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妈妈是个典型的悍妇,拍他一巴掌表示亲近,都能把他后心拍出大手印子。
因此主持人被看不住脑补,总觉得刘水下一刻就化身他妈,上来一巴掌把他拍趴下,爬都爬不起来。头上的汗越多,嘴也开始瓢。
终于口干舌燥东拼西凑,险些连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都用上,可算到了喝交杯酒的环节。
在现代结婚,交杯酒是婚礼最后一个环节,这环节之后就是改口,对着双方父母喊出爸妈,然后父母给改口钱,基本就算礼成,再接着一行人去礼堂吃吃喝喝,一场婚礼就算完活。
清风吹动头纱,四周全都是花门,那门上应该都是真花,因为时不时风吹过的时候,会带起一阵阵暗香。
刘水一直好整以暇的站着,注意力从主持人身上挪开之后,就全部放在角落里一个一直在抹眼泪的妇女身上。
通过眉眼,很容易就认出,她原主的母亲。
她的视线一直停在刘水的身上,眼中充斥着对四周环境的不安,和对于女儿出嫁的喜悦与激动。
真心待自己好的人,有时甚至并不需要表示,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感受的到,来自一个妈妈的注视,很轻易的打动了刘水,她甚至有些羡慕原女主,刘水没死之前,是个被遗弃的孤儿。
刘水性情向来温柔如水,她见那个女人一直在用袖子抹眼泪,旁边的桌上摆着精致的酒杯和餐巾布,但是餐巾布的形状因为太过精致,那女人似乎并不敢碰。
有两个背着天使翅膀的小孩子,共同拎着一个小篮子过来,篮子里面放着两个精致的高脚杯,
里边都是半杯的酒。
主持人这一会儿正侧头擦汗,两个小不点站在面前等着,刘水顿了顿,松开高杉的手臂,提着裙子弯下腰,冲着两个小朋友笑了一下,伸手接过了篮子。
对着旁边的一个小女孩招手,小女孩就凑了过来。
刘水在她耳边耳语了两句,然后小姑娘连连点头,拉着小男孩,顺着花道快速跑掉,不一会儿拿了一包纸巾,递给了一直抹眼泪的女人。
主持人擦完汗一转头,看着新娘自己拎着交杯酒的篮子,立刻嘴角一抽,忙接过来,嘴上又是一连串的吉祥话。
花好月圆百年好合,嘀哩嘟噜一长串,将篮子递到刘水和高杉的面前,让他们两人喝交杯酒。
刘水先从篮子里拿过酒杯,高杉却臭着一张脸,有些焦躁的一直小幅度的原地踏步。
在主持人的催促之下,他终于伸手拿出了酒杯,然后就直直的在那里杵着,拧着眉看向刘水。
刘水跟着高杉面对面,眼神如水一般平静,跟他对着干站着,比赛着无动于衷。
按理说新郎不上道,新娘应该上道,司仪接这个新郎主持到现在已经是第四次了,每次婚礼上新郎都是这个逼德行,殷勤的都是新娘,因为这新郎家财大气粗,这年头谁有钱谁是爹。
不过这次这个新娘尤其的不上道,拿着酒杯也不知道朝前凑一凑,急得主持人只想上去,抓着两人的胳膊搭在一块儿。
上像这种结婚的小细节,刘水并没有仔细看,原主这个时候确实是凑上去了,不过高杉十分反感,当场就将酒杯给摔碎了。
而刘水站在原地,目光平静的看着高杉,主持人暗示了好几次也不动,刘水没有经验,但是她参加过别人的婚礼,这时候该动的是新郎。
高杉皱眉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他不想结婚,不想有什么妻子。
是他妈妈一定要他结婚,高杉不太懂,明明他大哥和二哥他妈妈都不管,偏偏要他早早结婚,否则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可是他到现在已经是第六次结婚,女人实在太麻烦,总是会尖叫,会哭,会故意接近他,可明明眼中透露着恐惧和厌恶。
高杉对于情绪十分敏感,他能通过接触一个人,很轻易的判定那人对自己是好意还是恶意,是恐惧还是喜欢。
他前面的几个妻子,没有一个人是喜欢他的,高杉一开始也努力的去接近,为此晚上都不往出跑了,可是那些女人眼中分明就写着恐惧,甚至写着厌恶,他没有办法和她们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只好想方设法的将人给吓走。
他这会儿皱眉看着这个名义上他第六任妻子,半晌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在对方的眼中看不到恐惧,也看不到厌恶,虽然也感觉不到喜欢,但至少没有刻意的讨好,跟前面的几个不一样。
主持人脸上的汗水顺着额头两边已经滑到了下颚,嘴上还在尴尬的为两人解说着,什么一眼万年地久天长。
心里却想着这点钱真tmd不好挣,这个媳妇儿再黄了,下次给十万也不来。
好容易他的嘴唇都要磨出血了,两个相对着快要站成一对石头的人,终于有一个动了。
高杉故意大步朝前迈了一步,瞬间就站到刘水的面前,凑得很近,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中。
陌生的气息笼罩过来,刘水一动不动,抬头疑惑的看向高杉,心里想的却是这男的怎么还喷香水好刺鼻子。
高杉对于她的表现很满意,没有一惊一乍,不过想到自己还是决定再进一步试探一下,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主持人一见两人终于凑到一块,立刻出声提醒催促着两人喝交杯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