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勉强笑笑,她虽然笨,但是好赖话还是听得出来的,陆晟方才对她分明是漠然,她和他相处这么久,见过他高兴与生气,却从未见过他对自己这么冷淡。
这种冷淡不同于其他,更像是一种漠然,仿佛她是与他无关的陌生人一般,直叫她感到心惊。
不过她并未跟周秀说这些,只是顺着他的话头点了点头,最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公公,奴婢得跟您澄清一件事。
什么周秀忙问。
淼淼抿唇:不知道公公从哪听来的谣言,觉得奴婢与外男有染,但公公该知道奴婢的人品,奴婢并非那种人。
周秀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一时间有些惊讶,怔了一下后才连连道:没有是好事,奴才以后定然不会再多想。
你少敷衍我,是不是还不相信我公公,我想问问您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啊淼淼疑惑。
周秀讪笑一声:既然是一场误会,姑娘就别打听了。
淼淼瞪眼:不行,您必须得跟我说,否则我觉都睡不好。
那奴才说了,姑娘可别生气,周秀让淼淼再三保证之后,才叹了声气道,是皇上。
淼淼怔了一下,怒道:他编排我什么了!
周秀忙劝她别动怒,半推半就中将山洞第二日陆晟将她抱回相云山后、问太医的那句话说了一遍,他小心的打量着淼淼的脸色:奴才知道皇上和姑娘还从未有过鱼水之欢,可皇上却问太医您是不是有孕,奴才便以为
淼淼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为了自己的清白,她决定将陆晟没有一点常识的愚蠢一面曝露出来:那是以为前一日奴婢和他掉进山洞,他误服村药,误以为奴婢与他如何了,又不知女子有孕要在几个月后才知道,所以才那么问的。
周秀恍然,忙一脸愧色的求淼淼宽恕,淼淼摆了摆手:这事儿早就过去不提了,奴婢就是好奇公公是从哪听到的谣言,既然是公公自己误会的,那便没什么可说的了,奴婢先回去休息,公公留下照看皇上。
周秀忙应下,看着淼淼走远后才转身回去。
淼淼往含芷宫走去,前几日她精神紧绷,时刻准备冲到陆晟身边放血,整夜整夜的都没有睡觉,可也一直都没觉得累过,这会儿突然放松下来,越走步子越疲累,几乎要睡倒在路上。
最后勉强撑着精神回到住处,看到陆语他们围过来时也没有说话,只是脚步沉重的回了房间,倒在床上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觉黑甜,舒服得让她几乎舍不得醒来,只有中间似乎醒了一次,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陆晟站在床前,一脸复杂的看着她。
她顿了顿了,脑子有些转不来弯:皇上
醒了陆晟问。
淼淼眨了眨眼,疑惑:奴婢在睡觉,您不在床上好好躺着,跑奴婢这儿来做什么说话间她便要起身,被陆晟一把按了下去,他坐在床边,冷着脸帮她盖被子。
你不是睡觉,是昏倒。陆晟不悦道。
淼淼微微点头,还是迟钝道:那奴婢昏得好好的,您来做什么
淼淼看着陆晟抿起的唇,忍不住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道:你要休息。
陆晟与她小鹿般的眼睛对视半晌,最终板着脸道:既然知道我要休息,为何不给我腾个地儿
淼淼不解的看着他,最终是陆晟不耐烦的将她往里面推了推,才褪了鞋躺到她旁边。淼淼侧头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枕头分给了他一半,又把身上的被子往他身上也裹了裹。
陆晟面色总算是放松了些,躺着重重叹了声气,斜睨她问: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淼淼乖乖回答。
陆晟:错哪了
皇上既然这么问,肯定是奴婢有哪错了,就是到底哪错了,奴婢也不知道。淼淼诚恳道。
陆晟轻嗤一声:贫嘴。
淼淼叹了声气,茫然的看向屋顶,她的头还晕晕乎乎的,对周遭的一切都没什么实感,虽然旁边有个大活人,依然挡不住她的眼皮沉重的眨啊眨,一双圆圆的大眼逐渐变得细长。
我来看你,你就这么睡了陆晟不满。
淼淼勉强撑开眼睛,无奈道:皇上,奴婢因为担心你,已经几天没好好睡过了。
担心又无用,我还是疼,何不好好休息陆晟面无表情道。
淼淼颇为苦恼的看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不行啊,你那么疼。
她的话说得简单又没头没尾,但陆晟就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在告诉他,他那么疼,她没有办法早些睡。
陆晟的眼神柔和了些:让我看看你的胳膊。
淼淼因为迟钝,对他的话几乎有应必达,虽然心中隐隐觉得不妥,可还是直直的举起两个胳膊,亵衣的袖子因为重力落了下来,露出她伤痕累累的胳膊。
其实那些伤早已经被包扎好,大的小的个个都用上好的药养着,所以虽然看起来绷带很多,可实际上并没有太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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