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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昔阳看着他认真地给自己上药,眼睛里闪过了什么,久久不言。
    见他不说话,顾南舟皱着眉抬头,你这是打算不跟我说话了
    从进门到现在,几乎都是自己在说话,搞得好像做错的人是自己一样,明明他只是去隔壁睡了一晚而已。
    而且还失眠了一个晚上。
    不是。孟昔阳僵硬地挤出了两个字。
    顾南舟把药膏贴在他手背上,睦子容说,你把蛊虫放进了他们的身体里,林川身体里也有,是真的吗
    给他贴好后,他抬头看向他 : 我身体里,也有吗
    听见这话,孟昔阳猛然地抬头,眸中盛满了愤怒,还有一丝一闪而过的伤心 :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他怎么忍心伤害他,更别说放那种虫子了。
    一想到虫子会钻进他的身体,他就嫉妒得发狂,这个人是他的,就算钻,也只能是他钻进他的身体!
    顾南舟被他突如其来的愤怒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他定定地看着他,然后伸出手把他抱在怀里。
    我相信你。他的声音柔和了不少。
    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孟昔阳贪婪地汲取空气里他的味道,他缓缓地睁开眼睛,他们体内的虫子,的确是我放的。
    顾南舟拍打他肩膀的动作顿了一下,也只是停顿了几秒,然后又继续轻轻拍打,似是一种无言的安慰。
    没事,他们都是坏人。顾南舟说。
    孟昔阳眼神骤然变得深邃,他埋进了少年的脖子里,闭着眼睛用力地呼吸着,沉迷在其中不可自拔。
    他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体内的冲动了。
    顾南舟又住回了原来的房间,自从知道孟昔阳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单纯之后,他跟孟昔阳之间就少了一些碰触。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把他当弟弟,教他那种事,也是一种正常的性教育。
    三年后。
    顾南舟满了十八岁,小胖子程风也满了十八岁。
    按玉宗门不成文的规矩,在这一年他们都需要下山历练。
    为时一年。
    两年前的时候,悟缘道人从洞府里出来了,他原本打算想请求悟缘道人为孟昔阳打通经脉,却被孟昔阳拉住了。
    他告诉他,他的灵根尚在,经脉也很通畅。
    顾南舟沉默了良久,也没问他什么,孟昔阳身上的秘密很多,而现在,他正一件件地剥开给顾南舟看。
    他心里莫然生出一股恐慌和不安。
    因为他不知道孟昔阳想要什么。
    孟昔阳变得越来越参不透,他有时候会一消失就消失十几天,人变得越来越冷漠,秘密也越来越多。
    而这次下山历练,顾南舟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这一趟下山,他不仅是去历练的,还去找治愈寒毒的一味药引。
    当初林川给他的那张药方,里面的药材他已经找得差不多了,但还是差两味药,这件事孟昔阳也知道。
    这几年,每次到了月圆之夜,孟昔阳都提前离开了,顾南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因为他从来不说。
    没有他的血,又没有药,孟昔阳除了硬扛,别无他法。
    顾南舟当然知道这一点。
    顾南舟下山那天,孟昔阳并没有出现,两个人这几年似乎都在若有若无地避着对方,话也少了很多。
    背上了包袱,顾南舟回头看了一眼,许久,他才跟着一群同门师兄弟下了山,不再往身后看一眼。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某人也跟在他身后下了山。
    这次历练是针对个人的,所以顾南舟并没有跟着队伍一起,而且跟程风结成了一队,来到了一个镇上。
    酒楼里,顾南舟漫不经心地低头喝茶。
    程风在旁边好奇地四处张望,瞅瞅这瞅瞅那,眼睛里写满了兴奋。
    明月哥,快把葵花籽递给我,说书的要开始了!程风用力地撞了撞旁边的顾南舟,语气欢快。
    顾南舟往高台上瞥了一眼,那上面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他收回目光,把手边盛着葵花籽的碟子推到程风手边。
    你喜欢听人说书我记得在山上,我拿了几本书给你,你一年都不见翻上一页。顾南舟说。
    程风撇了撇嘴,呸地一声吐出瓜壳 : 看书多枯燥啊,还是听书好,又生动又有趣,带只耳朵就行。
    顾南舟翻了个白眼,忽然,他瞥到酒楼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个服饰怪异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沉色的斗篷,整个身体都被包裹了起来,头上盖着斗篷的帽子,将整个头部遮得严严实实的。
    顾南舟仔细看了一眼,发现那个人手上居然带着一副精致皮制的纯黑色手套。
    这是有多不敢见人。
    第95章 魔尊,你给我起开
    他也没多想,看了一会儿,就把目光收了回来。
    像这种奇装异服的人并不少见,他们喜欢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有一身白的,自然就有一身黑的。
    酒楼里的人似乎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他们知道,只要不招惹这群人,他们不会轻易动手。
    顾南舟见周围的人没多大反应,低着头若有所思,端起手里的茶杯轻轻地泯了一口。
    这地方毕竟跟玉宗门的清净不同,酒楼里到处都充斥着吵嚷声,各种声音争先往后地往耳朵里钻。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浮躁世俗的气息。
    邻桌有几个粗犷的大汉光着膀子在饮酒,他们踩在凳子上,嘴里大声吼着,眼睛放光,手里也兴奋地比划着。
    输了的人也不扭捏,十分痛快豪爽地端起桌上酒,一饮而下,瓷碗重重地搁在桌上,引得众人回头看了一眼。
    顾南舟揉了揉自己被高分贝魔音折磨的耳朵,眼里满是无奈,他感觉脑子里全都是轰鸣声。
    这个地方是程风选的,他当时站在酒楼外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的人还挺少的,也就答应了。
    谁能知道,没过一刻钟,从外面就陆陆续续走进了不少人,酒楼里很快就人满为患。
    更可气的是,旁边的程风丝毫没有被周围的喧闹打扰到,他津津有味地嗑着瓜子,盯着高台上说书的人眼睛一眨不眨。
    他们在来的时候就订好了房间,就在二楼。
    顾南舟拍了一下程风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 :我先上楼休息一会儿,若是有什么事儿,可以上来找我。
    程风的眼睛炙热地粘在高台上的说书先生身上,听见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含糊地嗯嗯了一声。
    头始终没有转过来看一眼。
    见状,顾南舟嘴角微抽,倒也不怪他,毕竟除了之前那次回孟河村下过山,他们就再也没下山过。
    程风才刚满十八岁,小孩子心性还未完全褪尽,对外界依旧充满了好奇心。
    顾南舟无法忍受周围的嘈杂,起身正打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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