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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兵的嘛,说话的声音那叫一个洪亮啊,只不过短短一句话,却恨不得全场都能听得见。
    在场的考子一个个面露诧异,就连不是同一队的考子也纷纷看了过来,都是有点不可思议,完全没办法把眼前这个芝兰玉树般的少年和那粗犷的习武之人联系起来 。
    无数道视线汇聚在叶长青的身上,他觉得自己强大的心脏就要爆炸了,一时后悔今日要骚包的穿了这条海棠色裤衩,一时又有点后悔没有早脱了,导致现在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到时候丢脸也丢得更厉害了。
    不管了,早死早超生,叶长青想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他是一定要参加这次会试的,那么就只有一横心脱了裤子,露出了里面嫩红色的真丝裤衩。
    还好是四角的,不是三角的,就在裤子脱了下来后,叶长青已经感受不到空气中的任何一丝声音了,只剩下这最后一丝庆幸支撑着他还站立着没有倒下来。
    贡院虽然有高耸直立的围墙,将外界和这里隔绝开来,然而在场的考生却不少,清冷的太阳从围墙边慢慢爬了过来,照得贡院里一片明朗,天色越来越亮,亮得每一个考生的表情甚至是毛孔都能看见。
    叶长青那条嫩红色的真丝裤衩在这热情洋溢的太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那是什么
    叶长青只不过换了一种材质和颜色,在场的这些古代封建直男们,就已经不认识这是一条偷吃了颜料的裤衩了。
    那个应该跟你里面穿的是一样的东西吧有一个考生就默默回复了刚才那个考生的提问。
    然而说是默默,周围的考生还是全都听见了,纷纷收回目光再不敢看那一坨妖异的嫩红色了,背转过身,下意识的就低头看向自己的下半身,纷纷回忆自己起床那会儿穿的是什么裤衩。
    咳咳!好了!好了!快穿上走人!就连搜检的官兵也是不好意思再看了,明白了他磨蹭的原因,快速的扫了几眼,就催促他快点穿上,不然还真怕他会打乱了考试秩序。
    身体一直处于僵硬状态的叶长青,直到此时被官兵催促才算是清醒过来,也不敢看别人的目光,匆匆捋起裤子,套上自己去里的鹿皮衣裳,脚步虚浮的就进了考场。
    坐在考场里,看着面前刚发下来的试卷,叶长青的脑海还情不自禁的回放着刚才那尴尬的一幕,很显然明天京城里就会流传着关于他的传说。
    诶,你知道今年那个唯一一个以武举人身份参加会试的那个考子吗
    就是那个穿着嫩红色蚕丝裤衩的害羞少年
    对对对,就是他,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条裤衩,该不会是早上起床的匆忙,把哪个小妾丫鬟的裤衩穿来了吧。
    叶长青的脑海已经自动生成了这样的对话,到最后简直越想越心惊,就连看考题眼前都有点发糊了。
    不行,这次考试很重要,他得考过了,他爹还在家里等着他的大三元呢。
    想到这里,叶长青就强行压制住了脑海里那些排山倒海的画面,缓缓站起身,做了三组呼纳气的动作,直到心境完全平静了下来,才拿起试卷慢慢看了起来。
    同样会试第一场的四书三题由皇帝钦命,所以这一场的考试是尤为重要的,不能有一点的马虎和失误,叶长青认认真真审了三遍的考题,才开始思索该如何答题。
    叶长青看了这三道题中的两道,他都觉得没什么问题,和他考前看的历年考题没有很大的区别,他觉得答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
    然而有一道题却是问:周天子之田方千里,号称万乘,万乘之马皆具,又有十二闲之马,而六卿三百六十官,必皆各有车马,车马岂不多乎哉千里之地,为田几何,其牧养之地又几何,而能容马若是之多乎哉千里之地,为田几何马之法又如何今天下广矣,常患无马,岂古之善养马而今不善乎宜有说以对也。
    叶长青看着这道题只是觉得惊奇,因为这道题目不仅涉及到对本朝缺乏良马问题的考虑,而且要问答这道题目,不但需对马政有切实见解,还要掌握一定的数学、几何与畜牧业知识。
    对马政有一定的见解,其实就已经超出了文人的考试范围,这个主要还是武将了解的多,幸运的是叶长青走了武举人的路子,平时兵书、粮草、马匹、辎重没少了解,所以对马政自是能答的出来。
    要说这道题也并不是文人就答不出来,有些世家子弟的文人,由于庞大的家族关系可能从小就对马匹、商道比较了解也是有的,然而这道题不仅仅只是考马政啊,他还需要数学、几何和与畜牧业的知识。
    本来本朝对数学、几何的知识就不太重视,导致文人普遍没有放在心上,而一心做四书五经去了,更何况还有畜牧业知识,这些文人哪一个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哪里晓得这马和骡子的区别
    所以这道题圣上是真的出的精怪了,要在这几千人的考子中选出一个了解这些的全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然而对于叶长青,这道题仿佛是专为他出的似的,毕竟他不管是对马政、数学、几何,甚至连畜牧业都有涉猎,毕竟第一世当县令的时候,他可是和老百姓同甘苦共患难,和他们一起改造农田水利和畜牧业的。
    因此这道题他只要略微思索一下,还是没有什么难度的,他叹气只不过为了同一考场的考子罢了,毕竟谁都没想到圣上会出这一样一道偏僻的考题,对于有些五谷不分的考子来说,恐怕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到底该如何下笔吧。
    叶长青很幸运,所以等他在草稿纸上做完这三道题的时候,时间还是很充裕,他也有更多的时间来誊抄了,右手才提起毛笔,就意识到这是会试,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干脆蹭没人的时候换成了左手来写,上辈子的时候他可是继承了秦先生的衣钵,后来成为了一代左手书圣的,他左手的书法可是比右手要好多了,以前只不过是为了低调,没有显摆罢了,只是现在都到这关键时刻了,此时不用还等待何时
    叶长青认认真真的誊抄完了试卷,又仔细检查了两遍,直到没有一丝错漏、没有一个错别字的时候,才将卷子铺开晾干,而自己就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胫骨。
    只是他这安安静静的打了一套拳法,坐在他对面一直抓耳挠腮的中年大叔,头发都快被他扯掉了还是没有写出一个字来,恍惚的抬起头,却发现对面的叶长青竟然悠闲的打起拳来了,不禁看傻了眼。
    原来这个爱穿嫩红色裤衩的武举人是如此的不作调,这是在考文试,他还以为在武试考场呢心里暗暗鄙视,然而低头看自己的试卷,却仍是一个字写不出来,只有瞪大两只眼睛凶巴巴的看着叶长青。
    叶长青轻轻吐了一口气,最后一下收了拳头,在这号房三天,此时才算是真正舒服开来了,还是练武好啊,然而他刚准备坐下来,就发现对面那蓬头垢面,满脸油光的中年大叔,正翻着一双白眼泡盯着他瞧。
    而且他瞧的地方貌似也不太对啊,正是腰部往下的三角地带,这人要干嘛眼神如此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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