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乘风听出来人的声音,收回手,眉头皱了起来。
少年不知何故也停下来,转头看过去。
石新落下来,收回飞剑,满眼情意地看着解乘风:我听人说你受伤了,就来看看你。你怎么没好生休养,来这里做什么
解乘风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韦平冷笑一声。
石新注意力被转移,这才发现少年在这里,脸色大变:韦平你怎么在这
韦平满脸不屑,神情像是一个骄傲的小孔雀:我在这里干什么,要你管你是谁啊
你石新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自己没来前心上人被灌输了什么念头,急急地转头解释,阿风,我
石师弟,你还是叫我解师兄的好,我们的关系没好到能互呼名字的地步。解乘风疏离地说。
平日里他对石新同样不冷不热,但石新现在心里有鬼,总觉得解乘风这么说是因为韦平出于嫉妒说了挑拨的话。
恨恨地瞪了韦平一眼,石新脸上满是笑意地说:解师兄,是我一时心急。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怎么,你认得他解乘风这次来,除了见见韦平外,就是想寻机带走对方,不论用任何办法。
他不希望舞临身边出现什么人,哪怕是下人。
毕竟,第一个被舞临接纳的人,总是有些特殊的。
他石新只吐了一个字就断掉了,他总不能说,这少年是他发了愿又断誓的人。
如果他敢这么说,以解乘风高洁的性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他说一句话。
三个人正僵持间,又有人匆匆赶来,却是长生宗的弟子。
韦公子。那弟子恭敬地施礼。
韦平转头看过去:什么事
奉宗主之命,来请韦公子去前面一趟。那弟子说。
前面,自然就是赵掌门和舞临所在的和魔修们争斗的最前方了。
三人都听懂了其中含意,韦平早不耐烦和这两个人拉拉扯扯,立刻同意。
解乘风伤势未愈,没办法跟着,皱紧长眉看着少年的背影,慢慢向住处走去。
石新立刻跟了过去。
赵元叫人把韦平请过去,无他,只是因为战事吃紧,众人的法器折损越来越多。
其他的倒还好说,但灵器以上的都是好东西,坏一个就少一个,各家的家底就那么多,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很疼的。
尤其长生宗此次出动的弟子最多,法器破损的自然也最多。
像舞临这样,随便一件法器都可以用,可其他的弟子并不是这样。尤其一些将灵器和自己神魂融合的,一旦灵器受损,神魂就大受损伤。
赵元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韦平。
长生宗底蕴深厚,并不怕其他宗门的惦记。尤其他决定把韦平留下来,照小师弟的看法是要亲自罩着的,既然这样,他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帮韦平把名气打响。
免得总有些不长眼的人去揣度少年的身份。就这么短短的工夫,他已经听过不下五个版本的舞临身边小男宠的故事了。
韦平刚到时,是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进行法器修复的。法器折损太多,他开始只能一件件修复,速度很慢。
而且他有顾虑,开始那几把并没把自己的血滴进去。
直到韦不安鬼鬼祟祟地来找他。
韦不安自送走儿子后,很快就察觉到有人在监视他,甚至还有人找借口想和他起摩擦。
他知道这必然是玉葫芦的事传了出去,本来想着能拖几天是几天,结果就在飞渡门的某位弟子想对他出手强行带走他时,长生宗的人出现,保下了他。
从那些人的话里,他才知道,原来儿子就在长生宗,还在那个舞临长老身边。
只是这些长生宗的弟子明显也不清楚原因,他曾听着那些弟子私下里猜测过几次。
他却知道,能让堂堂第一宗门下手庇护的,只能是因为儿子把自己卖给了那里。
想到一向被他娇养着长大的儿子竟然有这种决断,韦不安心里酸酸的。
他宁愿儿子平凡一点儿,也不想韦平卷进什么是非里去。
等知道韦平到了这边后,他找到机会就赶紧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找过去。
爹,我没事,我很喜欢长生宗,韦平笑眯眯地说,我在这里挺好的,舞长老对我也很好,我们约好了一辈子在一起。
韦不安所有要劝说的话都被儿子这一句堵了回去。
他眼睛瞪得像鸡蛋那么大,上下打量了儿子半天。
精心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就这么被舞临给拱去了
韦不安别提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你,你,你真确定跟他在一起了韦不安问。
是啊,韦平理所当然地说,舞长老同意了的,他还说让我不许离开他,不许背叛他。我答应过他,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可,可,可韦不安想说,你们毕竟没有父母之命,誓心石那里也没发愿,就这么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话还没说口,帐篷帘子一动,舞临从外面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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