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晟笑笑没有解释,阵法存在一日,他便无法安睡一日,只要一想到昨夜她不声不响的跑去后院,他心里便怕得厉害,若不是当时怕吓到她,他定然第一时间便拆了,哪会等到她睡着之后。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我都说了,那个阵法不可能帮我回去的,所以我不可能走。淼淼甚是无奈。
这是因为阵法不能帮到她,若是能呢陆晟含笑看着她:过来给我抱抱。他不敢问,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和她的母亲在她眼中谁更重要。
淼淼斜他一眼,看着健康的他朝自己伸出双手,眼眶便微微发热。不过现在这种时候若是哭了,就未免有些太扫兴了,所以她调整一下后走到陆晟身边。
刚要说些什么,突然看到他衣角上的血渍,当即惊呼一声:皇上,你胳膊上这是怎么了
什么陆晟条件反射的低下头,一眼便看到了袖口上的血迹,他皱了皱眉,将袖子藏到了身后,没什么,你看错了。
淼淼抿唇:分明是血迹,你给我看看。
说了是你看错了。陆晟立刻侧了侧身,将血迹隐藏得更结实了。
淼淼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胳膊,她刚刚看到的分明就是血迹,陆晟平白无故自然不会受伤,除非他的胎毒之症犯了,但是犯病又怎么会这么快就精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所以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答案。
血迹不是他的。
那会是谁的一想到这个问题,淼淼的心里便一抽,她从昨天开始就在担心陆晟断了药引的事,今日看到他袖子上那抹血迹才想起来这件重要事。
你可用早膳了陆晟见她沉默不语,忙开口问。
淼淼欲言又止的看他一眼,半晌垂眸道:还没有。
那正好,我也没有,叫周秀传膳,今日我陪你用餐。说罢陆晟便招来了周秀,嘱咐两句后便拉着淼淼去中厅了。
淼淼从后面跟着他,他袖口上的血迹更加刺激她的眼球,刚走出厅堂没多远,她便垂眸站定了。
陆晟感觉到她的手猛一沉,不解的回过头来:怎么了
皇上可是去见林知跃了她凝眉问道。
陆晟闻言不悦的皱起眉头:没事提他做什么
你是去见他了吗你袖子上的血,是他的血吗淼淼执着的问。
陆晟定定的看了她半晌,脸色终于冷了下来:我见他如何,不见他又如何他是反贼,我是皇帝,我就算对他用刑又怎么了,你在质问我吗
淼淼消失的这一年多在他心里始终是一根刺,这根刺只要没人主动去碰,它便不疼不痒,但是只要有人去摸,便会流出溃脓的血来。
我没有质问你,我只是想淼淼话说到一半便低下了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如果是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她肯定会义无反顾的护着林知跃,但现在恢复了,对他的感官便复杂起来,恨不能又爱不得,既没办法亲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她痛苦犹豫的模样,落到陆晟眼里又成了另一幅模样,他深吸一口气掩盖住心口的疼痛,面无表情的问:你想说什么
皇上,你能放了他吗淼淼沉默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道,一抬头便看到陆晟冷凝的表情,心里顿时慌乱起来,我知道这个要求不太合理,只是他照顾过我和孩子们那么久,如果不是他我们可能活不到来见你,所以我实在不忍心让他死
如果不是他,你们也不会离开我这么久,陆晟眼睛泛红,戾气不可控制的往外翻涌,他带走了我的妻儿,差点害我们天人永隔,我杀他难道不是应该的
淼淼不说话了,她不是陆晟,不能强行让他改变心意,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林知跃去死,如今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陆晟见状面容缓和了些:淼淼,你想一下,如果今日登上皇位的人是他,他会饶我一命吗
淼淼心尖一颤,虽然原文中,陆晟没有和林知跃正式撞上便死了,可是她心里清楚,即使陆晟没死,林知跃也不会放过他。
陆晟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想清楚了许多事,忍下心中的妒火强行解释道:你很明白,他也不会放过我对吗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以后也不必再问,三日之后便会行刑,他不死,朕就不会安心,还有林清语,她一把火烧了太医院,或许让朕此生都无法痊愈,难道他们不该死
淼淼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失神的看着他:皇上打算如何杀他们
陆晟冷着脸道:天酝律法中,谋逆者该行凌迟之刑,肉屑喂狗,但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朕可以给他们留个全尸。
这的确是陆晟最大的让步了,淼淼轻颤一下,眼前便多出了一只手,她顺着手往上看,正巧和他深沉如海的目光对上。他放软了声音:淼淼,我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天了,就不要气我了好吗
你胡说什么,不准再说这种话。淼淼有些生气。
陆晟轻笑一声,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不要再提此事了,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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