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被喝破身份,竟也不管不顾起来:老秃驴,我没死你是不是很难过!这几年,你当真是让我好找啊!若非是这小子来少林,我竟不知慈悲渡人的少林掌门,竟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玄慈似乎已经认了命,他盘腿坐在地上,并没有任何的反抗。
此时,你倒是慈悲起来了!我妻子何其无辜,她难道不是你们宋人吗你们这些江湖人,满口仁义道德,杀起人来却比任何人都要狠绝!
玄慈,事到如今,你竟还要做出这副沽名钓誉的模样,呵,真该让你们中原武林的人看看,这尊贵的少林掌门是个什么货色!
谭昭:今天的瓜,有点刺激。
你可还记得少室山下的那名少女
玄慈的瞳孔剧烈收缩,谭昭一瞧,便知是真有其事了,所以这到底是多么狗血的武林故事啊
我早该想到的,这些年我走南闯北就是想找到你,却没想到啊,也是,似是这样抛妻弃子的佛门败类,我早该想到的!
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玄慈掌门你怎么肥四,你们佛门不是不让娶妻生子的吗谭昭眼睛都快瞪秃了,这又是什么骚操作啊
萧远山愈笑愈疯癫,整个人的情绪癫狂到不行,他忽然笑止,一把擒住了玄慈的咽喉,带着十足的残忍味道:把我儿子交出来,否则
萧远山,你稚子无辜啊!玄慈显然已是信了萧远山的话。
萧远山却似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哈哈哈,稚子无辜!当初我孩儿尚在襁褓,也没见你们怜悯他稚子无辜啊!
他手下的力气渐渐收紧,玄慈的眼睛都要涣散了,谭昭伸手拿佛经敲了敲萧远山的手背:你杀了他,便再也不知道你孩儿的下落了。
萧远山闻言,就像是找回了神志的野兽一般松了手,玄慈倒在一边,低声咳了起来。
谭昭听了一段关于少林掌门的风流韵事,只觉得三观都炸裂了,不过他并不是个说人是非的性子:萧远山,曾经辽国的南院大王
说实话,萧远山还活着这个事实,还挺让人惊讶的。当初萧远山可是大辽第一高手,这么些年下来,定然只高不低,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不回到辽国,执掌权力后对中原武林发难呢
为什么要一个人苦逼逼地走南闯北寻找杀人凶手谭昭思来想去,觉得萧远山不愧是宋辽和平推广大使。
不错,阁下的恩德,萧某铭感于心。
谭昭摆了摆手:这个不忙,此事也算是机缘巧合,在下并未多做什么,阁下想报杀妻之仇,有理有据,在下必定不会阻拦。
你这话什么意思
谭昭拿着佛经抵着人中,薄唇轻启:阁下,想不想亲手手刃慕容博
慕容博,才是罪魁祸首,而玄慈和汪剑通他们,充其量不过是屠刀,而且还是不甚高明的屠刀。即便没有雁门关一事,玄慈也并不是心无尘垢的出尘大师,说实话就抛妻这点,谭昭对玄慈就没多少好感。
你在为这秃驴求情
谭昭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你就是在为他求情。
谭昭心想我替玄慈求什么情啊,还不是赵煦的信闹的,早知道萧远山还活着,就不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了:不,你要知道若你现在杀了他,他依然是武林最受推崇的少林掌门,他一死,便是万张口,世人也不会相信你了。
我又何须他们相信!
玄慈的眸子已生出了灰败,他已明白谭昭的意思,所以他想到了死,却未料他一掌还未落下,一股强大的劲气将他整个人冲翻。
什么人
谭昭却已猜到了来人是谁,行了个佛礼,便将执着一柄扫帚的僧人出现在了楼梯口: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玄慈,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玄慈露出一丝苦笑,他已没有资格回头了。
大师在下头时,不是已决定不管了吗谭昭开口,打破了这个宁静。
扫地僧的眼睛自来古井无波,但今夜似乎起了微微的波澜:罢了,身在佛门,心却在红尘之中,玄慈,你还不悟吗!
玄慈何人,他是少林玄字辈高僧之中,武功最强,习武天赋最好的人,少林的金刚掌有多难练,他都练成了,足见他心性之坚定。
但过刚易折,少林本事清净佛门之地,却掺和进武林的波云诡谲之中,扫地僧早已料到这一日,他坐看风云,只是没想到这一日会来得这么早。
玄慈自然是没悟,萧远山却忽然没有那么迫切地要杀玄慈了,他带着玄慈离开,扫地僧竟也没阻拦,当然谭昭也没拦着就是了。
大师,告辞。
扫地僧站在藏经阁的三楼,看着远处的身影渐渐消失,少林少了个掌门人,却似是无人发现一般,这座古刹,一如既往地运行着。
段誉有点不开心,他气嘟嘟地,已经坚持一个早上不跟叔叔讲话了。
好了好了,是叔叔的错,作为补偿,叔叔带你去个好地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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