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母亲不知道,这份荣耀的背后还有一番波折。
在京都,他见到了那个男人,当朝驸马楚不凡,当时楚不凡坐在华丽的轿子里,左右犬马嚣张跋扈的驱赶路人,引来不少百姓背后谩骂,经过他身边时,轿帘被风掀起,正好楚不凡侧头望出,他们二人就那样没有预料的对视上了,他看到了楚不凡眼中的惊诧,而他却回了他一个微笑。
他知道,这个微笑足以让楚不凡寝食难安了,过不了多久,楚不凡就会主动出手,这次换他揪住楚不凡的小辫子!
果然不出所料,楚不凡暗中让人将他与儿子楚兴的试卷调换了,楚兴被钦点为第一名状元,而他却落入三甲之外。
只是让楚不凡没想到的是,他与公主的儿子楚兴并无大才,前面的数场考试有楚不凡暗中打点,他能蒙混过关,可殿前抽考却得他自己应对,没有人帮助的他,在皇上拿着署名于他的试卷问他问题时,他竟达非所问,甚至连试卷内容也多数说不上来,引来不少人的猜疑。
楚不凡听着儿子的回答,一张脸慢慢变色,他忙向前替儿子辩解,答不出来是因为太过激动紧张,人精似的一国之君并没有因此打消心中的疑窦。
皇上,臣可以回答您刚才问状元郎的问题!荣楚见时机已到,向前一步抱拳道。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放到了他身上,楚不凡眉头直跳,忙向前阻拦,大胆,这是皇上询问状元的问题,你怎可越庖代俎替状元回答?你这是以下犯上,可是重罪!
话语中透着威胁,荣楚却丝毫不惧,再道:皇上可愿听臣一言?
皇帝高昌阻止了还要说话的楚不凡,看着荣楚道:朕倒是想听听你有何见解!
荣楚深深拜谢,侃侃而谈,将试卷中的内容解释得无比透彻合理,并且还说出试卷中隐藏的深意。
高昌听后十分满意,带着疑惑和一丝猜测问:你是如何得知这试卷中内容的?而且还知道得一字不差。
回皇上,臣斗胆直言,这试卷是臣所答,只是臣不知为何会被署上了楚状元的名字!荣楚抱拳回道。
此话一出,殿中静如死寂。
楚不凡父子亦是脸色煞白,但楚不凡高居驸马之位多年,朝中有不少势力,立即有不少官员出面替他们辩解,还诋毁荣楚眼红楚兴,故意攀咬,以赢名利。
可高昌并不是昏君,心中早已有了定论,他脸色阴沉的扫了父子二人一眼,当下对身旁候立的宫人命道:取笔墨纸砚,朕要查看二人笔迹!
宫人马上取来文房四宝,分别放于二人面前。
荣楚提起笔飞快写下自己临时所想的一首诗,而楚兴却迟迟不肯动笔,最后还言称自己手受了伤,无法提笔,如此没有可信度的借口,亏他也说得出口。
高昌冷笑道:楚兴无法提笔也无妨,只要对照荣楚一人笔迹即可。他接过宫人递来荣楚所写之字,与试卷一对,立即拍案大怒,好你个楚兴,竟然敢行此偷梁换柱之事,谁借你的胆子?
楚兴本就心虚,吓得脚一软就跪了下去,天子之怒非常人所能承受,哪怕他身为皇帝的亲外孙,亦是被这个杀伐狠绝,掌握世人生死的帝王心生惧意,当下牙齿打颤,不打自招的将父亲给供了出来,皇祖父,不是兴儿做的,是爹,一切都是爹做的,兴儿说了不是读书的料,可爹一定要兴儿来考试,兴儿考不出,爹就想了这个法子,皇祖父,兴儿是无辜的呀!
兴儿!楚不凡又急又气,都要吐血了,他怎么会生了一个这样没用的废物儿子?同是他的儿子,人家荣楚却可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主动认错反而能得到一丝宽恕,立即就跪倒在地,忏悔起来:臣有罪,臣该死,臣见公主一心希望兴儿能成为国家栋粱之材,费尽心思教导兴儿,奈何兴儿顽劣,每每让公主失望难过,臣也是想让公主高兴才出此下策,还望皇上饶了臣这一次!
荣楚静静听着他的辩解,心中冷笑,楚不凡倒也不傻,知道皇帝最疼的便是长公主,把长公主搬出来挡着,皇帝再生气也不会重责于他!
楚不凡,你好大的胆子!高昌气得将桌上的茶盏狠狠砸到了楚不凡的面前,你把朕至于何地?把国家威严至于何地,把这些寒窗苦读的学子至于何地?若不是荣楚察觉到异常,主动提出来,他这个皇帝将被人误认为昏君!
滚烫的茶贱在楚不凡身上,他却不敢喊痛,也顾不得去擦,猛的磕头,臣该死,臣也是一时糊涂,请皇上开恩!
殿中文武百官吓得跪了一地,个个惶恐不已,生怕被连累,先前帮楚不凡说话的那群大臣巴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
高昌怒不可遏,指着楚不凡又好一通大骂,最后楚兴被剥夺状元头衔,并终生不得再应考,楚不凡革去一切职务,禁足公主府一月,将这件荒唐事画上了句号。
楚不凡偷鸡不着蚀把米,父子俩灰溜溜的离开了大殿。
高昌深吸一口气,看向殿中冷静自持的荣楚道:朕就说,荣楚前面连中五元,怎么会在殿试中写出如此平庸的答卷,原来是被人调换了,荣楚,朕即刻钦点你为本次科考一甲第一名,赐进士及第,状元头衔,授翰林院修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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