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在奔腾着,高垒的腰带被一只小手解开,紧接着,身上的衣衫松开了来,胸前露出了一片风景。
衣衫还挂在他肩膀上,若是从身后看,定然看不出什么端倪。
高垒低头,无奈地看向怀里迫不及待的小妖精,只得轻声哄他,小乖乖,别着急,都是你的。
小将军想我了。顾南舟逗弄着小将军,玩得不亦乐乎,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果然还是小将军长得顺眼。
江墨那个玩意儿,丑不拉几的。
高垒呼吸沉重地贴在青年耳边,诱惑似地说 :宝贝儿,夫君忙着打猎,得麻烦你自己把小将军放进去了。
顾南舟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正当他缓缓地将小将军放进水池时,身下的骏马骤然腾空!
青年的身体狠狠地落下!
青年身体猛颤了一下,脸上满是汗水,他柔软无力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嘴唇微微张开。
高垒有些担心,这么突然,会不会伤到他了
宝贝儿,你还好吗
两人身下的骏马一只在奔跑,时而快速,时而缓慢,两人的身躯也跟着这动作上下起伏。
根本不需要两人做什么,他们就感受到了生命大和谐。
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旁,男人为青年仔细地清洗身体,怕他着凉,又很快给他穿上了衣裳。
两人坐在岸边忘情地拥吻着,好似怎么也吻不够。
这时,顾南舟忽然在自家男人身上摸到一个硌手的东西,他眸中闪过疑惑,将那东西掏了出来。
是一个小木盒,只有半个手掌大。
这是什么他从男人怀里立起身来,好奇地打量面前这个小巧精致的木盒。
高垒将盒子从他手里接了过去,犹豫了几秒,还是打开了。
只见,木盒里有一个透明的小水珠,而且,那水珠是凝固的,里面有一抹淡淡的红色。
很显然,这个盒子的构造十分独特,能够保持它不融化。
顾南舟瞳孔一缩。
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
肉母虫,一旦沾上了皮肤,便迅速地分裂扩散,慢慢地吸食人的血肉和白骨,逐渐同化成它的同类。
那个如同石榴群的恐怖蛊虫。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话有些哆嗦,脸色也煞白,显然想到了上次被生生剜肉的痛苦。
高垒迅速将盒子合上,将青年抱在怀里,轻轻地揉搓他,让他整个人不要那么害怕紧张。
别怕,我以后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顿了顿,他才又开口 :这个东西,我也是无意得到的,正好借着这次赛马,我想亲手把它还给它的主人。
江统,他竟然敢用这东西伤害他的宝贝儿,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一股凌厉的风声,他冷冷地看向一个方向,伸手攥住了破空而来的长箭!
他下意识地将青年推到身后,警惕地看向周围。
然而,四周除了虫鸣声和鸟叫声,只有树叶被风轻拂的沙沙声。
就在这时,他忽然瞥见一颗大树后,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白色,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小截衣角。
他勾起唇,将手里的小盒子捏得紧紧的。
皇子的衣袍比较独特,他们会让绣女在袍子的边缘处绣上属于自己的标志。
有的会绣上青色的梅花,有的,则会绣上清雅的兰花
而露出来的这截雪色袖子,边缘的地方绣上了风信子,虽然颜色很淡,但以高垒的眼力,却看得一清二楚。
有这个标志的,除了二皇子,还能有谁
传言中,二皇子弱不禁风,稍稍走点路都要喘个半天,刚才放了那一箭,想必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想到了这里,高垒踩着脚下的枯枝碎叶,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一步步靠近,直到看清树后的人。
江统抬头冷冷地看向他,嘴角有一抹血迹,眼里却没有丝毫畏惧。
同时,他也看到了高垒身后的顾南舟,以及他微微敞开的衣襟处,那密密麻麻,暧昧的痕迹。
这足以说明,刚才青年经历了何等激烈的事。
我拿你当知己朋友,你为何想要置我于死地想起中秋那晚,若不是高呆子出现,后面发生的事他想都不敢想。
谁知,听到这话,江统冷嗤了一声。
知己朋友他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你不是三皇子的谋士吗何时又成了本王的朋友
顾南舟一顿,眸中复杂。
算了,他也懒得解释,难道要他说,其实我想过杀你,但是因为把你当朋友,所以最后犹豫了。
这多少听起来有些虚情假意,显得圣母。
江统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知道今天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他,毕竟他刚刚可是凌厉地放了一箭。
高垒将手里的盒子举了起来,他瞥了一眼盒子,再看了江统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和狠意。
盒子缓缓打开,那颗肉母虫静静地躺在那里。
江统瞳孔一缩,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他猛地抬头,紧紧地盯着高垒,拳头也握得很紧。
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你伤了他,得用十倍偿还。高垒说得云淡风轻,江统却懂了他的意思。
他想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清清楚楚地,看见那颗肉母虫滑进了自己的口中!
他想闭上嘴,却被那只手死死地捏住!
花萼楼那一晚,瑞王府那一晚,就此一笔勾销吧。仿佛宽恕一般,高垒不咸不淡地开口。
顾南舟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没说一句话。
他不会对这种人心慈手软,毕竟江统曾经想让五个猛汉爆了自己,若是真被爆了,他肯定会被活活折腾死!
他心狠手辣,就别怪自己无情。
江统痛苦地捂住肚子,不停地在地上翻滚,他脸色青紫,一根根青筋跳跃在脸上,狰狞至极。
高垒凝着眉,抱着青年往后退了几步。
怕青年感觉到不适,他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让他看见这一幕,怕他想起那晚的痛苦。
半响后,顾南舟没再听见任何动静,他将眼睛上的手掌慢慢掰开,朝那个地方望了一眼。
只见,一堆石榴群堆在那儿,安静极了。
每颗小血珠都饱满得发亮,里面是鲜红偏黑的血液,它们密密麻麻地堆在那儿,有些瘆人。
高垒掏出两块火石,打擦了一下,火花洒落在那堆石榴群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很快,那些东西就变成了一滩乌黑的血,散发着恶臭。
黑血周围的花草都枯萎了,地上也光秃秃的。
回去的路上,高垒往草丛里随意放了几箭,射中了几只兔子,他下马将那几只兔子提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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