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后,景芝扶着沈若离回了房间,蹙着眉絮叨道:离姐姐怎么喝这么多?又是怎么撞着王爷的?
沈若离推开她,站直了身子,稍稍展了展腰:就那点酒还想灌醉我?萧逸寒还真是小看我。
离姐姐
沈若离忙打断她,拍了拍她肩膀道:景芝,你且在房里待着,我去去就回来。
早先那群杀手知道她的名字,她一定得弄清楚他们的目的才行,最起码,也要在萧逸寒之前知道到他们的目的,然后解决掉那些人才行。
若是她牵扯到通敌叛国被萧逸寒所知,两人重归于好这事可就凉了。
还好她动作快,总算是追上了两人。
依旧是在先前司空临接待她的那座偏殿内,古溪将萧逸寒带到门口,便离开了,萧逸寒一人推门进去。
沈若离忙一个翻身,动作极轻的附在屋外听着。
屋内,司空临添了盏新茶推给萧逸寒,客气道:逸王请。
虚礼就不必了,都说司空先生神机妙算,该猜得出本王为何而来。萧逸寒道。
司空临收回手笑了笑,淡声道:逸王想要一个交代,可你我皆心知肚明,此事为何而起,逸王执意怪罪应天观,怕是徇私吧。
虚妄之事,本王一向不信!萧逸寒冷声道。
司空临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逸王不信,拦得住这天下其他人信吗?
殿内的烛火忽的极不自然的动了动。
又有人来了?
沈若离努力控制气息。
司空临勾唇道:逸王,看来是有结果了。
闻言,沈若离心知,是萧逸寒手下,约是审问还存活下来的杀手的人吧,沈若离一下子紧张起来。
萧逸寒面露不悦,对着黑暗处道:都查到了什么?
那人骨头很硬,什么也不肯交代,但我们查出,他来自轩耀,似乎与轩耀皇族中人有莫大关联。下属交代道。
轩耀!难道是南渊青?
沈若离咬咬唇,控制住情绪等待屋内的声音。
先下去吧。萧逸寒道。
烛火又是轻微晃动,那人已经离开了。
面前茶盏已凉,萧逸寒面容凝重。
司空临轻笑了笑:逸王心里,不是已有主意了吗?还是说,逸王仍是信不过我?
我从未信过你。萧逸寒冷淡道。
这话可真是伤人心。司空临仍是笑着道,逸王明知道我为何每年都会在众人面前演绎预知之法,今日之事,逸王也有所耳闻吧,如此,还是信不过我?
萧逸寒终是轻轻笑了笑:司空先生不愧修天道,这张嘴的确是祸乱人心。
逸王言重了,倒是逸王明知刺客来历,明知其中缘由,却仍要寻我应天观的麻烦,我也只能为自保,巧言些罢了。司空临道。
本王可没有司空先生言说的那般厉害,只是猜出个大概,以防万一,才特意找司空先生确认一番。萧逸寒道。
那如今,逸王可信了我?司空临问。
司空先生一早便看出了本王的心思?果真是厉害。萧逸寒冷声道。
司空临摆摆手:逸王本不必大费周章,只消明说,我自会竭尽全力,可逸王不信我,也是无可奈何。逸王放心,我应天观的存亡,全在逸王一念之间,此番托付,我自当尽全力为之。
拜托司空先生。
这二人绕了一圈,沈若离也没听出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只是大概猜到,这两人早知道杀手来历,也知道原因,但萧逸寒仍用此事来威胁司空临,想让他帮自己做一件事。
应天观祭祀之日出了杀手,便是监管不周,且活口又落到了萧逸寒手中,到时任萧逸寒随意编个说辞,应天观定是难逃其咎。
而萧逸寒所说之事应对司空临也很是重要,所以即使萧逸寒不用此法子威胁,他也会尽力去做,可萧逸寒却不信他。
只是,让沈若离感到心惊的,还是司空临说的那句。
听起来,像是萧逸寒知道杀手的来历,也知道他们因何而来!
两人这段时间的接触,似乎并无任何异常,那萧逸寒对她的事情,到底又知道多少?
沈若离不敢接着想了,眼下只能祈祷,是她疑心过重,这其中还有她所不知道的缘由。
萧逸寒竟也在观中住下了,同司空临交谈之后,他由观中弟子引到寝屋,就在她和景芝所住的院落旁边一间!
旁边住的是什么人?萧逸寒问。
是古溪师妹的两位朋友。观中弟子回答道。
沈若离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只听萧逸寒又道:是吗?此人恰好同本王相识,本王去看看她,你不必跟着了。
那观中弟子应了声,便离开了。
果然!她就猜到!
沈若离迅速借着夜色冲入自己的房间之中,忙掩上门。
景芝刚炖好汤端过来,见她急匆匆回来,忙问:离姐姐这是怎么了?遇上仇家了?
差不多吧,待会你记着见机行事,千万别多话!沈若离坐到椅子上,喝了两口汤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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