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使点小绊子让其他人对他心怀芥蒂,不会真的伤害对方身体。他报复也会等到对方生产之后。
而且,这个世界,他的魔力是真的被压制到了极点,就刚才弄个光球出来给姜彪改善身体,都要把他丁点大的魔力池抽了三分之一,让他肉疼不已,还浪费能量收拾阑映
然而看了一眼阑映,对方确实是脸色惨白地靠在姜为身上,和之前面色正常的样子判若两人,那样子说是大病都有人信。
姜白越心里正纳闷呢,就有其他族人指着阑映声音尖利:这是兽神的意志!他代替姜彪承担了神怒!
这可真是太可怜可惜。唉,连浮溟都还没应呢,怎么他就答应了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姜彪有什么呢
哪儿啊,你忘了他刚刚语气居然把大巫当成骗子,甚至连兽神都不信了!我才不可怜他,对神都不敬畏,这是活该!
这些族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都对阑映没什么同情。按理说,他这样无私地自己承担了神的怒气,是该被族人心疼赞美的,大家伙儿应该一起说好以后照顾他,别让这么好的人受苦。
可是都听见了他出言不逊,他才不是什么无私善良,而是毫无敬畏之心!
阑映靠在姜为身上,觉得身体沉重,耳朵却把这些议论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千般委屈涌上心头,几乎要哭出来。
他哪里知道这些原始人居然不是愚昧的迷信,而是真的知道有兽神存在
难道不是每个世界的早期,都会经历这样因为不了解科学而产生的迷信吗
怎么就这个世界,居然不是迷信,而是真的有超自然力量呢
他头脑发胀,身体发沉,越来越觉得恐怕姜白越那个什么找人替代姜彪接受神罚是真的奇效了。一时间恐惧到绝望,同时心里对于姜白越的恨意禁不住越来越深:
同样是穿越的,这个姜白越却竟然如此好运!居然能够得到魔法成为大巫,拥有超自然力量,而自己却傻傻的一无所知。这番对比让人多么不平也就罢了,姜白越竟然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明明两人当时摊牌互相知道了身份!可姜白越还好意思腆着脸跟他说什么科学,说什么自己传授科学技术、让巫成为科学之道
全是放屁!
这人根本就是藏私不告诉他,背后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
阑映挣扎着抱住姜为,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阿为,我好痛,是不是宝宝出事了救救我,救救我啊
姜为抱着他,一脸痛心到极致的模样,忍不住转头对姜白越吼道:就算他有错,他现在怀着孩子啊!就不能帮帮他吗
姜白越目瞪口呆。
他是真的什么也没有做,想了半天也只能解释成这是自己把自己吓得。
知道阑映是心理作用、三观崩塌,再加上孕期不适,才这幅样子,但姜白越也没那个善意和对方解释。阑映想坑他,破坏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威望,自己只是吓唬一下作为回报,这已经够善良了。
我只是巫而已,你们要是觉得我能改变兽神的想法,恐怕想多了。他冷淡地对那对夫夫丢下这样一句话,便转身去看姜彪。后者此时脸色已经渐渐正常,呼吸也平静下来。
姜白越用光明魔法微微感知,就放下心来:他没有危险了。浮溟,你好好照顾他,别让他再瞎吃东西。思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他转身向屋外走去,身后浮溟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连串的感激从口中吐出。姜白越侧身避开:不用谢我,与其感激我,不如感激兽神,以后多做好事,让兽神看了开心。
这年头还没有因果福报的说法,姜白越只好委婉地表达。
他和阑映不同,不觉得这是迷信,而更倾向于认为因果报应这样的理念,是朴素的自然信仰,如果能以兽□□义让它深入人心,未尝不是好事。
姜白越走出屋子。这狭小的屋子里挤挤挨挨都是人,但是不论老少、兽人还是雌性,全都尽可能地挤在一处给姜白越让出一条宽阔的通路来。
这么走过去,竟有种摩西分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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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以后,姜白越明显感到自己的威信加强了,而且所有命令更是被一丝不苟地遵循,没有丝毫阻力。他带着族人加固房屋、找一切可能找到的食物,这使得这个严冬到了目前为止居然还没有死人。
然而原始社会的冬季,往往是最能暴露人本性中自私残忍的一个季节。别说各族间因为食物匮乏相互征战,就是同族,也往往发生欺凌弱小乃至食人可怕情景。
大巫的威信不能解决所有潜藏的黑暗。
暴雪的第四天,族里最弱的一户,房顶被暴雪压塌了。这家是个独户,一个父姆双亡的十岁兽人孩子艰难活着。因为这个年纪半大小子太能吃,他又有点孤僻,竟没人收养,就一个人在老房子里活着。
一个孩子撑不住家里,房屋失修,遇到灾厄难免就出事了。
这孩子去和最近的一家求助,谁知对方家里壮年雄性非但没有帮忙修屋子,反而借机把小孩辛辛苦苦做的几坛子腌菜全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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