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返家了。
他也回去陪她了。
在潭城,小区的义卖活动,正搞得如火如荼。
赵慈站在遮阳伞下,给顾客递去了一条镶着珠珠的手工链子。
依照程策编纂的台词本,赵慈告诉她,假如再加两块五毛,就能收获两本绝顶精彩的刀客传记。
八成新,为支持传统武侠文学尽一份力。
大娘听了十分感动,她给他多拍了十块,说手链确实卖便宜了。
“哎,徐大娘!小说呢?”
“不要,谢谢。”
该手链是今天的热门货,统共二十条,造型没有重样的。
盒子外插着一块“七彩变身仙女手链,限量版”的纸牌,上头画了一匹独角兽,左下角印有红泥章,一个大大的“慈”字。
这是个做事不含糊的男人。
在赵宅假扮四少爷时,坚持日行一善,极大提升了正主在小区里的形象。
他也是一个懂得见机行事的男人。
早晨一睁眼,好容易渡过了劫后余生的狂喜,程策立刻躲进卫生间里,与赵慈简短地沟通了两句。
比起想象中的欢欣,他们的声音冷静异常,死气沉沉,听不出情绪波动。
按掉电话,程策再次回到卧房,上床脱衣一气呵成。
他抱着尚云,把脸埋在她颈窝里蹭着。他闻她的味道,右手抄到她前胸,悄悄探进睡衣里揉动。
没多久,她就被这些下作的小动作弄醒了,她试图转过身去吻他,程策却箍紧了,不肯让她回头。
他的掌心往下游,含糊地说他非常非常想她。
白天是,一到了夜里就更加受不了。
她顺应他的手势,向后仰起脖子。
他听到她说,可是他们每天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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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策突然捂住了尚云的嘴。
他将睡裤腰拉下来,握住绷直的性器,重重地抵在她臀上磨。
他利用体型优势压实她,和她缠在一起,推拉了几个回合后,他就挺身冲进去,扎扎实实地把早晨给操醒了。
酒店大床咯吱咯吱作响,姑娘眼前的景象一前一后迅速移动。
她盯着那块剧烈抖动的床板,心潮澎湃,情绪相当复杂。
所以她一会儿紧,一会儿放松,把卖力耕耘的男朋友绞得生不如死。
按理说,他找回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腰,自己的枪,他就应该好好干。
然而精神高度紧张的他太敏感,一下子就射了出来。
好在他和枪很快就适应了回家的感受,折腾完一遍没够,程策擦擦汗,喝口水,又换了个幅度和姿势,挺着腰来了第二遍。
这次他的熟练度和战斗力明显升了级,激战正酣时,他猛地一巴掌拍上了尚云的屁股。
那一声非常响亮,把她拍懵了,也把他拍射了。
她本不知道斯文人还能搞出这动静来,他也不晓得原来一拍就更刺激。
完事后,程策趴在她背上,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说对不起。
听起来倒像是真心话。
不过她丝毫没介意,仍乖乖窝在他身下。
他们享受了一会儿属于贤者和贤妻的美好时光,又亲又蹭的。
那时,她对他坦白,表示自己完全理解他的做法。
之前,每晚都被迫端坐在床上冥想十五分钟,清心禁欲,的确是为了健康考量。
如果没坚持住,破功了,他们怎能顺利地把一百公里走完。
她说得满腹柔情,才刚说完,她发现侧耳倾听的他喘了一声,又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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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程策再度揭竿而起,尚云默默抓起他的睡衣遮在屁股上,扭头给了一个哀怨的眼神。
他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被他弄疼了。
姑娘瓷实地摇头,说挺舒服的,主要是她饿了。
于是他一把扯了那件遮羞的睡衣,又勤勤恳恳给她来了个十全套餐。
她被他折起来搞,翻过去搞,绑在床柱子上搞,直搞到支支吾吾,脚尖抽搐。
下楼吃早饭时,她两眼发黑,双腿哆嗦,像一头行动迟缓的绵羊,由程策架到餐桌前坐下了。
尚云闻着饭厅的烤面包香味,眼珠子一动,又颤颤巍巍撑着桌子作势要起身。
“别动,我去给你拿吃的。”
“...... 多拿点火腿。”
程策捏她的脸,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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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荡完早饭,程策再架着她回套房。
姑娘在床尾站着,他蹲蹲起起,叁下五除二又给她扒光了。
尚云瞪视前方,她正在做艰难的心理挣扎,小声问他难道还有力气搞吗?
“不是,我给你洗澡。”
他没食言,洗得她浑身发软,一歪头就倒在他怀里。
她被他从浴缸里捞出来,裹上浴巾抱到床上,擦头发,吹头发,外加涂身体乳。
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之前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男人,是不同的。
这些天,她的爱人来了一场漫长的月事。
今天不合适,明天也不太合适,出太阳了不能干,下雨了也万万使不得。
每次她满怀希望地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他就像个圣人那样开始念经。
起初她以为是推推挡挡的情趣,后来才发现他是真圣人。
白天,他站在窗前,边赏风景,边替她削水果。
当他转过身来,与一丝不挂的她四目相对时,他无奈地把刀放下,把果子塞到她嘴里,然后拿被单裹住她,说早晨的风总还有些冷,光着身子会着凉。
入夜,他靠在床头陪她看书,侧影蒙了一层微弱的暖光。
她情人眼里出西施,总觉得他的肢体语言,看起来不似从前规矩,道晚安时的眼神,也稍嫌直白热烈了一些。
为此,她常常受到错误的鼓励,勇敢地去偷袭他。
他的身体总对她有反应。
可惜他一直讲规矩,死活不许她上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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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叁点半,义卖活动正式结束后,赵慈受到了居委会冯大妈的高度赞扬。
他和滔滔不绝的赵叁哥并肩站着,接受了干事们的采访。
他对着镜头笑,仿佛什么心事都没有。
当一切恢复原样,他意识到自己接受事实的能力,确实比想象中更强。
比方讲,这一次他眼睛里压根就挤不出水来。
吃晚饭时,赵慈穷凶极恶像狼一样,一个劲地往嘴里塞东西。
他不饿,他只是机械性地咀嚼着。
他玩命似的折腾自己,那只胃袋也是受不了的。
赵慈趴在马桶旁把东西全吐出来,舒坦完了,他再回到卧室里躺了一会儿,手里抓着台灯开关,一开,一关的,像在打信号。
期间程策又打电话来过,一连叁通他都没接,最后只用简讯回了。
他也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合适,因此他祝对方一切顺利。
赵慈想,到了这个钟点,她应该早就和程策真正庆祝上了。
他们抱在一起,吻在一起,他们可以在那张大床上做任何事。
任何事。
或许是赵慈想得太多,刚过零点不久,潭城就下了一场小雨。
雨丝飘在玻璃上,窗外沾湿的树叶,随风一阵一阵地摇着,它们晃得屋子忽明忽暗。
就像与她分别那晚,餐馆里点亮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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