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靠在椅背上,望着眼前绿油油的一池碧水,有些狐疑的看着四爷:爷,您该不会想把奴才推到湖里头淹死吧
四爷白了白苏苏一眼,压根不想搭她的话头。
这些日子四爷算是彻底见识到了女人的心思有多可怕。
他给她擦汗,她说他的帕子有蒙汗药,想弄晕她带出去丢掉。
他给她喂水,她说他在水里下毒,想她毒死给叶氏报仇。
她见她无聊,给她弄了几本佛经看,她说他用的纸有问题,长期观看会吸入什么有毒气体。
他现在不过是带她出来嗮个太阳,吹个风,又扯到想把她推到湖里淹死
搞得福晋总是用戒备的眼神,看他,防他跟防贼一样。
他堂堂一个四爷,想杀一个格格还不容易吗至于这么大费周章
不过他到底知道了,原来这白氏看起来粗枝大叶,其实心细如尘,这不,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人的方法就不知道能弄出多少种来,让他大大的涨了见识。
四爷瞪了白苏苏一眼:闭上嘴,爷让你说话了吗万一说多了咳嗽起来,福晋又该给爷脸色看了。
若是几个月之前,四爷真的不敢相信这话能从他自己嘴巴里说出来。
但这个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变化无常,仿佛在包庇过叶氏之后,他身为男人和丈夫的尊严在这贝勒府里彻底化无乌有了,从前对他恭顺温柔的福晋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动不动就瞪他,朝他翻白眼,一点没有身为福晋的觉悟。
但不知道是不是内疚心理作祟,四爷竟也忍得,由着福晋拿他撒气,并且觉得这么生动的福晋有些可爱,往前十几年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他的妻子是一个这样又个性的女人呢
因着这样,四爷觉得自己越发要对白苏苏好一点,只有她好了,福晋才不会给自己脸色看,自己才会有好日子过。
他这些心思白苏苏的都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的会一定嘲讽他有受虐倾向。
她悻悻的撇撇嘴,抬眼朝四下里张望,往常这种时候乌拉那拉氏一早就急吼吼的带了人来,然后娇俏的瞪四爷一眼,然后把自己带回去,今天怎么大半天还没见人影
四爷仿佛看出了白苏苏的心思,冷笑了一声道:别看了,福晋今日不在府里,她娘家弟弟娶亲,她去道贺了。
白苏苏闻言脸色大变,瞪大眼睛看着四爷:所以,你还是想弄死我!
她一紧张,爷都不叫了。
四爷忍了忍,没忍住,抬手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疼的白苏苏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瞎说什么!爷是那样心胸狭窄的人吗你天天说爷要弄死你,你也不想想,要真是那样,你还能坐在这还能有日头晒
切白苏苏嗤笑一声,撇了撇嘴道:那谁知道,您要杀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谁知道趁着福晋不在,您会对我做点什么
四爷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跟白苏苏牵扯下去,一下扯开了话题:白氏,你入府这么久还不曾问过你家里事,你是哪的人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白苏苏懒懒的瞧了他一眼,不知道四爷在想什么,但又不好不回答,只道:河间府,家里一个父亲还有一个兄长,母亲早年去世了,父亲一直独身,和我们兄妹两人相依为命。
哦四爷闻言愣了愣:那你父亲待你母亲倒是情深啊。
白苏苏笑了笑:可不是,我们白家的男人一个个都是痴情种子,往上倒几代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从没有纳妾的。
她这话其实是胡诌,为的就是讽刺四爷见一个爱一个,果然四爷听的头皮一麻,这家伙都伤成这样了,说话怎么还这么毒,就不怕自己真的弄死她吗
但他咬了咬牙还是忍了下去,换了个话题道:白氏,你闺名是什么你入府这许久,爷倒是还未问过你的姓名。
白苏苏懒懒的道: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爷想怎么称呼奴才,都可以。
四爷得了个没脸,但犯了倔脾气,非要问。
白苏苏拿他没办法,深吸了口气,煞有其事的道:好吧,既然爷这么想知道,那奴才就告诉爷吧。奴才姓白,听奴才的额娘说,奴才生的那天,天上下起了漫天飞雪,雪花一片一片的煞是好看,所以
四爷觉得自己机智的一比,抢口答道:所以你叫白雪,对不对
白苏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奴才叫白一片。
四爷愣了很久,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气的直咬牙:白氏!你不要不识抬举!
白苏苏眼见四爷真的恼了,也不敢再逗他,舔着笑脸道:别恼别恼,奴才错了,奴才姓白,小字苏苏,春风送暖入屠苏的苏。
但这会儿四爷闹了脾气,一点原谅白苏苏的意思都没有,冷哼一声拂袖就走了。
白苏苏急的在他身后喊:喂!别走啊!好歹给我弄回去不是
但四爷没有理她,由着白苏苏在湖边吹了一下午的风,还是丫鬟巧娟找过来,才把白苏苏接回去。
苏苏好气啊!这一气就要病一病,头疼脑热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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