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随即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一时间失望万分,却还是屈身行了一礼,小心翼翼地从男人手里把猫抱过来,微微一笑道:
圣猫与歌尔命运相连,王爷叮嘱的我自然会做到。只是王爷于我有救命之恩,歌尔方才知晓王爷名讳,索罗国传统要求歌尔牢记救命恩人的一切,王爷可否允许歌尔直呼您的名字
身后低着头的使臣闻言脸色便有些难看起来,圣女今日实在反常,虽说索罗国传统如此,但大庆却严禁未婚嫁儿女互通名讳,即便知晓也会以其他尊称代替,民间对此不甚忌讳,但睿王贵为一朝亲王,又是大将军,歌尔此次进宫势必会成为大庆皇帝的妃子,如此作为实在不妥。
聂臻看了一会儿猫,对着它可怜巴巴的眼神,一时间就没有出声。听到歌尔的话,他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脸红的圣女,眉眼间邪妄气质尽显,更显俊美非凡。
圣女尚未婚嫁,却要求唤本王聂臻他状似疑惑地缓缓开口问道,随即移开视线无视女人期盼的神情,转身利落地翻身上马,漠然道:即便索罗国与大庆风俗不同,也请圣女入乡随俗,谨记礼义廉耻。
话音刚落,男人便纵马离去。
小落墨看了一会儿聂臻的背影,又抬头看向紧咬下唇目光含泪的圣女,有些懵懂地歪了歪头,它自己想不通,只好悄悄问系统。
系统,聂臻为什么不让歌尔叫他名字是有什么忌讳嘛
男未婚女未嫁,互通姓名等于私定终身。系统咋舌道,这圣女还真是直接,不过聂臻看起来也不感兴趣的样子,他那话明摆着是给这女人难堪了。落墨,你还是找机会跟这圣女分开吧,都要成为皇帝妃子了还不顾场合勾/引聂臻,她靠不住的,别哪天把你给卖了。
好哦。小落墨答应下来。他们已经进了屋,它被放在床上,而圣女就坐在桌边垂泪。
看了一会儿,小落墨就慢慢爬到床里面,窝在枕头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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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聂臻离开使馆后就回府换了衣服,径直进宫面圣。
皇帝几乎有三年时间未曾见过他,见了面免不了嘘寒问暖。他年近四十岁,比聂臻大了十四岁,对这个太上皇最小的儿子、自己如今唯一的皇弟是极为关心器重的。玉妃站在旁边斟酒,时不时娇声说两句话,也逗得皇帝开怀大笑。只聂臻从头到尾面无表情。
皇帝知他白日里不苟言笑戾气颇重,这样面无表情已经是心情平和的表现了,便也不甚在意,说着说着便又提到娶亲问题。
朕琢磨着给你安排一门亲事,丞相家的姑娘如何前几日玉妃在宫宴里已经帮你看过,那姑娘举止言谈大方得体,满腹才气又聪明伶俐,是睿王妃的不二人选。你若有意,这几日就去见见。父皇对你的亲事还是放心不下,连带着朕也着急。
臣弟无意于婚配之事,谢皇兄关心。聂臻拧眉拒绝。
玉妃见状和皇帝面面相觑,蹙眉劝道:当年老国师之言到底是一面之词,如何就能当真睿王丰神俊逸战功彪炳,大庆多少女子心向往之。早年的婚事新娘子都未过门,怎能把错处归咎到睿王身上,依臣妾看,是她们福薄也未可知,如今若能找到睿王合心意的女子,定能扭转乾坤,陛下觉得呢
爱妃所言甚是。皇帝赞赏地看了一眼玉妃,又转向聂臻道:白日里你性情易怒,人家姑娘未免怕你。晚上宫宴你刚好见见人家,到时候好好表现一番。
玉妃闻言掩唇笑了起来,陛下怎能如此调侃睿王,即便夜里性情不同,难不成丞相家的姑娘要一辈子不见白日里的王爷总归是一个人,臣妾觉得那姑娘是个识大体的,定不会介意。
聂臻不置可否,只垂眸看着桌上的酒杯。他的命,谁都别想改。
正沉思着,旁边玉妃的侍女怀里突然传出一声细细的狗叫声,聂臻转头看去,便见玉妃满脸笑容地把一只小奶狗抱进怀里。
然而下一秒,小狗接触到他的视线就突然惊叫一声,然后发着抖瑟缩地往玉妃怀里钻,完全没了刚刚的灵气。
聂臻见状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起身告辞。
他气势惊人,在宫中行走众人退避,没一会儿就回了行宫。
天已经快要完全黑了,暗卫单膝跪地在做军情汇报。
聂臻抬手不耐烦地制止道:其他事无关紧要,明日处理。那只猫怎么样了长话短说,趁本王还醒着。
是,索罗国那只圣猫在下午王爷离去后就一直待在圣女屋里睡觉,刚刚才被抱着进了宫。似乎是怕猫半途逃跑,他们把它关进了笼子。
宫殿里烛火噼啪作响,暗卫说完就低头等待指示。
然而一刻钟后,上座的人依旧沉默不语。他抬眼看去,就对上了一道冷淡的视线。
这样么原本不苟言笑的睿王此刻神情柔和,俊美的面容在烛火掩映下显得清冷而温柔,然而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根本没有笑意。关进了笼子
暗卫心里一惊,后背冷汗涔涔地压低身子,回答道:是的,那种笼子看起来是专门制作的,非常精细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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