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后来肖梦楹瞅着司琛难看的脸色,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眨巴着眼睛及时止住了话题,也成功让季父季母变了脸色。
心有怀疑的季父季母并未去求证季白月,反而是打电话询问了跟着季白月一起过去照顾她的佣人,得到了佣人支支吾吾的、模棱两可且语焉不详的回答之后对于季白月极度的失望,与此同时他们收到了一份资料,关于肖梦楹自小到大的生活情况,资料最后是一份DNA亲子鉴定。
国内的丰富剧情季白月不得而知,只知两年后季白月回到了家里,陡然发现肖梦楹成了自己的姐姐,而司琛则成了自己的姐夫,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是鄙夷而厌弃的。
季白月不解挣扎过,向司琛解释过,可是根本没有人相信她。季父季母也只是冷眼看着她,警告她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去打自己姐夫的主意。
季父季母有了新的女儿,改名为季梦楹的肖梦楹之后,为了补偿季梦楹前些年受的苦,现在则是完全将她捧在了手心里,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她,对于这个不识时务常去打扰季梦楹和司琛小儿女相处的季白月是真的打心底生出了厌恶。
以至于后来有人向季父季母提出联姻的请求,季父季母轻易就答应了。
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就决定了季白月今后遭受的所有苦难。
求婚的是祁御泽,不用想白月也已经清楚地知道了祁御泽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不想让季白月碍着了肖梦楹的眼。
祁御泽根本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口里说着喜欢肖梦楹,可是新婚之夜不仅碰了季白月,还折腾得季白月好几天下不了床。
水乳交融这种事情对于两情相悦的人来说是种享受,可对于季白月来说只是种灾难,发生这种事时她只感到恶心害怕,每当祁御泽靠近,她都怕的瑟瑟发抖,可惜这种可怜的姿态只会换来祁御泽更加猛烈的对待。
季白月自小身体不好,说话轻声细语的,性子软绵的跟面团一般,早已被一系列变故吓破了胆,祁御泽这么对她,她也不敢反抗,只能听话地听着祁御泽的警告,离肖梦楹再远一些。
可是根本架不住肖梦楹的主动靠近。
在心理生理双重折磨中,季白月本就破败的身体并没有多撑几年,死亡也许对于这个可怜的姑娘来说仅仅是个解脱罢了。
可是性子再怎么软的得如同面团一样的人,也有自己碰触不得的地方。
她怨季父季母根本不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也怨司琛从未给她解释的机会。最恨的却是一手操纵这些的祁御泽,他不仅一手操纵了她的一生,在她死后祁御泽居然有脸面拿她的死亡做文章,赢得了深情男人的好名声,暗地里却在一再帮助着肖梦楹。
还有肖梦楹,纵然她或许是无辜不知情的,但是件件桩桩皆是由她而起,喜欢上别人男朋友的她难道完全没有错误
这个一辈子几乎都可以用懦弱来形容的姑娘,在得知有人能够帮她完成心愿后,竟一反常态提出了大量的要求。
其中报复季父季母肖梦楹,向司琛解释清楚这些要求白月还可以接受。但是听到季白月的其他要求时,白月就有些抓狂了。
季白月觉得祁御泽不就是拿她当替身,几乎甘愿为肖梦楹谋划一切么既然他可以为自己喜欢的人做这么多,那么她就要让祁御泽喜欢上她,借祁御泽的手毁了肖梦楹的一切。
她不要祁御泽去死,她要祁御泽终生活在悔恨中。
浴室里的水温已经有些凉了下来,白月拿了浴巾包裹住自己伤痕累累的身子,从浴缸中站了起来。
伸手抹开了被弥漫的雾气掩盖的镜子,镜子就出现了白月这具身体的外貌,眉毛浅淡、脸蛋清丽,因身体虚弱而苍白的脸色为她增添了些病态的美感,她的眸色清澈见底,带着哀愁与不易察觉的怨气。
白月眨了下眼,对面的那张脸也跟着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上轻轻滑过。镜子中的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眼底却隐隐浮上了些许坚韧。
迄今为止这个世界里的一切白月都不喜欢,这些人一个个似乎都笼罩在名为自以为是的光环当中,无论是季父季母,亦或是那个季白月心目中对她照顾有加的男友司琛,这些人从来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从不给季白月任何解释的机会就盖棺定论,直接一钉子将她钉死了。
还有那个一心围着肖梦楹转的祁御泽,就像是某种狗血小说中无怨无悔的男二号,不论心狠手辣伤害了多少无辜的人,也容不得自己喜欢的人有一丝损伤。
白月都止不住怀疑这次她是穿进了哪本脑残的狗血小说里了。
可不论怎样,白月也得尽力完成季白月的心愿。
白月将头发擦得半干之后往外走去,外边的地上床上全都是凌乱的一片,季白月昨天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她转了个弯打开了旁边的衣柜,衣柜里整整齐齐一系列全是色彩鲜艳的衣服,看得白月不自禁冷笑起来。
她突然怀疑起祁御泽对肖梦楹的喜欢了,明明这些细节他都能想到肖梦楹,弄出肖梦楹的穿衣风格来膈应季白月。但是却在最重要的事情上退缩了,当真是喜欢肖梦楹喜欢到无法自拔的程度所以为了成全她的幸福而放手
白月嫌弃地掀开了眼前的一排衣服,这些衣服大多颜色鲜艳,对于身材削瘦、唇色惨淡、气场沉静的季白月来说完全不合适。
季白月害怕祁御泽因她不穿这些衣服而生气,但是白月并不在乎这点。
挑来拣去,白月最终选了款白色连衣裙,将约莫大拇指宽的色彩斑斓的腰带抽掉了,换了条黑色简单的细锁链腰带系上,这才满意地带着包出了门。
从季白月的记忆中得知,她并不常出门,出门了也无所去处,整个人几乎是被半圈养的状态。祁御泽留的信用卡也完全没有碰过,完全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金额。
白月也没特意去查,她心情并不好,纾解的方式就是看着钱哗啦哗啦花了出去,手边有用没用的东西越来越多。白月先去买了几套衣服后来又去剪了头发,出来后吃了点东西,整个人心情才渐渐好了起来。
祁御泽的钱用起来完全不用心疼,白月让人将自己买的东西送回去之后,转身就取了一厚摞的钱,走在广场边见着街头艺术表演或是乞讨者就发,走完一圈,钱也发的差不多了。
而后便拍拍手将手里无密码的卡随手放在了中心花园的花台上。
逛了大半天之后,在天色渐暗之际白月才折身回了家,拿钥匙开门时白月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伸手轻轻一推,门就被打开了来。
室内并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以及不知道哪里来的光线,白月余光中看到沙发上坐了个黑色的身影。
啪地一声,白月干脆利落摁亮了的客厅里的灯。
刺眼的光线让白月微微眯了眯眼,抬眼看过去,祁御泽双手交叉在身前,靠在沙发上,眸色沉沉地盯着她:去哪里了
神经病。
就算有季白月的心愿在,白月现在也根本不想理他。一看见他就想到昨天晚上她刚过来时差点被强迫的事情,恨不得拿把刀捅死他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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