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兴顺着他的指向走过去。
温清本来打算过来后找借口离开的,听到舞临的名字,心里一动。
在他的名单上,这是可能性仅次于解乘风的人物,不如跟过去看看。就算不是,也能借机把长生宗里的人都快速扫一遍。
总比先撞上韦不安再被便宜老爹赶回去的好。
本来还以为要靠两只脚走过去,没想到这次余兴带着他站到了飞剑上,升到空中御剑而行。
看到温清新奇略带崇拜的目光,余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在宗门就学会了个御剑术。
毕竟是以武入道,长生宗收了他,却没有太多适合他的功法,这就导致他要么只能继续淬炼肉身,自己摸索,要么就得放弃从前的一切,从头再来。
余兴选择了前者。
御剑飞行是唯一一个不需要他重修就能学的法术,利于行,他下了大工夫。
虽然速度比上山里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两人还是飞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达目的地。
这一路上路过了不过大大小小的门派的驻扎地,温清粗略看过去,并没发现目标碎片的光芒。
有可能确实没有,也有可能是离得太远无法察觉。
温清还是觉得碎片是舞临的可能性比较大。
照他的经验看,碎片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不可能太低。
长生宗和承雷宗这种大宗门才更合适。
飞剑停下来,余兴跟走过来的门里师兄说了几句话,那师兄随意指了个帐篷给他,让他住在那里。
余兴带温清走进去,才意识到什么,看向少年:那个,我都忘了,你有自己的门派吧
天纵门。
那你要不要去那边我可以送你过去。余兴说。
天纵门是个小门派,派来的弟子修为低些很正常。
是不是这里不允许其他门派的人逗留要是这样的话我就走。
没有,余兴说,你想住这里也行,跟我住一起。我就是怕误你的事。
温清笑着说:我的门派不大,我爹就是门主,他一直说想看看修真界第一大宗门的风采,这是我们的夙愿。
言外之意就是想留下。
余兴不好意思地说:称不上什么第一宗门,而且我是外门弟子,只能呆在这里。那些内门的师兄师叔师叔祖还要再往里一些,等闲怕是看不到。
门派不大,仰慕第一宗门,换别人这么说可能有白眼狼的嫌疑,不过温清点出他的门主儿子的身份,这就不存在了。
余兴本来就不是心思缜密的人,不然也不会把温清直接带过来,看他这么说,就把他留下来。
长生宗是承办宗门之一,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就连余兴这种外门弟子都忙得团团转,三五天看不到人影是常事。
温清在这里呆得倒是安静。他是余兴带来的,不是长生宗的人,那些人当然不会把事情指派到他头上。
就这么过了大概半月有余,正道的人集结得差不多,正邪大战终于开始了。
战场并不在这边,但参战的人太多,声势浩大,温清呆在帐篷里都时不时能感觉得到轻微的地动或者隐约传来的巨响。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开始,渐渐有伤员被送回来。
几乎所有参战的修者身上都带着本门派独有的伤药,而且百草门一类专攻丹药的门派也参战了,虽然不能直接上战场,却送了不少药丸。
一般的小伤挺一挺或者吞个药丸子就过去了。
被送回来的肯定伤得比较严重。
温清这时候终于有了事做,他被打发去给那些受伤的修者进行包扎,协助百草门以及其他有疗伤能力的人。
他挺高兴做这事的。
这意味着他能光明正大地接触更多的人而不被怀疑。
不过一连五天,他都没看到碎片。
第六天,韦不安来了。
韦不安带口信给前面指挥作战的修者,半路撞上个奔逃无门的魔修,被对方一招打落,要不是后面有他们这边的人追上来解决了那个魔修,他的命就得交待到那里。
口信带到了,韦不安的伤却不能拖。天纵门太小,没什么治伤的好药,他的伤势不是特别重,却有魔气盘踞,不尽早驱离,会一直腐蚀全身。
看到温清在这里,韦不安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事已至此,他生气也没用。而且儿子一直呆在大后方,看着并没什么危险,他恨恨地骂了几声,也就任由儿子替他包扎。
温清偷偷看他脸色,觉得这个便宜爹并没放下把自己赶回去的心思,不由心思攒动。
目光游移间,他见韦不安腰间挂着的玉葫芦竟然有了裂缝。
爹,你法器坏了。他说。
韦不安的注意力被转移:是啊,他重重叹了口气,可惜了。
玉葫芦可是门里唯一一件中阶法器,虽然不是高阶,对他来说已经很难得了。要不是这次大战非比寻常,他才不会把它带出来。
结果第一战,就损伤了法器。
爹,等下回了我帮你修修吧。温清又说。
修补法器是天纵门的手段,韦不安和韦平都会。说起来,修者的法器,一般是坏了就扔掉,毕竟就算修补好了,威力也要大打折扣,不如换个新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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