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考官,自然不是主考官,今年的主考官是开封府尹包打脸,显然仁宗最近要有动作,包大人升官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谭昭原不想揽这档子事的,可陈州事他功高卓著,仁宗说什么也要给他升官,加上包大人在侧,各退一步,他才当了科举的考官。当然,穷翰林还依然当着。
我说你啊,原是个江湖人,怎么当官这么有心得呢!
五爷也就是感叹,谁知道这人不要脸起来,真是不要脸到极致,只听得人开口:那可不,我不止当过官,还当过指了指天。
五爷给了朋友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吹牛逼请按照基本法,谢谢。
哎,这年头,真是说真话都没人信了!
系统:如果是我,我也不信。
这种人当皇帝,难道不是天下百姓齐齐倒了血霉吗然而莫名其妙的,这货当了两次皇帝,竟还次次受万民敬仰,就算现在想起来,系统还是觉得太不科学了。
行吧,小伙伴发癔症打一场就好,如果不行,那就两场。在知道周兄从前是个江湖人之后,他约战就约得更随意了,反正走两步就想比试,从轻功屏息到拳脚功夫,样样都能拿出来比比。
不过玩倒也玩得挺开心的,直等到二月中北上,谭昭浑身的懒骨头都跑出来了,这些日子他睡得本就很多,整天不是玩就是睡,如果没有白五爷拉着他比试,这生活跟猪也没多少区别了。
是时,两人终于在二月二十赶到了开封府境内。天色微微擦黑,远远地白五爷就看到前面县城的影子,驱马走进,才看清这县城名唤祥符县。
这名字,五爷怎么看着有些熟悉
谭昭张着嘴巴打了个大哈欠,他已经有了困意,睁着睡眼看了一眼,幸好脑子还在动:你上次不是拜了个有状元之才的兄弟,他似是要来祥符县投亲。
白玉堂闻言,眼睛一亮:是了,颜大哥说来投姑父家,似乎就是这祥符县。
你还是别抱太大的期望,都这个时候了,有志的举人都进京备考了。就差没说你别去打扰人家备考。
好在五爷也有这个自知之明:要你说,算了算了,还是找个地方睡觉要紧,你那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也没这么夸张吧。
两人说着,便要驱马进县。
此时,天边的晚霞都已经收了起来,寒日里天本就黑得早,五爷骑马略有些速度,这前头有个黑影没头没脑地冲过来,好家伙,要不是五爷及时掉偏了头,马蹄下焉还能有活人啊!
喂你没事吗
别不是伤了骨头,五爷赶紧下马查探,只他双脚落地,那黑影竟直接扑了过来,只听得人哀嚎:是金相公吗金相公,求求你,救救我家相公吧,雨墨在这里给您磕头了!说罢,就要跪地磕头了。
五爷赶紧将人扶起来,借着街边微弱的光,这才看清这人竟是颜大哥身边那护主的书童雨墨。难道颜大哥出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别哭啊,你家相公现在何处
雨墨这才细细道来,这一遭下来,谭昭的睡意倒是减了三分,他歪歪地靠在太师椅上,听着小书童抽抽噎噎地说起这段时间的遭遇。
却说颜查散与两人分别后,便往祥符县而来。他来祥符县,是奉母命带着信物来姑父姑母家履行婚约的。颜查散姑父柳洪乃是当地有名的富户,当初结亲还是他主动结亲,为的是颜生做县尹的父亲。
只可惜颜生父亲早逝,颜家立刻衰败,这婚约柳家自然变得不情不愿起来,这次颜查散上门,原本柳洪是准备连门都不让他进的。
只是阴差阳错,白五爷花大价钱给大哥置办了一身行头,颜查散生得斯文俊秀,一副发了财的模样柳洪立刻就变卦了,颜查散在柳家一住两个月,然后就出事了。
出事的是小姐柳金蝉身边的丫鬟秀红,她莫名被人杀死了,身边只有颜查散的折扇和写给柳家小姐的信,柳洪转头就将人扭送衙门,当着众人的面退了这门亲事。
我家相公连只蚂蚁都不忍杀死,又怎会杀人呢!那柳员外若不想要这门亲事,退了便是,我家相公又不会不应。显然,雨墨认为是柳员外在设计他家相公。
刚好,五爷听完也这么认为:我相信颜大哥的为人,此地县官如何说
说起这个,雨墨不由得悲从中来:我家相公好歹也有举人功名,可叹那县官与柳员外官商勾结,竟扒了我家相公的功名投入了大牢!
我去宰了这个狗官!
谭昭一个激灵,也不再感叹本朝的状元命简直有毒,现在连可能成为状元的人都不能幸免于难了,官家这个BUFF真是太刚了:先别忙,你杀了他又能如何!
五爷被一拦,忽然就记起:哦对啊,你大小也算个侯爷,再不济也是个京官,怎么都比这小小县官来得厉害吧
挂着眼泪的雨墨:咦咦咦!
第210章 别逼我出手(三十六)
白五爷的口太快了,快到谭昭都来不及阻止,他抬头看到雨墨充满希冀的目光,忍不住就抚了抚额:白兄,此地是开封府辖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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