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要走,忽然又想起件事来:对了,替我向秦书印说声谢谢,谢谢他上次在春秋戏院帮了我。
珞珈径直走回座位,徐幼寒却不知去了哪里,她四处张望,也没见着踪影,只好坐下等她。
桌子上摆的有干果、水果、花茶和红酒,珞珈倒了杯花茶,尝了一口,薰衣草柠檬味的,有点酸,她便放下了,一抬眼,就看见卫芷萱和水依云正朝她走过来。
徐幼寒大概是被卫芷萱找借口支走了,珞珈心想,这样她就孤立无援了,卫芷萱既能大胆地羞辱她,又不用担心得罪徐幼寒。
倒也不是太蠢。
珞珈端起茶杯轻呡一口,目光往周围扫过去,所有人都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她不着痕迹地扯了下嘴角,觉得不能让吃瓜群众们失望。
放下茶杯时,卫芷萱和水依云已经来到面前。
珞珈坐着不动,也不说话,等着对方先出招。
水依云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表情夸张地说:哟,这不是曾经的曾家大少奶奶吗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真巧啊。
你这都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卫芷萱接口,白姐姐现在可是督军府的少夫人,是京州第一名媛,再没有人比她更出名了,你竟不知道吗
珞珈喜欢第一名媛这个名号,这说明她已经圆满完成任务一,用一次离婚和一次结婚,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水依云掩口惊呼:天啊,真的吗我去乡下探亲刚回来,竟然完全没有听说。她顿了下,忽然笑起来:这样的话,大少奶奶似乎应该谢谢我。如果不是我搅黄了你和曾大少的婚姻,你怎么有机会嫁给少帅,是不是
周遭响起笑声。
珞珈依旧坐着,微仰着头看着水依云: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水依云一脸鱼儿上钩了的得意: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也知道lsquo;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rsquo;的道理,我想让姐姐教教我勾引男人的手段,从曾大少到徐少帅,姐姐的手段可是有目共睹的,真是高明极了。姐姐如果愿意指点我几招,说不定改明儿我也能攀上高枝,飞上枝头做凤凰呢。
笑声越来越大。
卫芷萱冷眼旁观,不再搭腔,只是一脸讥诮地看着珞珈。
珞珈朝水依云勾勾手指,微笑着说:把耳朵凑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水依云瞟了卫芷萱一眼,听话地弯腰朝珞珈凑过去。
珞珈附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知道你为什么没能嫁给曾嘉树吗因为你太蠢了,我的手段你可学不来。还有,下次出门前记得多喷点香水,盖一盖你身上的骚味,熏着别人多不好。
水依云瞬间涨红了脸,她顺手抓起珞珈只喝了两口的那杯花茶,用力朝珞珈脸上泼去。
幸好,晾了这么久,花茶已经没有温度了。
珞珈抬手抹了把脸,睁开眼时,蓦地看见徐幼寒快步朝这边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因为离得远,她看不清他的脸。
既然徐幼寒来了,珞珈便懒得自己动手,太掉价。
曾醉墨适时地递来手帕,珞珈说了声谢谢,接过来擦脸上和头发上的水。
卫芷萱也看见了徐幼寒,她小声对水依云说:赶紧走!
水依云被自己刚才的举动惊呆了,她原本只是想逞一逞口舌之快,没想到一时气昏了头,竟泼了珞珈一脸水,不管怎么说,珞珈现在都是少帅的女人,若是追究起来,卫芷萱都保不住她。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卫芷萱低声催促。
水依云如梦初醒,转身就走,可为时已晚,徐幼寒已经来到跟前,她一手攥住水依云的手腕,一手抓起桌上的红酒瓶,兜头就朝水依云浇下去:哪里来的野鸡在这里丢人现眼,让我来教教你lsquo;规矩rsquo;两个字怎么写。
水依云发出惊恐的尖叫,吃瓜群众们则一脸兴奋。
珞珈对这种实力悬殊太大的撕逼不太感兴趣,她不着痕迹地打量徐幼寒身后的男人,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衣黑裤子,抱臂站在紫藤花下,身材高大挺拔,脸也生得好看,既不像曾嘉树那么奶油,也不像徐孟钦那么粗犷,是一种介于中间的、恰当好处的英俊。
男人突然转头朝这边看过来,珞珈急忙挪开眼去,但眼角余光还是扫到了他脸上的笑容,以及他朝这边走过来的脚步。
他停在珞珈近前,她听见他用带笑的声音说:曾小姐,好久不见。
曾醉墨也笑着说:卫先生,好久不见。
珞珈:
不用想,这个男人肯定是卫燕棠无疑。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终于见到男主了,真是可喜可贺。
你不是说要离开半个月吗,曾醉墨说,怎么提前回来了
卫燕棠笑着说:记得这么清楚,看来曾小姐很惦记我。
珞珈:
那边徐幼寒还在手撕水依云,这边却在撩妹可还行。
不过卫燕棠之所以会提前回来,她猜大概是因为京庆两州开战在即,徐幼寒或者徐孟钦把他叫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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