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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表白
    之后,顾渊两周都没再来过。江汝知道有事发生了,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她问温远,温远只说没事。问顾渊,顾渊每次都打诨绕过去。江汝被两个男人共同编织的鼓蒙起,心里很不好受。但自顾渊走后,她心里的想法越来越清晰,她纠结的是什么,心系的是哪个,轮廓越来越明朗,江汝感到愧疚和一丝快感,终于,她还是重新步入泥潭。
    两周后,顾渊又一次不请自来。
    顾渊坐在江汝工作室里。“我看有个评论家说你这次的作品很好,表达了男女在面对问题上质的差异?性别决定了男女在处理问题上的差异,在感情问题上尤为明显。”顾渊把玩着江汝工作室里的摆件,状态比以前更为轻松,反正与温远已经摊牌,现在就只看江汝的态度了。
    江汝背对着顾渊捏陶泥,她基础确实差了一些,最近把时间都用来拿来练基本功了。毕业后顺风顺水名利双收,艺术圈趋于商业化,急功近利,出名便等于一切,从未有人说过她基础功不好。她之前执着于创意和表达,但薄弱的基本功已经影响了她的发挥,东西想得到做出来却不太满意,外行看个乐无所谓,但江汝知道,如果她还想进阶,就必须把基础补回来。
    今天顾渊的到来照例没有通知她,不过看到顾渊,江汝终于觉得心里踏实了一点。
    江汝接着顾渊的话说下去,“也有人说这是社会对男女的刻板印象,恰好讽刺了社会男女不平等造成的后果。”
    “那你觉得哪个是对的?”顾渊放下手里的摆件,“不过啊,要我说他们说的都不对,我觉得这作品不过是你用来骂我的。”
    江汝手停下来,“就是为了骂你?你也太自恋了。”她顿了一顿,“不过确实是骂你的。”
    顾渊走到她身边,“骂我,骂所有男人,骂这个社会和时代。不过作品最好的地方就在于不会说话,佛见佛鬼见鬼,一千个人一千个哈姆雷特,我是你那个哈姆雷特。”
    江汝想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语气变得哀愁,“顾渊,我觉得我出轨了。”
    她感到愧疚。温远对她那么好,可自己心里竟然还记着这个男人。
    “我觉得真的很不公平,当年你是已婚状态,我在你身边备受煎熬,现在换我有了家庭,怎么还是我受煎熬?”当年顾渊就不为此困扰,现在他还是不被困扰的。相反的处境,却是相同的心境,江汝遇到顾渊,总是落在下风。
    “你在说我没良心?”顾渊贴近她问。
    “你就是没良心。自己有老婆的时候追别人,自己没老婆就追别人的老婆。”江汝气呼呼的说,“你就喜欢你没有的东西。”
    “我没老婆是因为谁?江汝,你要是愿意做我老婆,我至于费这么大功夫?再说了,我只知道你是你,不管你是谁老婆。”
    何况她还没结婚呢,什么老婆不老婆的?顾渊有点恼,这话他可不爱听。
    江汝不忿的轻哼一声,“没老婆是因为我?我可不要做你老婆,你这种不靠谱的男人,不过年轻时候跟你玩一玩而已,谁要跟你结婚?”
    顾渊嗤笑,“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为了你离的婚,就你不信我。还年轻时候玩一玩,玩到要给我生孩子的地步?”
    明明难舍难分,却偏偏要嘴硬。
    “我要是知道你这样,才不怀你的孩子呢!”越说越气,江汝踹顾渊,“说这么多,还不是你让我怀上的?”
    顾渊躲着笑,“多亏那天套用完了,不然你说我去哪抱这么个好儿子?”
    “你再说!”眼看顾渊越说越浑,江汝气的打他。
    “李雪薇的孩子呢?”顿了一会,江汝终于把心系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自顾渊频繁来美国见她后江汝便开始打听当年的事,她听说李雪薇并无生育,举家移民海外,之前为了不让自己有挂念始终没开口,今天终于决定问个明白。
    顾渊没了笑脸,“不要提她了,提她我就恶心。我就顾泱一个孩子,没有别的孩子。”
    顾渊又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有骗过你。以前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爱你是真的,要娶你也是真的,只是后来出了事,我也没有办法。”他戒指都订好了,为了她和家里闹翻,怎么会骗她?
    “我再也不会信你了。”江汝赌气说,静了一会,她忽然严肃道,“顾渊,请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你让我很困扰,我不想对不起温远。”
    “江汝,你困扰是因为自己在摇摆,你为什么会觉得对不起温远?为什么不觉得对不起我?你很清楚你喜欢的是谁吧?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江汝脸色苍白,顾渊没说错。她不够坚定,明明打定主意要和温远在一起却还在享受顾渊给她带来的温暖,她一边努力地想平衡两边,一边又因为自己心中天平倾斜而苦恼。这是不对的,她不能什么都拥有。她总想着不辜负温远一片真心,最终还是辜负了。她总想着不要重蹈覆辙,最终还是走上老路。
    江汝想起前几天是和温远订婚的纪念日,她想捏个一家叁口的雕塑,可是男人的模样越捏越像顾渊,她害怕的把陶泥摔了个稀烂。然后望着一滩烂软的陶泥久久出神。
    江汝的眼泪在眼里打转,“顾渊,我们为什么总是这样?我总是满怀期待的扑进你怀里,又总是伤心的和你分开,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就是没办法在一起的?我不想再受伤害了,我有了孩子有了家庭,我在这里呆的很舒适也很幸福。我很怕你,你总是这样掠夺我的一切,从来都不管我在想什么,你需要我我就要回去吗?回去后如果我们又分开了呢?我不想什么都失去,不想摔的粉身碎骨啊!”
    江汝的眼泪一颗颗掉下来,为什么总要她受折磨呢?不管两个人是什么状态,顾渊总是这样气势汹汹的杀过来,她又能够躲到哪里呢?为什么总是她要躲呢?!
    不愿顾渊看见她这副样子,江汝想捂上脸,可满手陶泥,她举起手又愣愣的放下。
    顾渊过来捧起她脸,手指替她拂去眼泪。
    “因为以前你勇敢的太多,这次我想换我勇敢一点。你为什么哭呢?你哭我就会心疼,可你哭我又很高兴,因为你的眼泪都是属于我的。你知道吗,那晚天台上我看到你的时候浑身发抖,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我在里面那几年每天都想着你,你写的日记我都能背出来。我一直问我哥他为什么还是没找到你,我听不到你的消息着急的饭都吃不下,我想如果他再找不到我就去你家门口等,一年两年等不到,我等十年,总能等得到你吧?可是我刚出狱,你就和温远订婚了。我那个时候真的恨你,我每天都这样想你,但你却轻轻松松的脱离了这一切。其实我也知道你过得不会比我容易多少,我哥顾不上你,你家里也不理解你,我让你凄惨的度过那几年都是我混蛋。但我满心期待的去找你,你却已经把我甩下自己离开了,留我一个人在原地难过,我觉得你心真狠。可这些年我又很想你,我一直忍着不见你,我想也许各自安好是好的,但是没了你的日子算得上什么日子?我笑过,可下一秒就忘了为什么要笑,吃东西没味道,哪里都睡不好,我的喜怒哀乐都被你带走了。那时候我嫉妒温远嫉妒的要发疯了,为什么他就能和你在一起?可我看到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再嫉妒了,你给他的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还比不及你给我的十分之一。我放开你的次数太多了,多到我回头看都觉得惊恐。可既然老天让我们再见面,我就不会再放开你。我就是这么自私,江汝,我就要你陪着我,我死都不会放开你,你是我的,只有我能和你在一起。”
    “你是变态吗···”江汝哭着嘟囔道。
    顾渊作势要把她搂进怀里,江汝犹豫,最终还是后退表示了拒绝。
    顾渊脸色僵了一下,又装作没事样子。
    他收回手臂,取笑着,“我也觉得我是变态,我觉得我得了臆想症,你要不要打我一巴掌?需不需要我再摸你一下?我上次挨打可是回味无穷。”
    江汝脸一红,“滚啊。”
    “我那天问你火还烧着吗,你说不用确认,你自己知道。那话太暧昧了,我现在告诉你我的火还在烧着,你的还在烧吗?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看不出来我在追你吗?我耐心一向很少,真的没办法再等下去。人就只能活一次,江汝,我们重新在一起吧。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我会比温远对你更好。”
    顾渊不再笑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目光射过来,让江汝脸发烫。
    江汝垂下眼,其实哪怕顾渊不挑明,她也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哪怕只是靠近顾渊,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江汝就觉得很安心。
    可她不能。她不要对不起温远。
    “你像是清晨的被窝一样。”温暖、柔软,带着昨日的梦,带着让人眷恋的体温,但却是必须要离开。
    “你可以赖床。”
    江汝双手交迭垂下。心乱如麻。
    “可我真的很怕。”不知过了多久,江汝低声说。
    人心隔肚皮,命运也不清晰。她跟着温远,未来几十年似乎都清晰可见,都是幸福的安稳的模样。可是想到和顾渊在一起,未来似乎就蒙上一层雾气,她不知道终点在哪里,也不知道会途径怎样的风景。
    是要安稳幸福,还是要未知的快乐呢?
    江汝闭上眼睛,幸福和快乐从来不一样,幸福是感激的接受生活的馈赠,快乐是得到了梦寐以求。
    她和温远是幸福。
    和顾渊,是快乐。
    朋友们这是100.5!是半章!!我没有食言!请不要用雪亮的眼睛扫射我!!我戴了城墙厚的墨镜!!
    不听不听不听!(可云式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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