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舟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这里也有高科技!
夜巡垂下眼帘,目光落在自己的手心里,他将只有拳头大小的贝壳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个小型的蓝色耳钉。
耳钉隐隐约约闪着一种幽蓝色的光,透明玻璃壁外是湛蓝的海水,若不是它静静地躺着贝壳里,定然让人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夜巡将耳钉从贝壳里面拿了出来,放在了手心里,顾南舟瞥了两眼,却被男人修长干净的手指吸引住了目光。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一抬头,就发现男人定定地看着他,眼眸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给你的。夜巡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摸了摸顾南舟的耳垂,看到了那不显眼的耳洞,以后如果有事,我会通过这个耳钉联系你。
他将耳钉戴在了他耳朵上。
监,监视器顾南舟愕然,下意识抬手碰了碰耳垂上冰凉的耳钉。
夜巡摇头,你要知道,这里可是一个混乱的地方,跟外面那些其他地方是不一样的,若是遇到什么事,你可以摁一下耳钉,我会接收到你的求救信号。
就算他权利大过天,也不能保证沙鳄堡里的每个人都怕他,有些人不畏惧死亡,反而会更肆无忌惮。
顾南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意外总是无时无刻不发生的。
他应该庆幸自己以前被朋友拉去打了耳洞,否则今天,说不定这个男人就硬生生地扎进去了!
那时候还觉得男生打耳洞是非常娘的,那个朋友非要他陪着去,结果到最后又软磨硬泡,让自己也打上。
想到外面的那些事,顾南舟眼神暗淡了一些,不知道那件杀人案什么时候才能水落石出。
只有找到真正的凶手,他才能出去,否则他就要一直待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有酒吧,没有咖啡馆,什么都没有。
等他回过神,发现夜巡已经走到电梯口了,他连忙追了上去,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最后再回头瞟了这个地方一眼。
忽然瞟到了一道影子!那东西一闪而过,像是水的波纹一样。
待他眨了眨眼睛再仔细看时,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
顾南舟眼眸闪了闪。
重新回到了十八层,夜巡随意地脱下了衬衫,往其中一个房间走去,他回头看了顾南舟一眼,如果觉得无聊,你可以去其他地方逛逛,除了十七层。
十七层有什么特别的吗其他地方都可以去,为什么单单不能去那里。
之前夜巡说过,十六层是寻常众人集体放风的地方,那么十六层就是一条隔离带,将十七,十八层隔离了出来。
十八层是夜巡的专属层,那么,十七层又有什么
夜巡皱了皱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那里住着一些怪人,平时很少出来,如果进去了不一定能出来。
虽然他说得有些夸张,但在他看来,住在那里的的确是一些怪人,跟正常人的脑回路很不一样。
我知道了。顾南舟往他那边瞥了一眼,就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同时,他也瞥到了从房间里出来的白西。
白西的身上只套上了一件半透明的白衬衣,下面什么也没穿,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的白色小内内。
他神情慵懒地靠在门框上,随意曲起了一条腿,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妖魅气息,像落入人间的妖孽。
他指间夹着一根燃烧到一半的烟,淡淡的青烟飘到了半空中,打了个璇儿,散开了来,模糊了他精致的面孔。
顾南舟不着痕迹地往他下面扫了一眼,那双修长白晢的大腿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
他就那么随意地靠在门上,身上除了淡淡的妖魅之外,还有一丝性感,没有一个男人能受得了。
夜巡不经意一回头,就发现了顾南舟呆愣的眼神,他皱了皱眉,视线落在白西的身上,透着冰冷。
他知道白西有着妖娆柔韧的身姿,这让很多男人都着迷。
第73章 乖乖,你得听我话
你怎么还在这里夜巡开口。
他这句话是对倚靠在门边的白西说的。白西听到他的声音,视线从顾南舟的身上收回,落在夜巡脸上。
他轻嗤了一声,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他原本是住在十七层的,后来因为迷上了这个男人,不相信自己征服不了这个男人,所以才搬了上来。
住了这么久,男人都不曾介意过,现在那个眉眼清朗的青年一来,就要赶他走了
夜巡原本是要进他的专属科研室的,因为无意扫到了门边的白西,他才停了下来,现在听到他的回答,眉头更是拧紧了。
你要住也可以,但别伤了风化,毕竟这儿可不是只住了你一个人。
他原本想直接让白西搬下去,不过又想到了什么,眉心一顿,眸中闪过复杂,转了个弯儿。
白西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眼底不由闪过一丝自嘲。
看,他又从这个男人眼里看到了同情。
他曾经住在十七层,那是个恐怖的地方。
在这沙鳄堡的十七层,分别住着两批不同的人,其中一批,就是那些整天拿着警棍无所事事的警卫们。
还有一批,白西称他们为疯子。
尽管他们在很多人的眼里都是天才,但天才跟疯子往往是绑在一起的,他们痴迷于研究,同时也十分极端。
想到刚进来的那段日子,白西嘴唇泛白,身体冰凉,微不可察有一丝颤抖。
是的,他也是因为被诬陷才进了这个沙鳄堡,当时年少轻狂,他跟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最后被人诬陷藏毒。
那时候他还没经历太多的世事,遇到那种事当场就慌了,各项证据都一一指向他,他无法为自己辩解。
被朋友诬陷欺骗,这些都算不了什么,然而进了这座沙鳄堡,他才知道什么叫做人间地狱!
而且,能进沙鳄堡还是他爸爸求来的。
那时候,他爸爸跟在夜巡的身边,还没有成为这座沙鳄堡的堡长,堡长另有其人。
而他进来后的一个月,不知怎么的,就被当成了一具干净完整的身体送进了十七层,噩梦一步步来临。
然后,便过了一段让他极度不想回忆的日子。
那些人都是没有感情的,他们像是一台台冰冷的机器,日复一日地待在科研室实验室里,拿着试管研究。
他被安置在一个透明的无菌舱里,那地方大概只有棺材般大小,他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标本一样,安静地躺在那里面。
每天都有那么几个人在他的头顶晃来晃去,偶尔,他们会将那些花花绿绿的液体注入自己的血管里。
一想到那种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的痛苦,白西捂在胸口的手揪了起来,衣襟处被汗水微微浸湿了。
那段日子,就是一场噩梦。
顾南舟疑惑地看了白西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呼吸急促了起来,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突然犯心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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