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忙再道:除了赎身的银子,我还有一笔私房,可以拿来赠与你读书。
她曾听闻过宋华家境不好,所以不能时常来见她,要留着银钱读书,所以她都帮他准备好了一切。
宋公子,春花已经为你做到如此,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荣楚盯着他问。
宋华看了春花一眼,又看向荣楚,妈妈有所不知,家母善在病中,此时不宜成家。
既你母亲病着,想来你要读书也无人照料,正好把春花娶回去替你伺候母亲,岂不一举两得?荣楚道。
春花亦点头,华郎你放心,我会尽心照顾你母亲的。
以后与华郎成了亲,华郎的母亲便是她的母亲,她自然会好好伺候,做一个好妻子,好媳妇,不辜负华郎的一片深情。
宋华面露难色,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他不出身,春花心里有些急了,华郎,你可是还有别的顾虑?你可一道说来,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春花,我宋华是打听过楚娘的脾性的,知道她视财如命,绝不会放手中的姑娘离开,所以才对春花许下娶她的诺言,他没想到楚娘竟然突然就同意让春花离开了,这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是喜欢春花的,但喜欢与功名前途比起来,就完全没有可比性了,他可以继续与春花这样相处下去,但从未想过给她名分呀,而且家中已经悍妇,哪会同意他纳妾?
春花柔声问:华郎,究竟是何事?你说出来听听看。
春花,既然宋公子开不了这个口,那我来替他说。荣楚实在忍不住了,春花虽是青楼女子,但生性善良,为人体贴,处处替情郎着想,可宋华却从未想过要给她一个家,将一个深情于他的女子活活逼死,实在可恨。
他看着宋华道:宋公主之所以如此寡断是因为家中已有妻室,无法娶你为妻。
什么?春花吃了一惊,宋安不是说还未成亲吗?她看着宋华问,华郎,这是真的吗?
宋华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春花我也不瞒你了,我确实早已娶妻,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不想因为她而影响到我们之间纯粹的感情!
那我可以做妾,我本就是卑贱之人,我不强求能成为你的妻子,哪怕是做妾也行,只要能待在你身边,日日陪着你,我不在乎名份。春花忙道。
像她们这样的人,有人真心相对已经很不容易,她又还怎么去强求更多呢?
宋安看她一眼,低下头道:何必呢?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吗?
不一样的呀!春花急道。
她若身在青楼,每日必要迎来送往,面对不同的男人,可若成了他的妾,她就只属于他一人了。
荣楚不忍春花如此,直接问宋华,一句话,你究竟愿不愿意娶春花?
家中妻室跋扈,不会同意我纳妾的,更何况是个青楼女子?宋华道。
春花闻言一个踉跄,那你以前说要娶我都是哄我的?
春花,逢场作戏嘛,何必当真?我将来要考取功名,你的身份真的不适合待在我身边,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不也挺好?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常来陪你,好不好?宋华向前去拉她。
春花猛的甩开他的手,不好!你说过要娶我,让我脱离苦海的!
别闹了,若把事情闹大,让我家那悍妇知道了,我就再也不能来见你了!宋华一脸为难道。
砰!房门突然被大力踹开,一个身材魁梧,长相普通的妇人怒气冲冲走了进来,指着宋华怒道:我这个悍妇现在就已经知道了!
娘、娘子?宋华脸色大变,全然没有先前的风度,一脸惧怕的向前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与这个风尘女子毫无关系,我只是、只是替陈兄来取落下的东西的,对,我是帮陈兄忙而已!
赵氏哪听他的,向前揪住他的耳朵就是一顿狂煽耳光,你吃我娘家的,用我娘家的,我娘家还供你读书,替你那老不死的娘买药,我给你洗衣做饭伺候老娘,你倒好,半点不念我的好,竟背着我找窑姐,看我不打断你第三条腿,让你再风流!
娘子饶命啊,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宋华就差点跪地求饶了。
赵氏全然不顾他的哀求,揪着他的耳朵就将他拉了出去,回去再好好收拾你!然后回头对春花道:有我在你想进门,下辈子!不要脸的贱货!说完一边骂宋华一边揪着他的耳朵走了。
他们走后,春花再也坚持不住摊坐在地。
外面围满了人,荣楚朝采环看了一眼,采环立即向前招呼姑娘们将客人带走,又将门给关上了。
荣楚向前递给春花一条帕子,想哭就哭出来!
不发泄出来,回头憋出病。
妈妈,他骗我啊!春花哀声痛哭着,扑进了荣楚的怀中,他说过要娶我的,说过生生世世只爱我一个人,他怎么能骗我呢?妈妈,我的心好疼啊!
荣楚轻轻拍着她的背,却说不出安抚的话来,他心中还有一丝悲凉,应该是原身的情感,这便是青楼女子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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