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心思各异,走在回木屋的路上。
现在是凌晨四点多,太阳还未升起,雪越下越大,将他们来时的脚印完全掩盖。
除了任谦的qiáng光手电,四周一片黑乎乎,什么都看不见,偶尔从远方传来雪láng的嚎叫声。
叶悠悠走的脚软眼花,大半个人几乎挂在任谦身上。
任谦忽然停下:我们迷路了。
走在旁边的晏子扫向四周,除了皑皑白雪、高大的青松,便没有其他可以辨别方向的东西。
而雪在这个时候越下越大,慢慢变成了鹅毛大雪,落在四人的身上、头发上。
晏子没了主意。
就地休息,等太阳出来再走。任谦看了看手表。
不是带了指南针吗?叶悠悠问。
这里地磁厉害,指南针失灵。任谦找了块松软的地方,开始朝下挖。
晏子很快明白任谦的想法,他将姚艾艾轻轻发下来,又拢了拢她身上自己的衣服,轻声道:艾艾,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带你回去。
姚艾艾转过头去,没有吭声。
芊芊,照顾你姐姐。晏子将姚艾艾jiāo给叶悠悠,便去那边帮任谦一块挖,很快,两人便挖出一个不是特别大的雪坑。
晏子跳出坑去,抱起姚艾艾来到雪坑里,轻轻搓着她的小手,她的小手实在太冷了。
姚艾艾并没有抗拒,自从找到她之后,她一直很沉默,没有任何言语,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叶悠悠摸了摸姚艾艾的额头:好烫!晏子、任老师,我姐发烧了。
晏子连忙摸了一下,也急道:真的发烧了,好烫。他望向任谦,怎么办?
我带了急救包。任谦从怀里取出一个绿色的小包,从里面拿出可折叠式的电子温度计,晏子拿去一量,看到上面的度数脸都绿了,姚艾艾发烧402度。
任谦取出退烧药jiāo给晏子,自己转身取了一捧雪水,用手的温度化了,终于想办法让姚艾艾将退烧药吃进去。
夜风呼啸而过,带起无数雪花。
叶悠悠不由打了个哆嗦。
任谦揽住她的腰,将她拽入他的怀中:别动,休息一会。
叶悠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昏昏沉沉地睡去。在梦里,她看到同一个背影,穿着不同的衣服站在她面前,最后一个定格在主神风冥上。
她努力想要追上他的脚步,和他并肩作战。
但和他的距离却越来越远,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紧接着,许多的记忆碎片如洪水一般在脑海里泛滥着,太多的场景让她感觉熟悉而又陌生,她本能的想去将这些碎片理清楚。
脑海深处响起咔嚓一声,好似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她痛的叫了一声睁开眼睛。
咦?这不是木屋旅社吗?他们回来了?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呃!头好疼,简直就像被一个装满了货物的大卡车碾过似的。
她怎么会一晚上都在做梦,现在几点了?
从chuáng上坐起来,歇了一会,止住了头晕,她才穿上鞋打开门出去,没想到任谦居然在门口呆着,他的手上叼了根烟,正在吞云吐雾,晏子也在,手里也夹了根烟。
晏子看着她咧开嘴一笑:睡的慡不?
叶悠悠摇头:我、我姐怎么样了。
还在睡,烧已经退下来,没有什么大碍。晏子回道,然后便眼神奇怪的盯着她看。
叶悠悠瞪了他两眼:想问、问什么就、就问。
晏子刚要张口。
任谦将烟头掐灭:晏子,这里没你什么事,去找向导,就说我们今天准备回去。他看了叶悠悠一眼,没去的dòng窟下次来便是。
姚艾艾现在这样的状态,确实回去比较好。她的身体状况也有点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三日后。
叶悠悠回到姚家。
站在姚家别墅的车库里。
任、任老师,明天、天上课的时、时间不变吗?叶悠悠问。
任谦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扫了她一眼:明天不上,至于什么时候上,等通知。说完,他摇下车窗就开车离开。
叶悠悠觉得任谦对她的态度很是奇怪,难道,那天她睡着了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qíng?
艾艾,等我!晏子拉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小跑着去追姚艾艾。
叶悠悠追上晏子,挡在他面前,在便签纸上写:在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一路上喊着一个叫风冥的人,对了,这风冥是谁吗?是不是你网友?你网恋了?晏子露出一副八卦的模样。
叶悠悠:
第229章高冷家庭教师的口吃妻10
这也太狗血了,她怎么可能会在梦中喊风冥的名字。
任谦这么大反应,那他是吃醋了?
她该不该趁胜追击,一举拿下任谦,跟他将关系确定下来?对,马上给任谦打电话,跟他表白心迹。
叶悠悠一回别墅,就躲进屋里给任谦打电话,然而,她打了三遍任谦都没有接,发了一条微信他也没有回。
她想了想又发了一条:任老师,那个风冥是个神话里的神仙。
嗯!她这样说应该没毛病。
嘉州路。
将车停靠在马路边的任谦看到微信上叶悠悠发回来的信息,看了良久,将手机放回充电座上。
打开车门,来到码头的观赏桥上,感受着海水冲击着桥面的力量。
每当有事qíng让他感到困扰,他便会来到这里,找到让自己的心恢复宁静的办法。
蔚蓝色的海水翻涌着阵阵làng涛,卷起的风làng拍在岸边,发出阵阵响声,不时能听到孩子们的嬉笑声和大人们喊孩子的声音。
这里很危险不是吗?
为何还要带孩子过来游玩,每年出的事故果然还不够多。
但是,当他看到孩子们脸上的笑容声,第一次产生了某种对于自己确信之事的怀疑。
他很清楚自己的弱点,也知道童年的一些不美好的回忆,令他有畏惧生活现实的一面。
不在乎不过是保护自己的一种qíng绪状态罢了。
他知道,但是可悲的是,他无法更改这一点。
抚摸着掌心的栏杆,越是思考,心底越是烦乱,一开始面对姚芊芊的时候,他就感觉一阵心悸,那时他以为不过是意外。
他和她约法三章,其实,不过是在告诉自己,认清现实。
没想到,他依旧无法控制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他已经在乎了她,甚至会在她做梦喊别人名字的时候,感到异常恼火。
他抽了烟,还飙了车。
噗通!
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岁大的小男孩摔在他面前,他并没有扶,就像往常一样,当一个局外人观察着旁人。
这个男孩的爸爸拿着个水枪从旁边过来,看着男孩:自己爬起来,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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