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一开始,她接近他就是为了扳倒简相与江夏王。
她分明是江夏王最受宠的亲女儿,如今却是将江西往推上绝路的罪魁祸首,简玉衍想不通她是为了什么,为了太子所以背叛了家族,所以愿意舍弃自己的性命
可是简玉衍分明记得,她曾与他说,这个世界上比爱情更重要的事情还有很多。
所有的所有都让他想不通,可是如今最要紧的却不是搞清楚这些,而是阿鸣的下落。
她到底是怎样知道阿鸣的相貌,又为何有阿鸣的书信,简玉衍定定的看着颜一鸣问她,阿鸣到底在哪儿
若是之前颜一鸣还有些担心,但在简玉衍问出这个问题之后,颜一鸣却不担心了。
颜一鸣无声的舒了口气,都怪之前江逸那么快的看穿了她的身份,让她至今有些阴影,所以先入为主以为是简玉衍也认出了自己。
但事实证明,简玉衍不是江逸,没有江逸的细心聪明也没有他天马行空那么敢想,简玉衍问她阿鸣在哪儿,那就说明简玉衍以为是她将阿鸣藏了起来,而非怀疑她就是阿鸣。
于是颜一鸣心也不跳了脸也不白了,就这么大大方方的任由简玉衍打量,脸上看不出一丝端倪道,前阵子不小心腿上受了点伤,站着实在不怎么舒服,不如去那边凉亭里坐下再聊
简玉衍微微诧异,他只看颜一鸣与太子平安归来,却忘了之前简相得知二人的下落后派了多少精兵前去绞杀,最后回来的追兵说寻不到二人的下落,那时他以为两人也许已经命丧在外。
大抵想象得出一路上的艰险,简玉衍退让了几步,颜一鸣演戏演的很像,一瘸一拐的往那边凉亭走去,简玉衍下意识想伸手扶一扶,但又将手收了回去,只是跟在了后边。
趁着这点时间,颜一鸣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待坐定后,抬眼看了眼简玉衍掩不住的焦略才缓缓道,实则,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儿。
简玉衍也没指望她这么老实的交代,听到颜一鸣的回答倒是不怎么意外,瞥了颜一鸣一眼道,郡主曾经给了我一张阿鸣的画像,我听说郡主亲手绘制了她的画像,却又让画师重新临摹了一遍,不知是何故
这个
颜一鸣拖着调子,对上简玉衍的眼睛不好意思一笑,只不过因为我画艺粗浅,画的太丑拿不出手罢了,所以才让画师重新修改一遍,简公子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的揭我的短。
简玉衍目光一沉,隐卫分明说画师与郡主画的一般无二,在他看来实在看不出差距,可是颜一鸣却说自己画艺粗浅。可是当初的画早就销毁,就算有隐卫作证,只要她不认又有什么办法。
简玉衍想不通她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笔迹,又为什么要甩清自己与阿鸣的关系,简玉衍压住火气冷笑一声,郡主真是谦虚。
过奖过奖。
简玉衍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郡主既然画得出阿鸣的画像,自然是见过她。
我是见过她,颜一鸣点点头,罢了面露几分迟疑与为难后,终是叹了口气道,只是如今我确实不知道她在何处。
简玉衍目光以敛,何故
颜一鸣手指在石桌上轻扣一记,这才缓缓道,四年前我在江南游历时,确实遇到了这位阿鸣姑娘,我看她一个姑娘孤身一人脸上又有伤,所以不由多看了几眼,后来因为有缘交谈过几句这便熟稔了起来。
编起自己的故事,颜一鸣随口就来,所以我才对公子与阿鸣姑娘之间的种种格外了解,也自是知道她的相貌。
颜一鸣的表情十分真挚,简玉衍看不出一丝作假的成分,而且无论是时间还是阿鸣的特征,她都说的清清楚楚,简玉衍怔愣了片刻,所以那些信
信自然是阿鸣亲自写的,颜一鸣道,此事的确是我对不住公子,当初来京前我特意去见过她,特意请她写了这些信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那些信分明是劝我反江夏王投朝廷,简玉衍一字一句道,你是江夏王之女,你怎会指使她写那样的信。
我本就站在朝廷一边,又为何不能指使她写这种信,颜一鸣啧了一声,后来我背弃父亲救下太子,不正是说明如此
所以归根到底就是这个问题,你是江夏王之女,到底为什么要背叛他
这个问题,恕我不能回答,颜一鸣终于不陪他玩了,简公子,适才你问我阿鸣的消息我才一一作答,可是现在却涉及到了我的秘密,我觉得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
颜一鸣敛起脸上的笑意正色道,当初公子受制于简相,是我助你脱离他的控制,是我引导你求得一条活路,保住了你得性命,简夫人的性命,而现在公子却咄咄逼人,倒是像我亏欠了你的样子。
局势在颜一鸣这句话之后迅速反转到了颜一鸣这一边,简玉衍微微一怔。
如今简相败了,公子你立下大功性命无虞,以后天高海阔再无牵挂,你又何必归根问底的问我这么做的缘故。适才我与你所说,见过阿鸣姑娘是真,如今我背叛江夏王再也探不到她的踪迹也是真,公子若是在意她自己去找便是,只不过有几句话我要奉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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