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这便松了口气。
心底压着的事一去,就觉手下触感真是软腻嫩滑,心神一荡,把许姑娘打横一抱,正要做点什么。外间有人来传:王妃忽感头疼,令人来请王爷。这王妃,便是安阳王明媒正娶的那位郡主了。
安阳王就是一顿。想去吧,臂膀中柔若无骨倚着他的女子抬起头,水灵灵的眼睛鹿儿般看着他:夫君便犹豫了。
外间又说:王妃着实难受得厉害,求王爷去看一眼罢!只看一眼便回也好。
安阳王犹豫一瞬,放下许姑娘,安抚一句:我去去便回。再没回来。
许姑娘气得砸了一地瓷器漆器青铜器。
女侍劝她:小姐消消气。郡主叫他去,便是不想您受他恶心,您若气到哪儿,岂不是白费郡主一番苦心说的郡主,便是那位安阳王明媒正娶的正经王妃。
许姑娘扯下床上大红帷幔,纤手几下将其窝成一团,用力砸在地上,犹不解恨,光脚上前狠踩了几脚,转身窝上床,滚了几滚,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个球儿,方恨恨道:她净会自作主张!
得了许姑娘家里的支撑,安阳王这边松了口气。好不容易又把钱粮凑齐,还没送出去,灾区传来消息:谢家救灾了!
先前一番造势,这下全为谢家做了嫁衣,刚弄来的一堆粮食物品也无用处,眼看就要积在手里生灰,安阳王急得牙龈冒血,天天抱着菊花茶降火。
很快菊花茶也压不住安阳王的火了边境十万火急信报,异族入侵。
好机会。安阳王隔天就在朝会上自告奋勇。
谢家得到消息的时间比朝廷还要早些。谢景行声音低沉:伯父,此事我谢家绝不可袖手!让安阳王去抗击异族嫌败的不够快
谢云崖笑了:兄长想怎么管
谢清没打断,默认了谢云涯同谢景行说话。谢云崖敛袖倒上一杯茶,端起来小心递给谢清,待谢清接了茶,她才去看谢景行,给钱给粮给人
也没指望谢景行回话,她自问自答:钱粮安阳王那边正巧有,我们这边先预备着也可,可其实用处不大。给人军中族亲,能说得上话的也就那么几位,皆占着重要位置,挪开一个都是莫大损失。她偏头,还是说兄长你想把我们本家部曲送去最后一句话调侃意味颇浓。
谢景行:
谢景行当然不可能把谢家部曲送去,这种作死的事儿,傻白甜都干不出来。
谢清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看谢云崖:想去便去吧,莫再作弄你哥哥。
谢景行:
发生了什么其实也没发生什么。谢云崖想参军而已。
刚明白谢云崖这个想法的时候,谢景行万分震惊,下意识便出言反驳:怎可!
谢云崖面上笑意微微收敛,道:有何不可
谢景行下意识道:你一个姑娘家
话没说完,便被谢清打断:景行。他屈手叩了叩桌面,有力分明的骨节敲在桌上,简简单单一个动作,也变得美不胜收。
有甚不可谢清的语调很是平淡,才思能力,云崖何处不妥
十四娘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谢景行一下子卡了壳,可
那便可了。谢清瞥他一眼,那些男男女女的笑话,以后少拿出来说。
谢云崖本因谢景行那一句姑娘家万分不快,心底还隐隐有些委屈。此时听谢清这样两句话,心中不愉情绪尽皆散去:伯父想说些什么,却又觉说什么都是多余。最后只抿唇,微微地笑了。她小声说,谢谢您。
既然谢清拿定了主意,那谢景行再说什么也都是白搭,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谢云崖既无功名又是女子之身,饶是谢家再如何势大,也不好为她争取官位。不过谢云崖并不在意这个,阻止了家里这边还在给她想法子的谢景行,谢云崖出去逛了一圈,回来之后就成功成了安阳王要带去的军师。
直到出京那日,谢云崖都没给谢景行什么好脸色看。
谢景行站在城门上,看着自家妹子跟在安阳王身后头也不回地策马而去,想到沙场无情,刀剑无眼,心惊肉跳之余鼻子一阵发酸。
谢清没去送别。该说的都说了,何必做小儿女态。
谢景行站城楼上一副爹送女儿出嫁的神色时,谢清正坐在屋里
看道经。
#沉迷道经不可自拔#
#正业修仙副业造反#
蒋温就是这个时候找过来的。
自从进了谢府,蒋温就被晾在了一边。初时他尚且绷得住不多动作,时间长了,就不免心浮气躁起来。
谢清喜爱道家之事,在谢家并不难打听。他平日里深居简出,并不太管谢家之事,却又颇得谢景行敬重。因而在不知具体情况的蒋温看来,谢清简直是大写的傻多速。
人傻,钱多,速来!
于是,眼瞅着往日里整天围着谢清转的谢云涯出京,谢景行也去送行,蒋温赶忙就带着他暗地里之前联系蒋家人给他找的道士,求见了谢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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