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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澜扫视一圈,没看见林枳承与赵铮云,他挽了下袖子,犹豫一会,还是坐到她身侧。
    你吃饭了吗鹤澜问。
    宋渺抬首,她像是没想到他会坐在他身旁一样,惊讶地睁大眼,清润的眼底有一点泪意,她眼眶微红,情绪却控制得很好,吃过了。
    鹤澜清俊斯文的面上染上几分暖意,他开玩笑一样说:我今天工作忙,什么都没吃,就想着来你家吃点好的。
    他言语十分有分寸,明明知道林家不算是她的家,却依旧照顾着她的面子,宋渺感激地冲他笑了下,嗯,这次奶奶过生日,确实有很多好吃的。
    鹤澜看她笑了,心口微松,这个情绪让他一瞬间有些警醒,他正准备伸手拿桌上水杯的动作一缓,直到宋渺困惑看他僵硬住的手臂时,他才匆匆拿起,掩饰一样喝了一口。
    只是心中疑窦渐深,他将这些情绪起伏都归之于他一时看不惯林家老太太的态度,以及,她好歹是好友的妹妹这个身份。
    这么想着,鹤澜就轻松起来,他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他喝着水,余光瞥到她微红的眼眶,不自觉又想起了那日醉酒时她说的话。
    但头脑却十分清醒,他坐在椅子上,冷静万分地吃着食物。
    直到
    直到,身旁年轻女人突然吃痛地惊呼出声。
    他蓦地一愣,耳边还回响着她柔软、饱含爱欲的痛呼声。
    鹤澜匆忙看向她,就见到宋渺皱着眉,眼中汪汪的泪意,那样能惹人落泪的言语没让她崩溃,手上不慎划破的一道就让她哽咽地几乎要大哭出来。
    宋渺露出的左手食指,一道浅浅的伤口,渗着血,饱满的血珠摇摇欲坠,她疼得眼冒金星,忍不住睫带泪珠,轻微的唔嘤声溢出喉腔。
    鹤澜被她的声色昳丽惊住,他心口嘭地一跳,手中的筷子差点没拿稳。
    她的面前,是一个边缘有着破损的碗子,那道伤口就是在她的疏忽大意下划破的。
    宋渺疼得发虚,她腿又软又绵,差点坐不稳要滑倒,眼冒金星的同时又爽得她轻微发抖起来。
    她咬着牙忍住喉间不自觉想要倾吐而出的呻吟。
    再一次觉得自己的抖M给她惹祸了。
    又爽又疼,就是说她本人了。
    宋渺无助地想哭,她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于柔曼的爱欲中,但这情境根本不是她能够享受的地儿。
    最后只能含羞带怒地,索性直接将指尖含在舌尖,泪汪汪地把哭声憋回去了。
    鹤澜呆怔地看着她,咬着牙,柔美的哽咽声听得几乎要让人腿软,她却像是毫不自知自己的美在外泄般,眼尾带着点凶狠的,凉媚地张唇含住冒血的指尖。
    他递过口袋里的一枚酒精片,不再敢看她的眼。那双含着雾气,又婉又冷的眼。
    擦一擦。
    她接过去,指尖无意识地蹭过他的掌心,鹤澜一个哆嗦,只是这一瞬间,他浑身发麻。
    第19章 步入上流圈子的女人(十九)
    赵铮云携着女伴进场时,在座的众人都呆怔,久久不能语。
    直到那位女伴言笑晏晏解释自己是赵铮云的表姐时,大家才恢复原有的神情,没再看向赵铮云,用目光打量这两人。
    赵铮云像是没反应到自己和表姐来的行为引起了众人多大注意,他参与任何活动,都不像是那些富家少爷们有着巧笑嫣兮的女伴,这回带了一个,还是自家亲戚,可谓是打实了不沾女色的名头。倒是有些女孩看他的目光更加炙热了,赵铮云没有注意到,他携着女伴径自走向林家老太太,用着寡淡却真诚的言语向老人祝贺后,旋后环顾四周问:林枳承还没来吗
    话音刚落,林枳承便匆匆走进,他看到不远处的宋渺,眼神微微凝滞,很快又转开。他上前搀扶过老人,确实是一点也不知道前些分钟,他手中服侍的老人说了怎样佯装善意的话。
    林家老太太生性爱面子,她看着林家来的宾客,面上带笑,爽朗地说了许多客气话。这场宴会按照老人的喜好来,餐具食物早早摆放在桌,宾客坐下,斟酒举杯,看上去气氛颇佳。
    林枳承的晚来并没有太大影响,林家老太太和蔼可亲着与各位后辈说话,多是年轻的女孩,她这场宴会的用意一半是庆祝生日,一半是为了自己的孙子考虑婚配
    林枳承远远看见那边,宋渺含着泪,面有痛色,他心突突一跳,觉得哪里不太好。
    老人还在与旁人交谈,他走神,没有来得及应上年轻女孩的问话,一旁的女孩尴尬地红了脸。林家老太不悦地看了眼孙子,又为他圆场几句。
    林枳承没有反驳,他礼貌与女孩交谈几句,旋即想要往宋渺方向走去。林家老太太察觉他的举动,冷声问:你要到哪去
    林枳承脚步一滞停,他淡声说:过去看看她。却是没细说,林家老太太被他这话一说,眉宇间的怒火就上来了,她正想说些什么,下一秒见他径自走过去,那句话就卡在喉咙眼说也说不出。
    老人面涨耳赤,她强行压下情绪,只能继续和面前的年轻女孩说话。但胸腔的一股气却按耐不住,她在这个气劲下咳嗽两声,最后沉下眉,冷冷地看了一眼那边。
    宋渺手很疼。
    她盯着面前微有破损的碗,觉得自己简直惨极了。
    她腿发软,颤抖着,声音都是含了几分甜度的,眉眼间属于林淼的冷清傲气也都活生生变成了媚色。
    她撕开酒精片,轻轻擦了下自己的细微伤口,她用劲不敢太大,那会让她更加难以抑制地呼出声来。最后她压抑成功了,痛色融在眉眼间,她哽咽着吞下喉间即将涌溢而出的唔嘤。
    鹤澜似乎被她的举动吓到,他定定看她,许久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她将手指擦干净消了毒。宋渺才听到他的第二句话。
    很疼吗清澈的,带着一点小心翼翼试探的,她莫名其妙居然还听出几分恍惚的男声。
    鹤澜清俊斯文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关怀,他懂礼知分寸,没有贸然伸手碰她。但宋渺瞧见他将那只递给她酒精片的手掌藏在桌下,似乎用力攥了攥。
    她还恍惚于自己的疼痛与快感中,最后只轻微地嗯了一声。
    要哭出来的样子。
    太糟糕了。
    宋渺勉力将泪水压下去,她看着面前的碗,有些眼不见心不烦,加上点迁怒的,把它重重推开。鹤澜惊呆了的样子看她,她做完这个动作才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最后,只能闷闷解释说:我手疼。
    宋渺说着,眼里残余的泪,汪得像是水银一样闪了下。
    她没有任何向人诉说委屈的意思,但是这样的声线,呼之欲出的爱欲柔情,几乎要酥了听者的耳。
    鹤澜的心脏猛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迟迟不能语,掌心的摩挲还在发痒,他慢慢慢慢地咬紧牙,很久才宽慰地恍惚说了一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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