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良忐忑的看了荣楚一眼,一副不愿再提当年勇的样子。
荣楚端起茶喝了一口,笑道:如果我南王府也有岳父这等神将相助,何愁不能博一个安定的前程,这样月儿也就不会跟着我受苦了。
文良又看了他一眼,眼神闪躲,思来想去了好久,才道:但是我朝与北宇国的休战之约还有两年才到期,如何能
岳父,我在来的路上,路过一个小镇,见有杂耍班子在街上放皮影戏,那戏格外逼真,看得人竟一时分不清真假,其实世间之事又何尝不是如此,真真假假只有演戏的人清楚,看戏的其实是分不清的。荣楚看着文良高深莫测的说道。
文良看了他一会儿,垂下头思索,足足一刻钟都没有出声,最后终是想明白了他话中之意,眸中一亮,道:贤婿原来还喜欢看皮影戏,老夫倒是略懂一二,改日有空老夫与贤婿演上一场来看看如何?
那小婿就先谢过岳父大人了。荣楚会意一笑,端起茶递给文良。
文良接过喝一口,放下了茶盏,眸中一片深邃,为了女儿的幸福,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女儿拜别父亲,望父亲珍重。一身大红喜服,顶着盖头的文月朝高堂之上磕了三个头,哭道。
文良扶起她,拍拍她的手,十分不舍,但仍不忘叮嘱,到了夫家要改一改你那直来直往的性子,万事要与丈夫有商有量,孝敬长辈,关爱晚辈,尊重丈夫,不可擅专,持家有道,绵延子嗣,切记!
女儿谨记父亲教导!文月应道。
文良见时间不早了,放开她道:去吧,一路平安。
爹!文月想到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就要掀了盖头再看父亲一眼。
文良及时阻止了她,道:不可,不吉利,去吧,很快我们就会再见的。
女儿走了,父亲保重。文月只得道。
文星牵住姐姐的手道:姐姐,走吧,姐夫等急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父亲的。
文月点点头,跟着弟弟出了门。
今日难得的没有下雨,还出了太阳,想来是知道今天有喜事要办。
荣楚把文月扶上马车,上马朝文良看去,得到文良点头回应,他拱手一礼,大声道:出发!
喜乐奏出,锣鼓宣天,百姓一片欢呼,荣楚一马当先领着迎亲队浩浩荡荡的离去。
爹,姐夫和姐姐他们已经离开滁州了。文星探听消息回来,朝在书房的父亲道。
文良点点头,将一封写好的信函和一个信物装进了信封里,层层密封后,对文星道:把这封信送出去,记住,一定要让信得过的人亲自去送。
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会办好的。十一岁的文星一脸严肃,不知何时退却了脸上的稚气,有着成人一般的成熟稳重。
文良又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方才放他离去,然后坐回椅子,执笔写了四个字,然后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窗外突然起了风,风将桌上的纸吹落在地,落在地上的赫然是文良刚刚写的四个字,狡兔三窟!
如荣楚所料,回京的途中并不顺利,遇到几次意外,不是山贼就是土匪,还有刺客。
文月坐在马车里听着激烈的打斗声,哪怕父亲千叮万嘱,她还是忍不住掀起盖头看去,见一袭大红喜服的男子正握着剑轻松的斩杀着刺客,动作轻快,身手敏捷,潇洒而俊逸,让她心忍不住砰砰直跳,她多幸运竟然能嫁给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
同时,也为他长期处于危险状态而感到疼惜,他明明是这样一个青年才俊,功劳赫赫之人,却被逼得无处容身,那对他下手之人,欺人太甚了。
月儿别怕,刺客已经杀光了,为夫不会让你受伤的。荣楚一手持剑,一手驾马来到马车旁对文月安抚道。
文月见他手中的剑不停的在滴血,他俊逸的脸上也溅了不少血,她拿出帕子道:过来,我帮你擦擦。
荣楚笑了笑,弯身伸手过去,让她擦。
文月一边轻柔的擦着他脸上的血一边道: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这才是我荣楚的好世子妃!荣楚笑着趁她不注意亲了她的脸一下,然后坐直身子朝品一道:整顿队伍,继续赶路。
品一应了声是,招呼大伙整理好准备上路。
文月已经羞得缩回轿子子,盖上了盖头,但盖头下的脸已经红透了,心里却是无比甜蜜幸福,能嫁给他,再凶险她都不怕。
迎亲队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二月中旬,一来一回竟去了大半月的时候,回到南王府荣战已经让人准备好一切,立即拜了天地,办了喜宴,亲事总算顺利办完。
因为滁州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实在颠簸废神,文月便贤惠的提出免了这一礼节,但荣楚还是将回门礼提前拖人送到了滁州文府,过了几日收到了文良的回礼和信,荣楚看过后将信烧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转眼荣楚和文月成亲就过了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来南王府可不太平,明枪暗箭防不胜防,好在荣楚技高一筹,这才护住南王府暂时的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