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的时候事情又变得不一样。
本该被限制活动的王久倾居然在客厅见到了找她好几天最终在自家男团宿舍找到的怒火中烧李斯笺,她心惊肉跳地在一片呲啦呲啦的雪花图像中弄明白了队员们狠瞪的“外人”来意。
——她爸王渊居然打电话给经纪公司勒令他们放她回家相亲!!
噢不是相亲,准确来说应该是让她和白词正式见面。
那也不对啊!!
时间线错了吧!白词有这么快要和她在家族聚会中定亲吗!?
王久倾吓得合不拢嘴,李斯笺看着她这几天红肿不堪从未消退过的嘴唇,一想也就知道她被掳来之后究竟遭受了些什么。
或许不能算遭受,她应该很享受数不尽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的这种感觉。
——就像玩弄他的心一样,看似委身求全,实则高高在上。
李斯笺眸光闪动,王久倾看着他错位的脑壳几乎快要崩溃。
这个世界是不是要毁灭了?
大家都不按常理出牌,她起码算得上是穿上了女主的身体,怎么一点也没有原女主肆意打脸的爽感,反倒被一群变态搓扁捏圆……
这下好了,连李斯笺都不正常了。
许多双狼一样的眼睛绿油油地盯着她,王久倾脑子里乱哄哄的,连李斯笺说了什么话都听不清。
“……跟我走。”
李斯笺的声音被奇怪的电流声盖了大部分,王久倾听见后半句就连忙点头。
“好好好快走快走!”
她急着去拍戏呢!还有段瑞安那边快瞒不下去了啊!而且这几天这样总觉得让他头顶上绿油油的……
客厅的背景因为她的态度开始混乱,几个成员俊美的脸都错位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倒显得已经对她完全失望的谢行极其正常。
“别走……”金亭拉着她的手,从某块碎片般的图像中王久倾还能看见他眼睛里的哀求。
昨晚金亭的情绪才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抱着她突然害羞地道歉,说自己那天太生气了所以才和哥哥们一起想用激烈的手段留下她。
道歉归道歉,刚开荤的小朋友后来又对着姐姐亲亲抱抱到上火,精力旺盛地折腾了好久。
王久倾后脑勺一麻,直觉她现在如果再次丢下大家下场会特别特别惨,但她不赶紧回去做正事,下场会更惨。
“这个这个……我爸逼我回家去…也是没办法的事对吧?”
她看向李斯笺,企图得到他的支持。
但李斯笺分裂得更厉害了,一个全身正装面无表情的精英变来变去的,让王久倾觉得更可怕,像是在看恐怖片。
王久倾转回视线抓住金亭因为举铁磨出小茧的手指:“这不是抛下你,我会回来的。”
“你骗人。”金亭眼睛里又泛起了雾气,他总觉得男子汉哭泣很丢脸,但这会儿也顾不得这些了。
“……你上次就是这样抛下我们走了。”
王久倾的脸辣得慌,心中默念我走以后所有钱都给你你好好生活姐姐来世一定补偿等乱七八糟的话之后,终于有了点底气道:“没骗你,我有我的事情要做,等做完了再回来找你。”
“出去以后就不要回来了。”沉玿白阴着脸环抱手臂,说完以后便转身离开。
金亭眼泪汪汪地握着她迟迟不肯放手,罗一野不耐烦地旁观许久,直接上前一把抱起王久倾就要往楼上走。
“一野!”
李斯笺厉声道。
罗一野停滞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来日方长。”
温淮笑眯眯慢悠悠地说,但王久倾仅凭他高高挂起却闪烁个不停的嘴角就知道他口不对心。
罗一野似乎一向很尊重温淮的意见,王久倾看着他雕刻般的下颌角动了动,最终还是让她落回地面。
王久倾搞不懂他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情绪一直很不稳定的李斯笺一见到白词,居然瞬间正常起来。
身边总是转换颜色的景物也变回了最普通最真实的模样,白词笑着接过王久倾的手,对李斯笺道谢:“谢谢李经纪人送久倾回来。”
先生我跟你很熟吗?
王久倾皱眉挣了挣,手被他紧紧包裹在手心里根本挣脱不开。
她看了眼李斯笺,他居然只是推了推眼镜,点头道:“不客气,照顾王小姐是我应该做的。”
“诶……”
王久倾还没来得及叫住他,他就已经毫不留恋地上车走了。
什么鬼!刚刚李斯笺在车里还一副非常想把她带回家酱酱酿酿的克制表情,把她都给看心动了,差点儿没直接在车上把他推倒。
怎么一见到白词就变了!?
臭男人!
“想什么呢?”
白词的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这微笑让她想起温淮生气时常常出现的“笑容假面”。
“咳咳,”王久倾摇头:“没什么……白…影帝大大,您怎么来了?”
“令尊想让我们互相了解一下,按辈分我还算得上你的表叔。”
白词眼角眉梢带着笑意:“叫声小叔叔听听。”
王久倾被他噎住了,心想着原来男女主之前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又想到这情景如果是女主大概会害羞恼怒,于是她反其道而行之地乖乖叫:“小叔叔。”
“嗯,乖。”白词从口袋里掏出一条亮晶晶的东西就往她脖子上挂:“你都叫我小叔叔了,怎么能没有礼物?”
王久倾挡了一下,又听他状似无意道:“这是和我母亲一起挑的,令尊说你一定喜欢,”他搭上卡扣,握着她的肩膀欣赏:“喜欢吗?”
令尊令尊,就知道搬王渊。
王久倾摸着颈间多出的一颗闪亮,只得点点头。
白词协她一同走着,王久倾此刻只觉得别墅区的花园怎么这么大,她只想快快回到家里让哥哥牵制住这个登徒子!
“最近有个试镜机会有兴趣吗?”
白词低头看她,目光深邃:“叫做《你的笑最美》,是一部小说改编的,我认为很适合你。”
“啊,可我最近正在拍《千年一梦》,也不想轧戏,恐怕没有时间和精力接别的呢。”
王久倾非常遗憾地说。
“没关系,戏可以等你有空再拍。”白词风轻云淡道:“不必着急。”
???
王久倾吃惊地站住了脚。
“这是什么意思?”
白词双手插在口袋里,全身上下都完美地无可挑剔,话语居高临下如同恩赐:“我为你买下的这部戏,你值得做一部好戏的女主角。”
他或许没分清王久倾的表情是动容还是迷惑,再接再厉地用蛊惑的低音炮对她说:“所以你愿意遵循我们两家的约定,成为我的未婚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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