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长老立刻就闭了嘴。
按照正统的辈分来论,他们的小师祖怎么算也是高了好几个辈分的,到时候在座包括掌门人甚至是那几位正闭关的太上长老,恐怕都要多了一个年纪轻轻的祖宗辈儿的了。
见一众长老和青云真人再无异议,沈凡勾唇笑得清浅淡然
随我回洞府吧,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唯一的弟子,亦是仙门的大师兄了。凡事前后,都要对得起这名号才行。
是,师尊。
见两人背景渐渐淡去,一时众人的面色都好看得紧。
这会儿仍旧跪伏在地的那些门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之前还和他们平起平坐的那个人摇身一变就成了整个门派的大师兄了,顿时回过头来想想,觉得兴许拜在小师祖的名号下,比之掌门的真传弟子之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此时,回了自己之前来时的洞府,沈凡抬手轻拂,看起来足有千斤重的巨石门轻飘飘地合上了。
他笑着转身,看向那个站在自己身后微垂着眼帘、神情晦暗不明的男人,不由地生了几分凉意在眼底,动作却是轻佻至极地压身伏了上去
只有炼气期修为的小弟子闪躲不能地被沈凡压在了一旁的石壁上,抬起一双墨色的瞳子望着伏在自己胸口位置的青年,古井不波的眼底仍不见丝毫的情绪。
乖徒弟
沈凡笑得勾人,你可听说过有个词,叫lsquo;潜规则rsquo;吗
☆、第120章 魔逐仙〔三〕
自从太古仙门开坛收徒那一日开始,千百年没在门派里露过脸的小师祖,在新生代们和长老们那里的存在感,突然就无与伦比地高了起来。
任是再怎么粗大的神经,再怎么淡泊的心境,也经不起在门派内受了多年弟子们的恭敬之后,突然就多了一个随时随地会冒出来、而且一冒出来就得让他们集体大礼揖下去跪伏一片的小师祖来。
而小师祖看起来对于自己给他人带来的烦恼毫无所觉,依旧是随心所欲地带着自己的唯一亲传弟子满门派地刷存在感。
对上这么一位说不得打不得的祖宗,青云真人都觉得自己要比上一任掌门多夭寿个几十年。
心志已然经过了千锤百炼的大能们都是如此,更罔论那些修为还不够高、心志还不够坚韧的新老门徒们了。几乎是大多数人,都对那个一夜之间腾飞到整个太古仙门的大师兄位置的青年人生了或多或少的嫉妒心思。
这自然也少不了几个没什么脑子明里暗里都恶语相向的。
没多长时间,仙门的那些弟子里尤其是外门弟子,不像内门弟子与真传弟子们那样自重身份爱惜羽毛很快就传开了不怎么好听的话来。
什么小师祖多半是瞧上了那个叫怀瑾的新弟子的一张脸和一副好身架
什么两人进进出出几乎形影不离又一起住在那一座洞府里,谁知道整日是行些什么样的苟且事情
再或者便是瞧那小师祖生得可真是一副凡间楚馆里的勾人脸,听说万年前便是师祖养在身边任摸耐/操的娈宠罢了
负责照顾自家师尊一切饮食起居即便是已经辟谷却仍然要让他料理三餐怀瑾早就习惯了在仙门中行走时听到这样的话。
对于前两者,太古仙门的大师兄向来是不作反应权当没有听见,该做什么做什么;时间一长,有些人以为他懦弱可欺,再加上修为看起来还是在那可怜的炼气期七层和入门时没什么变化,便也大了胆子。
直到有人把第三句话在他的背后小声讥诮地说了出来,大师兄仍然没什么表情,甚至都不见什么动作
旁观的人只看见他拎着洞府里的某个人清晨梦呓着念叨的仙门药园里的千年青玉菇,身形一顿,那个在他身后几十丈位置的筑基初期的弟子就大吐鲜血在空中划过了一个不怎么漂亮的弧度然后像条死鱼一样被拍在了嶙峋的山壁上,再重重地跌进了枯枝尘土里。
霎时间,原本还有些窸窸窣窣的议论嘲弄声顷刻归为死寂,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仍旧是面上没什么情绪的男人。
却见怀瑾微微蹙了下眉,然后转过身去不见几步就到了那个已经晕死过去的弟子面前,片刻之后,他的袖中一条泛着淡银色的软绳滑了出来,一头仍旧在袖子里,另一头却自发地缠上了那个已经昏过去的外门弟子的脚踝。
怀瑾垂了眼眸,像从前的那些时间里一样在其余门人弟子的瞩目下淡定地迈开步子。
与从前不同的是,没一个再敢开口非议一句,而他的手里亦多了一个被倒拖着半死不活的外门弟子。
这不大不小的声响早就惊动了外门的几位长老,空气里有隐约的神识在这里扫过,然后便是低低的叹声。
明眼人都看得分明,被像条死狗似的拖着的人虽然生命无忧,却已然被之前那一击伤了道基,此生怕都是结丹无望了。
他们倒是都走了眼,没看出那个不声不响的青年人,出手就是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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