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生气了
长生羡略略一笑,几分薄凉意味,与他时常浮在眼中的温柔实在不符,但此笑实在新添几分潇洒之意。
他生我的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哪一日不想杀我可那又如何这天下想杀我的人海了去了,难道本公子都要在乎么当年可是先帝封我为相, 为百官之首, 他若真恨, 大可去撬了先帝灵柩, 痛骂一场,整日里为难你们,呵,真是小家子气。
长生羡根本不在乎这是天子脚下的城池,正大光明的在林贺安面前斥骂当今圣上小家子气,还道要怪就去怪封他为相的先帝,言语之间毫无恭敬之意,但林贺安只能苦笑着沉默聆听,这话是绝对不能传到圣上耳朵里的,不然又是一场雷霆震怒。
他只得轻声劝慰道:圣上还年轻,老师便谅解一二也无妨啊,圣上若能知老师心意,定然也是欣慰的。
你倒是生了一副巧嘴。长生羡姿态轻佻,唇角勾着薄凉的笑,脖颈肌肤雪白,目光所及,那白皙甚至像是要融进那白色的衣料里,他用纤细完美的手指挑起林贺安的下巴,使他直视于自己。
拜于我门下,又处处向着翰元琛,你可知本公子最厌吃里扒外的东西,想要两处逢源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林贺安冷汗簌簌而下,忙低下头跪伏于地,不敢直视他的脸,不胜惶恐道:老师恕罪,学生侍奉于您,绝无二心,只是担心圣上对老师不利才有此劝谏之言,若老师不爱听,学生便不说了。
他垂下头颅,十足的恭谨姿态,额角的汗液顺着脸颊滴落在青石板的地上,溅出一个明显的水渍痕迹来。
长生羡虽年纪轻轻,但威望却很重,性格不说喜怒无常,却叫人琢磨不清,林贺安确实有些左右逢源的想法,倒不是他想要做些什么,只是觉得翰元琛毕竟是皇帝,就算丞相权势再大,在有些事情上面毕竟无法越过皇帝的脸面,否则天下人就该唾骂他不恭天子,不守祖宗规矩。
实际上他也有些不明白,丞相明明可以做出一副忠臣模样给天下人看,却非要将这种谋逆之事放在明面上来,使得大家都知丞相的不忠,若是哪日皇帝真出了事,不管是不是丞相做的,恐怕大家都会算在他身上。
长生羡也由着他跪伏于地,半响才慢条斯理道:聪明人总是容易活下去,但是想要活得长久些,就不能太聪明,你说对吗
不待林贺安再说些什么,他转身朝府邸走去,林贺安只看见那片雪白的锦袍从眼前划过,那颜色太过洁白,竟让他陡然生出刺眼的感觉来。
将林贺安抛在了脑后,长生羡命人将买来的糕点首饰装好,放到他房里,接着便紧锁房门,不准任何人出入。
单手解开外层锦袍随手一抛,将之搭在屏风上,在铜盆里洗净了手,长生羡用布巾抹了抹自己湿润的小手手,开开心心的在桌前坐下,开始认认真真的吃糕点。
啊,锦绣坊这新出的糕点真好吃。
一边吃一边感叹,宜秋用一种堪称是色眯眯的目光视奸着桌子上另一边的首饰盒。
里面摆满了玲琅满目的华贵首饰。
她用没有拿糕点的那一只手摸了摸满盒子的漂亮首饰,由衷感叹道:真好看。
顺便再啃一口手上的糕点,暗戳戳的笑得眉眼弯弯。
迟夜: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
他眼睛都要被这猥-琐的一幕刺瞎了。
就算没人看见,你好歹尊重一下这个世界的人设好不好人前人模狗样衣冠楚楚,人后就不能稍微符合一点吗要是让人家知道冠绝天下心狠手辣有天人之姿的羡公子原来就是个会抱着首饰盒暗戳戳猥-琐笑的人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不知道天下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之前迟夜还以为这个世界宜秋会很不满意,甚至像上个世界那样威胁他,毕竟这个世界是古代社会,就算宜秋顶了天都不可能制造出什么毁灭世界的东西来,她顶多颠覆一下皇权而已,但是来这里之后,除了偶尔还会骂两句封铭小辣鸡之外,她居然还挺开心。
演起长生羡来简直得心应手,把那些大臣仆从们唬得一愣一愣的,而且还从以前的一个月起码打卡25天早朝变成了现在一个月就去一次,而下个月有没有一次都难说了。
长生羡还是有点顾忌这个时代的祖宗礼法,不过宜秋完全不在乎,她甚至还问迟夜能不能直接砍了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大猪蹄子,她想自己当皇帝。
至于骂名什么的,宜秋表示,你们骂的越大声,我就越兴奋!
男色对她的吸引力可能还不如她手里的红豆糕。
迟夜安静的沉默了一会儿,打起精神问她:主人,你有没有觉得刚刚那个看你的女人有点奇怪啊
有什么好奇怪的
宜秋lsquo;啊呜rsquo;一下吞掉手上的糕点,口齿不清的说:唔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爱慕劳资的女人这么多,每一个都奇怪的话岂不是奇怪满天飞
迟夜仍不死心:我真的觉得她有点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
安心,估计就是哪个辣鸡联盟来的小任务者而已,你还担心这种小辣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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