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后 庆州
说实话处于不惑之年的赵蕴算得上是见过大风大浪,对任何事都能从容的淡然处之,但也有例外,今年尤其多,十个月前因为妻子居然有了身孕哭了一回,半个月前因为老来得子又哭了一场,今日为了宝贝女儿彻底放弃了仪态,如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样,在府邸里暴跳如雷。
眼下又冲进了妻子的月子房内再次发了一顿脾气:“陈寒霜这对母子对我的悦儿虎视眈眈,悦儿此刻去京城,岂不是小羊入虎口?那小太子今年也十八了吧?陈寒霜怎么回事?还不给萧藜立太子妃!”
林熹卧着,产后有些白白胖胖的,她皱眉道:“你小声点,别吵醒钰儿。”
赵蕴急忙闭上嘴,小心翼翼的往襁褓里的白胖团子瞧上一眼,这一瞧就跟傻子似的嘿嘿笑了出来,眼中的喜爱需要漫出来了:“小家伙睡的香呢。”
林熹沉稳的分析道:“悦儿都十九岁了,你还不许给她张罗亲事,传进京城可不就变成了悦儿在等萧藜长大?”
赵蕴差点又要跳脚:“他们都有臆想症!悦儿怎么可能在等他萧藜长大?咱们悦儿还这么小!”
林熹瞪他一眼:“还小?那你打算她多大给她张罗亲事?悦儿要是早早嫁了,哪里还有京城里的那些烦扰!”
“总不能为了躲京城的小太子,就随随便便让悦儿出嫁吧?”在赵蕴眼里,赵悦就算现在已经窜到他肩膀高了,在他眼里依然还是个小孩子:“她还小呢!至少,至少十年后再谈婚事还差不多。”
林熹好气又好笑:“十年?那悦儿多大了?”
赵蕴理直气壮:“我赵蕴的女儿还能愁嫁?”
林熹摇头,不跟他争这个,她温声安抚赵蕴道:“若非凑巧我在月子里,我都要亲自去京城接涵儿,这孩子太苦了,为了她爹承受了太多太多,先是婚约,后又是杀父之仇,可想而知她在王府过得多么艰难,用了十二年才聚集了勇气,作出决断,问萧子疏求来一张休书,她就是离开王府也得离开的风风光光的,不能让任何人小瞧!这风光,只能我们给了。”
赵蕴一脸拒绝,蹲在林熹的床边,深情款款注视着妻子,道:“我岂能离得了你和钰儿?我再也忍不了和你分别,哪怕只是一天。这风光,我们给不了。”☓γⓤzℍαìщⓤ.Ⅵρ(xyuzhaiwu.vip)
这情话是张嘴就来呀,林熹笑着捏了一下他的脸,赵蕴顺势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大哥昏迷的那六年里,我都快想疯你了,幸好大哥醒了,不然我都已经打算丢下整个侯府过来找你了。”
林熹也愿意在适当的时候回以一些情话,她道:“那你怎么不早点过来,我一直在等你。”
赵蕴哪里受得住,他立刻扑过来,逮住林熹的红唇吸吮个不停,手钻进她宽大的寝衣里握住一只肥奶子揉个不停,呼吸粗重的不像话,他难耐的一口一口的舔她的红唇:“好想要…”
林熹安抚的回亲他:“在等一个月。”
赵蕴急躁的如初开荤的毛头小伙子:“又要等一个月,你答应过我的,要补我七年,再加上怀孕这一年,就是八年。”
算出居然有八年没能碰到她的身子,赵蕴满心都是亏了,剥开她的寝衣,将两只肥奶子挤在一起,张嘴一口吞下两颗红嘟嘟的奶头,吸咬个不停,哼道:“你欠我的,欠我的。”
林熹连忙推他的头:“不要不要,下面会痛。”
她一被吸奶子下面就得流水,生育钰儿撕裂的伤还没好,一碰就疼。
赵蕴念念不舍的又吸了最后一下才吐出奶子,但目光一直流连其上,根本移不开。
林熹红着脸把寝衣穿好,怎么说呢,她也马上快要四十了,也胖了不少,和年轻时根本没法比了,可赵蕴还是一副对她如狼似虎的样子,未有身孕前,简直可以说得上就不肯从她身上下来,令她又脸红害羞,又觉得特别有自信。
她说话也跟着柔媚许多:“既然悦儿要去,咱们也拦不住,索性就放手,你多安排一些护卫,拨个几万兵马,为她打点好一切。”
赵蕴想起赵悦,情欲也消了一大半,又愁眉苦脸起来:“也只能这样了,我再给大哥去一封信,托他关照悦儿一些。”
林熹拉住赵蕴:“大哥与你来往的信中可提他身边有人了吗?别咱们悦儿回侯府还要受大哥的妾室关照,我可不依!”
赵蕴回握她的手,道:“放心吧,我大哥初醒那一阵子还念叨着要剃头出家,他清心寡欲着呢,怎么会收人?”
林熹道:“那是他一开始情绪不稳定,才会说出出家这等妄语,都过了这么多年,他平静下来难道不想有个女人嘘寒问暖?他那般好色,身边的女人好像就没断过。”
赵蕴不服气的小声反驳:“我大哥哪里好色了!周宸夕才叫水性杨花,都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和野男人厮混呢!”
对这件事上,林熹和赵蕴观点不一,经常能吵起来,而且赵蕴对周宸夕的怨恨又多了一层:“若非她带着馨儿躲着不见踪影,侯府的重担何至于落在我一个人的肩上!害得我拖了将近七年才回到你身边,那可是她和大哥的侯府!”
林熹也不高兴:“你爹娘又不是她爹娘,大哥待她又不好,她为什么要回去做牛做马?肯定就是因为你,她才不给我写信!”
赵蕴一见妻子发脾气,他就立刻没脾气了,他乖乖去安排女儿的出门事宜。
两日后,赵悦一身红色骑马装,英姿飒爽的骑着枣红色的大马带着一万骑兵,马蹄哒哒,气势浩荡的离开了庆州。
赵蕴回房,伤感的把头埋在林熹的脖子里,哼道:“总有种隐隐约约悦儿会就此离开我们的错觉。”
林熹摸摸他的头发,在他头顶亲了一下:“怎么会呢,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怎么快?一来一回顺利的话,怎么也要近一年!不行,我要修路,修一条通往京城的畅通之路,这样,悦儿回来也能快一些。”
赵蕴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亲了一口林熹又亲一口宝贝儿子,立刻招人手至书房探讨修路事宜。
赵蕴不缺银子不缺人手,说修路就修路,跟玩似的,约莫修了近一年,给赵钰过了他曾经缺席赵悦的周岁宴,他只觉人生都圆满了,抱着这个小胖墩走到哪带到哪,人说大孙子小儿子,可能赵蕴也有点这种劲,四十多才得了这么个小子,真真是爱到骨子里。
差不多有过了一个月他终于盼回了心头肉赵悦,只是令赵蕴分外不爽的是,赵悦带回赵涵就罢了,她还带回了一个长相特别小白脸,身型特别弱鸡的少年。
那少年麻溜的很,都不需要赵悦引荐,生生给赵蕴林熹作了个大礼:“小婿萧藜见过世伯,伯母。”
赵蕴额头青筋乱跳,哦,是那位小太子。
林熹一听这名字也瞬间明白他的身份,连忙扶住他:“万万不可,太子殿下。”
赵蕴将林熹一拽,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对赵涵道:“先进府说话。”
至于萧藜?被赵蕴拒之门外。
赵悦想和萧藜说让他自行安排去处,谁知赵蕴如鬼魅般出现在她身后,喝道:“还不跟我进来!”
赵悦吓得打了个冷颤,连忙缩着脑袋,像尾巴一样跟着赵蕴去了书房。
萧藜站在赵府门外,望着紧闭的朱门,好脾气的笑笑,同贴身侍卫一起投宿客栈。
***
这厢林熹拉着赵涵的手满是心疼:“怎么瘦成这样了?”
赵涵眉眼忧郁,温柔的道:“没有瘦,这些年我一直穿这个尺码的衣裳。”
赵悦道:“娘,大姐姐吃的好少,怎么劝都没用。”
林熹长叹一声,先送赵涵去休息,长途跋涉,应是累坏了。
没了赵涵,赵悦巴到了她身上,头靠在林熹的肩头,撒娇道:“娘亲有没有想悦儿呀?”
林熹笑着道:“你爹更想你,对了你们父女两一见面就躲书房里说什么悄悄话呢?”
赵悦嘟嘴:“爹爹问我为什么带萧藜回来,可是我没有带他,是他非要跟着我,撵都撵不走!”
林熹表情严肃:“来势汹汹啊,悦儿,娘早已与你分析过其中的厉害,皇室是万万嫁不得,非但不能独占自己的夫君,一举一动还要被宫中人,朝中人,天下人盯着。稍有差错,便是劫数,你需谨记,绝不可为萧藜动心。”
赵悦傲娇的道:“娘你放心吧,我啊,只招婿入府伺候我,绝不入他门伺候旁人!”
林熹稍稍安心一些,拉着她的手:“走,带你去看你弟弟。”
赵悦神经兮兮的问道:“娘,你觉得爹爹喜欢弟弟多一些还是喜欢我多一些?”
林熹都想拧她的耳朵:“这话说给你爹听,他要伤心死了。”
赵悦嘟了下嘴,道:“娘,快回房,我有好多事情要告诉你。”
母女两说说闹闹回了院子,赵悦先抱了抱满一岁的赵钰,然后和林熹挤到床上说悄悄话,漂亮的大眼睛里全是八卦。
“娘,你知道吗?原来是姐夫从外面掳回了一个妇人,独宠在他自己的房里,大姐姐忍无可忍,过去一看,娘,你猜怎么着?”
林熹听的也有几分好奇:“怎么?”
赵悦尖叫一声:“是二姐姐!”
林熹睁圆了眼睛,也尖叫:“什么?”
赵悦拼命点头:“真的!所以大姐姐才求了休书!”
林熹都不能相信:“怎么可能呢?馨儿那孩子不是和大嫂一起失踪了吗?怎么会呢?”
赵悦忙道:“大伯娘也被大伯逮回去了,大伯娘就是见二姐姐不见了,才和二姐夫一起寻到京城,谁知她前脚踏进城门,后脚就被大伯提回侯府了,哦对了,大伯娘还带着个十一岁的儿子,当年失踪的时候就已经怀上了,原以为大伯命中无子,谁能想到峰回路转,他和我爹一样老来得子,哈哈。”
林熹揉着额头,直呼不相信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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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这里结束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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