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此之前,他望向貌美的义女,心生一计:红昌,父亲有一事相求。
任红昌心里一突,面上仍然乖巧地颔首:义父请说,红昌自然愿意。
任红昌今年刚好年方十六,她生得沉鱼落雁,又被他调教得很聪明,绝没有男人能不动心的,若非是存亡时刻,王允是不愿意动用她的。
三日后,天子赐婚的消息就传遍了整座长安城,传的是王公爱女与新晋青州刺史的美满姻缘,道是天注定,男才女貌,又是同龄,定是佳偶天成。
谭昭:佳偶个屁!
郭嘉也是脸黑得很,这王老匹夫果然居心叵测:不许这般粗俗。
早就说了弃官,兄长如今觉得如何
你要逃婚不愧是亲兄弟,郭嘉眼珠子一转,就猜到了。
谭昭心想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他就没打算成婚:不行吗兄长尚未成婚,弟弟怎好越过兄长去!
逃婚就逃婚,少扯我!他这不是还没玩够嘛,还有他这身体,最好还是逍遥一个人来得好,至于传宗接代,不是还有他弟弟嘛,他不担心。
殊不知他弟弟这么说:说起这个,兄长翻了年已二十有二,也该成亲了,弟弟身体不佳,并不打算择亲,以后传宗的大事,还有劳兄长多担待了。
什么!我不同意!还有你还身体不佳,都能脚踢吕奉先了,骗谁呢!
不同意也不成,反正以他的能耐,也没人能勉强了他:那就再说吧,现在不是谈赐婚一事
郭嘉狐疑地瞥了一眼弟弟,总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在将来发生,可说的也没错:你要拒婚,其实也不是不成,只是若可以,不如应下。
郭嘉的想法很简单,不过一个女人,王允要加个探子在他们身边,他们也可以利用这根钉子做许多事情,总的来说,未必是祸。若以后小弟遇上喜欢之人,废了便是,至于那女子如何,王允这个当爹的都不担心,他又何必爱惜。
谭昭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觉得几千年的代沟真的挺深的:兄长,弟弟不愿意。
为何
兄长,若要成大业,便要光明正大地行,去利用女子来成事,还未做,便落了别人一成。兄长,您觉得呢
郭嘉一愣,顿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他曾经想过,他未来的主公或许并不光明磊落,甚至对他猜忌万分,但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效忠之人,拥有足够的气度。
就在刚才,他在自家弟弟身上,看到了这种为君之度。
确实,谋士可以算计人心,但若一个志在天下之人如此斤斤计较,实在有些小家子气。
两人已经从荀宅搬出来了,荀攸已经从牢里放出来,他虽没有吃大苦,但身体也有些不好,故而几人还未离开长安。只是如今郭琛身份不同,呆在一起总归不好。
却未料,荀彧上门了,独自一人,在深夜。
文若,你来了。
荀彧点了点头,脸上仍然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奉孝你的病,可好些了
郭嘉点头:托阿琛的福,已是大好了。想想喝下去的药,他现在头皮都发麻。
那就好,不日我将离开长安回兖州东郡。
郭嘉一愣,却并非出他意料,他以前也曾想过,若是他与昔日好友站在不同的阵营,又会如何每每他都以公事为重,可当真来临,还是不免有些伤感:好,惟愿珍重,文若,我们一直都是好友。
荀彧也有些伤感,但他仍然噙着微笑:是,若他日奉孝来兖州,必定扫榻欢迎。
一对好友,就此分别。
兄长,其实我可以带着青州去投曹公。等荀彧走远,谭昭忽而开口。
郭嘉却极快又坚定地拒绝:不,各凭本事。
况且如今以曹公的本事,还吃不下青州那么大一块地方。
谭昭一乐:也是,说的好像青州就是我囊中之物了一般,焦刺史方亡故,如今青州还有三十万黄巾军,我与奉先的兵马加起来不过一万,此去,不过是去当个傀儡罢了。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笑了出来。
有这么灭自己志向的吗
郭嘉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弟弟从里头搬出一个大包裹背在身上,此时夜已经深了:这是要去哪儿
自然是与兄长一同归家了。
郭嘉一惊:你当真要逃婚
谭昭笑得露出了牙齿:当然,这话哪有说假的!
郭嘉被弟弟拎着后颈出城门时,还有些不真实,等他坐上了一名为热气球的物什,已经完全平静地接受了弟弟竟然搞逃婚这个事实。
此物当可大用。
兄长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此物弟弟也有大用的。
郭嘉一噎,也坐了下来,他摸了摸竹篮,又看了看头顶燃烧的火盆与巨大的油布,心里已经盘算了起来:这会儿,贾文和该是到陕县了。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董卓的残余势力了。首先,是他的女婿牛辅,只可惜牛辅空有大军,却被吕布挑了个穿,论打仗,十个牛辅都及不上一个吕布,只是牛辅领着的原是守备长安的军队,这些兵马已经入了李肃的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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