一定是唐逢久的近况。他拍了拍狗儿子的头示意它安静,自己则是一声不吭地坐在了沙发边上,离厨房最近的地方支楞着耳朵偷听。
叶思朝讲完电话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拿着手机在阅读了,两人又是同往常一样一起坐到桌子边上吃饭,然后各顾各处理完工作。如果放在别人家,这十有八九就离离婚远了,只是花想暮和叶思朝的家不是别人家。
这一天有一点不一样的是,花想暮突然之间又变成了十年前那个二十多岁的小子,一边在心里头画着圈圈诅咒唐逢久,一边用理智告诉自己:不能放冷箭。
然后又平平淡淡过了一段日子,有一天晚上,处理事务所事情弄到凌晨两点的叶思朝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瘫在了床上。花想暮浅眠,在叶思朝将自己甩上/床的第一时间就从混沌之中把自己的意识拖出来。
叶思朝似乎是发现了他的动静,突然凑到他的面前,仔细端详了半晌才拉灭了床头灯。
伴随着一声轻飘飘的晚安。
再后来,生活变得那样琐碎而且漫长,他从枝枝节节的地方抓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就像是做一道高考语文题,能不能猜对,都看出卷老师的脑回路与常人是不是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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