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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也和小孩子的身体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绪有关,苏断眨眨眼,就有眼泪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江忱弯腰给他擦眼泪,声音很低地叫他:断断。
    苏断睁着一双清透的黑眸看着他,越来越多的眼泪从眼角沁了出来。
    眼泪越擦越多,透过轻薄的手套渗到指尖,将他的指尖也染得一片濡湿。
    像是被什么滚烫的温度烫到了,江忱的手被烫的蜷缩了一下。
    小孩子长得好看,哭起来也像是洋娃娃一样,委屈也是不动声色的。
    老师看着这一幕,感觉心都要碎了:苏断断同学,坚强一点儿,你妈妈就在外面呢,快和老师一起过去。
    高大壮:
    高大壮嚎的更加撕心裂肺了一些:哇哇老师我胳膊断了!我要找妈妈给我出气!
    他也在哭,哭的比苏断还大声,老师怎么一点儿都不安慰他!
    老师也偏心!他要回家找妈妈告状!
    看到苏断被江忱牵着从教室里哭着出来,苏母瞬间心疼坏了。
    她一把抱住苏断,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宝宝,宝宝这是怎么了哪儿受伤了吗
    苏断摇摇头,脸颊被眼泪染得湿漉漉的。
    江忱低声说:断断没有受伤。
    苏母这才勉强放心了一些,又急着关心江忱:小忱呢有没有哪里碰到了
    江忱摇摇头。
    老师牵着哭闹不停的高大壮,在一片刺耳的哭嚎声中艰难地和苏母解释道:是这样的,您们家的两个孩子和高大壮同学发生了一些矛盾,现在我们学校这边也不是很了解情况,高大壮同学坚持说他受伤了,所以我现在要带高大壮同学去医务室,您不忙的话就稍后带着两个孩子去医务室一趟,好吗
    苏母点点头,说:好的,我安慰一下孩子,稍后就过去,谢谢老师。
    苏断的家长看上去是个很讲理的,老师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友善地和苏母道了别。
    苏断的伤心没持续多久,就在江忱和苏母的安慰下消散的差不多了。
    苏母见他不哭了,才轻声细语地问他发生了什么。
    苏断还染着湿意的眼睫眨了两下,小声和妈妈告状:哥哥送了饼干给我吃,我想带回去和妈妈一起吃,被高大壮抢走了。
    苏断拉住江忱的手,详略得当的说:我想把高大壮推开,他反过来想推我,被哥哥伸手挡住了。
    苏母一听江忱帮苏断挡了一下,立刻又紧张起来,去拉江忱,要拉他的袖子看:是哪只胳膊挡的
    那个叫高大壮的孩子又高又胖,一看就很有力气,江忱这么瘦,会不会被弄的受伤了
    这才来了家里一个多月,就受伤了,他们这孩子养的也太失职了。
    看到苏母盛满担忧的目光,江忱沉默一会儿,将口中的没事两个字咽了下去,停顿一下,伸出了右手。
    是这只。
    苏母急得立刻就想拉起他的袖子,但好歹还记得他的接触障碍,指尖挨在他袖口又匆忙停住,嘱咐他:小忱,你把袖子拉起来,给阿姨看看。
    江忱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把袖子卷了起来。
    袖口卷起后,露出的胳膊细瘦,皮肤是不见天日的苍白,上面有着一些细小的陈年旧疤,但却没有新鲜的伤痕。
    这些细碎的旧伤痕,应该是过去一年,江忱在治安混乱的洛兰达生活的时候留下的。
    那个地方什么人都有,小偷、强盗、各种逃窜的罪犯身为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江忱能一个人在那里生活一年,生活可想而知是多么艰难。
    虽然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淤青,但看见那些一看就有些时日的旧疤,苏母却忍不住更心疼了。
    疼吗苏母眨眨眼,压住眼中涌出的酸涩,问。
    也不知道是问他拦了高大壮一下疼不疼,还是问他身上的这些旧伤疼不疼。
    江忱摇头:实话实说的话,他捏了高大壮的那只手因为用力过度,确实有一点点酸。
    不过这种话,应该是没必要说出来的。
    苏断又小声说:妈妈,高大壮说他要和妈妈告状,听说他妈妈很凶的
    苏母冷静道:断断不怕!妈妈比她还凶!
    把两个崽崽都搂在怀里,又心疼又心酸的苏母整个人都炸了毛,把两只崽崽按在怀里一阵揉搓。
    安慰着自家儿子,苏母给苏父打了个电话,通知了他一声这件事。
    还在公司上班的苏父立刻说他会赶过来。
    苏断是很乖的性格,从上幼儿园开始就没惹过什么事,在苏父苏母眼里,自家这么乖的小孩子当然不会干欺负人的事,更何况苏断的身体素质在那摆着呢,能打得过谁怎么看都是被欺负的那个。
    儿子被欺负了,当爹的当然要赶过来撑腰。
    虽然学校相对于社会已经很单纯了,但依旧摆脱不了名利场的影子。
    平时或许没什么,但出事的时候,学生家长的身份和地位,就会成为一个分量很重的筹码。
    苏父很快就来了学校,带着一家妻儿去医务室处理这件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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