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昊见她戳自己的正是刚刚抹着淫毒的那根手指,不由大惊道:你真为我下毒了
沈苓抬起手指看了一眼:哦,是啊,一不小心就下了,那你就等着毒发吧。
其实那只是寻常胭脂,看见程青昊额头上被她点上了一颗朱砂痣,模样极为滑稽,她忍俊不禁,又不想在他面前笑,就强自憋着。
程青昊见状也猜到了她是故意吓唬自己,本来嘛,他也是有着江湖经验的人,哪听说过那么厉害的毒心情平静了些,才琢磨起她刚才的话来,他眨巴着眼问:何谓我lsquo;就是个二rsquo;
沈苓再也忍不下去,哈哈大笑起来,一时笑得仪态全无,几欲就地打滚。
程青昊完全get不到她的笑点,绷着脸躺了一阵,他又对她将自己与阳春晖比较不满起来:阳春晖没有误解你,是因为你是善是恶,他不在乎!
沈苓止住笑问他:那你在乎你有多在乎又凭什么要在乎
程青昊又脸红脖子粗地抿着唇答不上来。他确实很在乎啊,而且越来越在乎,若非太在乎了,他也不会那么轻易钻了牛角尖犯了傻。她还不知道,得知她不是恶人,是自己误解了她,他有多庆幸,多欣慰。可这些怎么跟她说呢说出来怎么听都像是狡辩吧
沈苓望着他,忽然又觉得无趣起来,我这算干什么呢跟他打情骂俏
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忽然有了兴致逗他,用得还是荤段子,一时感觉怪怪的。她没再说什么,起身便走,程青昊忙道:你要将我留在这里不成
沈苓竟没回答,自顾自出门而去,程青昊一挺身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能动了,心里不禁暗暗称奇,她如何下毒,如何解毒,他离得这么近,竟然都没能看见,阳春晖说她使毒手法高明,果然没错。
忽然发觉,她说得没错,自己果然是比阳春晖笨的,人家看出来的事,竟然有那么多他都没留意到。
程青昊匆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追出门来,见到沈苓已经朝着返回黄山的路上走出一段了。他飞身追上来问:你情愿回去了
沈苓头也不回:我包袱还在店里呢,总得回去拿啊。
程青昊刚松下的心弦又绷了起来:你还在生气我已道了歉,也被你整了一道,要如何做才能令你消气,你直接说给我听可好长这么大他都没这样低声下气求过谁,自己都觉得自己语调生硬,毫无说服力。
沈苓冷瞥他一眼:瞧你这话说的,我要去拿包袱就说明还在生气我不生气了又该怎样
程青昊道:不生气你就可以不走了啊。你看这周边鱼龙混杂,比霍振新更难对付的大有人在,你一人上路未免不周。
沈苓也不是想走,只是心情懒懒的不想理他,便信口道:现在不走也迟早要走,难不成我还要指望你们关照我一辈子
程青昊脚步一顿,冲口道:是不是我真有心关照你一辈子,你就不走了
沈苓停住脚步,蹙着眉心回头看他:这丫难不成是想表白
虽然系统声称程青昊已经爱上她了,她自己可一点迹象都看不出呢。就这个傻瓜,而且才60点好感度,就能这么有魄力地表白
程青昊倒不是没魄力表白,早就决定过要娶她呢,现在比那时多了不少好感,又对她歉疚又体恤她孤单无依的,她要真情愿嫁给他,让他照顾一辈子,他一句二话都没有。现在话赶到了这里,他更是有点热血上涌,只是眼下这情境,真适宜表白吗
话还没来得及多说,他先警惕地朝周围看了看。沈苓看的奇怪,问他道:怎么了
程青昊摇摇头:这些日几次三番说话被阳春晖无意间听见,害得我心有余悸,总疑心他又在跟前偷听。尤其和沈苓重要的对话总会被听去,他真有点怕了。
沈苓啼笑皆非,忽然一瞥眼看见远方离开道路的野地里有两个人对面站着说话,就像是阳春晖和许瑛瑛。她抬手指着那边道:你看那人是他么
程青昊一看果然是,不禁心中懊恼。他正琢磨着要不要表白呢,阳春晖居然就真出现了,虽说隔得这么远不可能听得见吧,可表白这事需要心情的啊,一看见偷听大王阳春晖出现,他的心情全被毁了。
沈苓见到阳春晖与许瑛瑛一处说话却好奇起来,这些日子一直没见到那两人的感情有进展,她也有所关心,便撺掇道:喂,你既然不忿他偷听你说话,不如这就去偷听他一次如何对了,咱们这便谈个条件,你去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原封不动转述给我,我就暂且不走了,怎样
这算什么鬼主意果然是小妖女的特有思路。不过程青昊听完却是心情大好,他本就觉得这会儿表白心迹不合时宜,万一被拒,她就更是非走不可了,能有别的办法把她留下当然最好,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至于偷听
不如这样,我带你一起去听如何程青昊问。
听壁脚当然是自己听更好,沈苓犹疑道:瑛瑛也还罢了,我的轻功和内力都很稀松,稍一走近就会被阳春晖听见,隔远了我又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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