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酒更确定了他的精神状态不对头,一定是个变.态无疑了,紧张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出什么破绽,让自己绝地求生,可这房间除了阴气很重之外,却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这个名字,我自己都快忘记了,还要多谢你封寄海沉默了半晌才又开了尊口,你过来。
林小酒默默衡量了一人一鬼之间的距离,怀疑自己步子稍微迈大一些,就能从封寄海的身体里穿过去,却不敢违逆大佬的吩咐,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寸。
再往前。封寄海不满地皱了皱眉,半透明的魂体也跟着阴沉了几分,当真喜怒无常。
林小酒是真的很不喜欢lsquo;鬼rsquo;这种神经兮兮的物种,可惜人为刀俎,她没有其他选择,只得按着吩咐,愁眉苦脸地又挪了一步。
封寄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林小酒便感到他们真的完成了负距离接触,封寄海的手,抚上林小酒的头,冰冷虚幻的手指,慢慢渗入长发和皮肤,一阵刺骨的寒凉,由天灵盖一直灌到脚底板,林小酒只觉周身冷得厉害,仿若灵魂都块被这刺骨的阴寒冻伤,极致的冷由外而内地蔓延,淌遍四肢百骸,不过片刻功夫,林小酒遍失去了知觉。
黑暗渐渐蔓延、伸展,吞没她所有意识,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林小酒才终于重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却是焕然一新,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更加阴森恐怖,浓郁的鬼气和血煞之气几乎要将钢筋水泥的房屋整个撑破。
之所以这房屋仍旧摇摇欲坠地坚持着,只因鬼气的主人能将自己的力量收放自如,林小酒明显地感觉到,眼前的厉鬼大兄弟封寄海,比之刚刚,更加强大了。
他的模样更加清晰,林小酒得以看清他干净利落的短发,以及眉心一点朱砂痣,青白的皮肤,令原本阴柔俊美的五官看起来多了几分阴险怨毒,音色明明低沉富有磁性,却偏偏给人一种毒蛇绕颈般的威胁感,果然和我想得一样。
林小酒咽了口口水:什么一样
封寄海却没回答她的问题,绕着林小酒缓缓飘了一圈,只道奇怪。
林小酒对这位变.态先生和人沟通的习惯有了初步了解,不大抱希望地问了一句:什么奇怪
没想到封寄海这次倒是答得痛快:你命不入正格,lsquo;财、官、印、食、杀、伤、枭、刃rsquo;皆不沾,明明是炎上格,却命中缺火,奇怪至极,难怪你父母把你扔给风水师寄养。
你怎么知道我被父母扔掉话刚问一半,林小酒想起这个世界的任务lsquo;做一个合格的风水师,不辱师父衣钵rsquo;,忍不住喜道:命格奇怪,难道我是天生吃lsquo;风水师rsquo;这碗饭的命格不同,机缘自然也与众不同,那些、电视剧里大器晚成的主角不都是这种套路吗
哪知封寄海却断然道:不是,正相反,风水师,你非常不合适。
林小酒:
风寄海阴测测道:可你很适合我。
随即,他伸出半透明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开林小酒的衣领,露出内里白.皙细腻的皮肤,以及一点点饱满双.峰之间的沟壑。
林小酒骤然呼吸急促起来,不是因为被冒犯,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来自身体本能的颤抖,说不上是兴奋还是畏惧,来源却可以肯定正是封寄海手掌中凭空出现的一枚古玉。
古玉通体漆黑,却泛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血红色,一条红色棉绳自动伸展出来,古玉得以服服帖帖地挂在林小酒脖颈上,刚好坠入那双.峰之间深邃的线条上,封寄海贴着林小酒的耳廓,说话也带着阵阵阴风,林依焰,我饶你一命,但你要付出代价,我会寄身于古玉中,从今天开始,你要贴身佩戴,如果敢取下来
封寄海与林小酒面对着面,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鼻尖,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他勾起唇角轻笑一声,缓缓后退,那张虽有些阴鸷却依旧属于人类的俊脸,忽然幻化成青面獠牙的鬼面,凶狠怨毒,隔着三五条街、吓哭百十个小朋友不在话下,而不止如此,那鬼面骤然张开血盆大口,尖牙森森,一声嘶吼震得人三魂七魄几欲碎裂。
见林小酒呆若木鸡的模样,封寄海满意地收起鬼面,又恢复了皮肤有些青白的、俊美阴鸷的那一张鬼脸,忍不住有些得意,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林小酒:那个,你要住在古玉里吗
封寄海难得耐心,点点头。
林小酒脸颊微微泛红:那贴着胸口不太好吧毕竟我是女孩子
林小酒:万一我跟别人滚床单,你是不是什么都看到了最好是可以关于古玉具体放在那里比较合适的建设性意见终究没有成功出口,鬼屋里便响起一阵忍无可忍的、山呼海啸般的咆哮。
守在门外的老神仙、席廉贞和豆芽菜立即紧张戒备起来,果然片刻后,鬼屋的大门洞.开,一阵令人寒毛直竖的阴冷之气扑面而来,老神仙手中罗盘疯狂转动,lsquo;豆芽菜rsquo;也祭出桃木法尺,师姐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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