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就在她的咫尺,短短的距离,可她依然触摸不到他冰冷外壳下的心。这个人太过复杂,不是她有能力去看透,去拥有的。
季凉羽仿若触电一般,手指微微动了动。
他垂眸看着自己手上那一滴温热晶莹的泪水,那柔软透明之物,在他手背划过,月光下,折射出美丽的光泽。
他蓦然无声笑了,笑容绝色,颠倒众生。
淡白的月光落在她的脸上,紧蹙的眉峰,委屈的表情,颤抖的睫毛,都是他造成的。而这样一个她,却看得他忽然释怀。
她吸吸鼻子,谢谢你能听完我这些废话
下一秒,轻缓的馨香混着酒水的味道扑鼻她已经被拥入了他的怀中,冰释前嫌,动作温柔。
看你落泪,我的气就消了大半,你说,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面对心爱女人的眼泪,他的一切防线似是都消失了,他坚硬的心变得柔软,他变得不想费神去防备,眼下,能全心全意拥她入怀便足矣。
他一直都是偏冷色调的人,疏离起来宛如陌生人。
却不料,就是这样的他,会有这样主动的动作,亦会有这样柔软的转变。
对不起。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忽然道歉,眼里柔情似水:当时我被气恼了
这样温柔的他就在她眼前,好似错觉。她鼻尖瞬间又一酸,眼泪又不出一声地滑落下来。
他低下头,吻去她的泪水,柔声安慰她:不要哭了,我以后会相信你
分手的话就这样被堵在了喉咙,她仰起头,紧盯着他,目光闪了闪,又生出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开始贪恋起他。
某些事情,只有自己真切体会到,才会懂得。
她忽然理解了曾在书中看到的一句话:当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时,最重要的是彼此真心,彼此体谅,彼此原谅,彼此珍惜对方。
遇到他,接近他,爱上他时,她就已经情有独钟,无路可退了。
竹林内,月光渐渐向西。
他俊美异常的脸露出微微的一笑,漂亮的薄唇从她脸颊辗转而来,吮上她的唇。
浓烈的酒味从他口中传来。
鼻端轻碰,苏芷闭了眼,胸膛内心房骤然加速,娇羞喘息:你你为何喝酒了
对面人的呼吸加重,薄唇再次抵上,挑开她的贝齿,一边亲吻,一边私语:因你,我因你而醉了。若是因你醉了,那就更沉醉一点吧。
说话的时候,感觉到他的一双大手紧紧环在她腰间,指尖摩挲,隔着衣料,似是爱.抚她的肌肤一样,耐心温柔,呼吸加重的声音,在这竹林中,极是暧昧。
我们回花满堂。
他的一句话,诱惑无限。
抱她迈步,前往卧房。
顺利复合后的感情,迅速升温,给人一种比以前更好的感觉。
花满堂内,暧昧的月光洒入床帐内,映在坐在床边拥吻的两人身上。她在他给的深吻中沉沦,温柔又寂寞,丢掉理智,只想陷入这份感情。
总有个声音在提醒着她,他,只是快穿任务里的平行世界人物而已。
可,即便如此,又如何,也不会妨碍她与他相爱。
她感到他的手开始有所动作,他一边吻着她的唇,一边在她身上游走,点燃着迷醉的火焰。
她配合着他的唇舌,脸红心跳间,只觉浑身发软,往后靠去。
帐幔落下,他亲手为她摘下步摇,散开长发。衣物被解开,帐内更加暧昧,隐隐约约透进的月光,更加柔和地笼罩着彼此。
季凉羽俯下身子,垂眸,满是侵略性与柔情地看着脸颊潮红的她,唇边露出一丝笑意,轻含住她的耳垂,叹息般地道:漪儿,你可真是发疯地让人着迷。
他的身体近在咫尺,呼吸也犹如热浪般扑打在她颈间、胸前。她脑中一片混沌,只能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峰峦,她的每一寸肌肤,肆意又温柔。
下身传来微微的湿意,她羞涩难当,便挪了挪身子,往后躲了躲。
偏偏季凉羽发觉了,看着她本能的小女儿家反应,刺激了他寡淡多年的神经,不再说话,只是忽然低头轻咬吮含住她的唇,从温柔到暴烈。
苏芷沉浸在这热吻与迷醉中,忽地,在他手指进入的时候,她面泛红潮,低哼一声,轻蹙起眉头,好似痛楚。
他亲吻上她迷离的双眼,呼吸渐渐的有些浑浊,声音低低的,语调诱哄一般:别怕,我会让你舒服的
沉迷,轻吟,娇喘。
爱意犹在,纵然他是残缺之身,在她心中亦是最好,最完整的。
夜色深深,红罗暖帐,两具如玉的身躯,交缠在一处。
万籁俱静之时,他将她那娇软的身子揽在怀里,伸手轻轻擦拭她额间的薄汗,而后,指尖滑过那些被他烙印的红痕,微勾唇角道:你是我的人,日后你若是欲求不满,跟别的男人跑了,我便杀了你。
这话内容阴狠,听在情人的耳朵里,却是霸道强硬,柔情似水。
好啊,你若有别的女人,我也不会原谅你。
苏芷枕在他怀里,犹如最平常的夫妻一般,抬眼,凝视着他的脸,有些好奇问道:今日,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打算和我冷战到何时
季凉羽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莞尔一笑:就算你今日没有主动找我,明日不主动来找我,但你信不信,你我之间,最先忍不住的那个人,只会是你。
她愣了一下,竟然一时反驳不来,也许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他有这般自信,是因为她爱他,相比他对她,终究还是多一些。
被宠爱的有恃无恐,大概就是如此。
第81章 东厂的邪佞厂花
清晨, 鸟鸣啾啾。
在花满堂软床前,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从床帐出来,动作慵懒地穿着衣衫。他风姿绝色, 薄唇微抿一丝弧度, 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是那种忽略了性别的美。乌墨的发披在双肩, 那圆润白皙的肩膀上, 隐约瞧得见被女人指尖紧握过的痕迹。
明明是一个宦官, 而现在仿佛从餍足的情.欲中抽身, 那感觉, 与正常人相比,更是妖了几分。
一个小太监端着铜盆而入,递过浸湿的巾布,服侍他洗漱。
我去练功。
他回眸瞧一眼床帐内熟睡的女子,唇角微挑,低声吩咐道:你去一趟别苑,将订做的衣裙取来。
是,奴才这就去。小太监亦压低了声音, 行礼退出。
房门被小心地带上, 房内恢复一片宁静。
阳光明媚, 透过床幔, 隐隐映入而来。苏芷终于悠悠醒来,坐起身子。
床帐外,小太监垂首上前来, 开口道:竹漪姑娘醒了不如起来,试试督主给你挑选的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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