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周鹏飞回握住父亲的手,眸中微红。
父亲离开的时候是多么的气宇轩昂一表人才,短短数年竟形成枯槁,这些年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往后的人生,他一定会好好孝敬父亲,让他安享晚年。
周玉树脸上绽放出一朵褶子花,喜道:是啊,国家还了我清白,将我从困苦中拯救了出来,以后我会用余生来回报回家,回报社会,鹏飞,你也是。
爸,你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对国家有利有贡献的人。周鹏飞点头应道。
周玉树连连点头,好、好。
家中原先的佣人都谴散了,周鹏飞亲自下厨为父亲做了一顿接风宴,父子二人高高兴兴的用了饭,周玉树不知道多少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忆苦思甜,他想了很多很多,然后想起了一个人。
吃完了饭,周玉树对儿子说:鹏飞,还有一件事情你要替爸去办!
爸,什么事你说。周鹏飞坐在父亲身边认真听。
周玉树说:当初爸车祸受伤,危在旦夕,整个首都的医院没有一家肯为我医治,要不是荣大夫不顾一切救治了我,我早就死了,他是好人,却因为治病救人受到牵连,被下放到了大西北的林场,如今我平反回来,也得知恩图报,鹏飞,你帮爸把荣大夫父子俩也接回来,我们好好感谢他们,报答他们的大恩大徳。
当初那场车祸十分蹊跷,虽是没能要了他的命,但有人料定他的成分不会有医院肯收他,要不是荣华不顾自身安危救了他,他哪能看到今天的平反?
饮水思源,他这条命是荣华救的,以后荣华就是他的再生父亲,他有多荣耀,荣华就要有多荣耀,他有多富贵,荣华也要多富贵!
爸,你放心,我早已经安排人去办了,昨天已经办齐了所有的材料和报告,过两天我让人去接他们回来。周鹏飞笑着答。
知父莫若子,更何况是他这种孝子,父亲心里想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早就想父亲所想,做父亲想做,他还想着,如果父亲忘了这事,他到时候把人接回来给他一个惊喜呢!
也是啊,父亲这样品性的人,又怎么会忘记救命恩人呢?
周玉树欣慰极了,鹏飞,你长大了,是家里的顶粱柱了,爸可以放心把周家交给你了。
看到儿子做事稳妥周全,他欣慰他高兴,但也疼惜心酸,他离开时儿子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如今却练就一身成熟沉稳,要不是儿子失了他这个父亲的依靠,又如何会在短短数年就长大成人,坚强如此啊?
一个人,没有了依靠和后盾后,只能逼着自己长大变强,什么艰难困苦只能一个人扛,累了痛了也不能再哭诉。
他以前总是一味的希望儿子快点长大,可只有儿子自己知道,长大后就再也不是谁的心肝宝贝,不管前路是荆棘还是泞泥,都得一个人去走,摔倒了受伤了,也只能爬起来继续走,拉你一把的人也只是拉你一把罢了,可以感激拉你的人,但不能依赖,因为没有人可以永远陪你走下去。
看到父亲眼中的泪,周鹏飞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来,安慰道:爸,只要您能回来,那些苦就没白受!
对对。周玉树抹了抹眼睛,对他说:鹏飞,不等了,我要亲自去接他们,立即就动身,我这心里呀不安得很,大西北可比我下放的地儿还糟糕,我怕去晚了荣大夫会扛不住啊!
周鹏飞拦住父亲,爸,您刚回来,好好在家休息,您要是不放心别人去,我替您去。
周玉树点头,也行,你们年轻人精力好,路上能省些时间,那鹏飞,你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我一定帮您把恩人平安接回来。
谢主任,在忙呀?程安安打扮得十分时髦,脸上画着妖娆的妆,蛇妖一般扭着腰肢走进了谢有良的办公室。
谢有良见到她来,紧张的站起来,走到门口张望了一圈,见没有人看到快速关上门,拉着程安安走到一旁小声说:不是让你别来我办公室吗?要是让人看到了,我家那母夜叉一定会闹得人尽皆知,我这刚升了主任,位置还没坐稳,这个时候可出不得岔子。
谢主任,人家这不是想你了嘛,你最近怎么不去找我了?莫不是把我给忘了?程安安挽住谢有良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撒起娇来。
那天她把老赖麻子的册子给了谢有良,谢有良也算有良心,不但给她安排了一个不错的住处,还答应帮她对付荣楚的父亲,可是自从她在那地方住下后,谢有良让她在那等好消息就再也没去过,老赖麻子倒是被枪决了,但林区却没动静,她这才找了过来。
她当初没有把册子给别人而是给了谢有良这个副主任,就是知道谢有良想竞争主任的位置,只要帮他坐上主任的位置少不了她的好处。
谢有良忙推她,这可是镇委办公室,随时有人进来汇报工作的,要是让人撞见了他这把交椅就没了,可任他怎么推程安安都不肯下去,反而攀附得更紧了,他只好哄道: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啊,小宝贝,我最近不是太忙了嘛,等忙过这段时间就去找你,你乖乖回去,是不是缺钱?我给你拿点,想买什么吃什么就自个去买,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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