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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摸了摸它的毛。他看我笑得开心,掏了一块金子扔给铺主,拉着往前走,你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
    我站在人群里左顾右盼,有些累,饿了。
    他笑着问道:想吃什么。我不答话。他便拉着我进一家酒楼。我指了指大堂里的位置:坐那儿。
    他一愣,倒也不再往楼上去,便坐在一楼,人来人往吵杂不堪,他也没皱一下眉毛,倒问我:你不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么?怎么又不嫌脏乱了。
    我扭着头看大堂东北角一个一丈见方、两尺高的台子上,一案一人,一尺一扇,那人清着嗓子扬声道:话说秦始皇嬴政病入膏肓,求长生药而不得,只吊着一口气,眼见日薄西山,这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嬴政膝下最为世人熟稔的两个儿子,公子扶苏,二子胡亥。且听今日小子说lsquo;公子扶苏rsquo;。那人抚尺一下,堂中哗然,纷纷往台上扔钱币。
    作者有话要说:表骂俺家彻彻哦~~~这次是有些渣~~那是有原因的哦~~~
    至于为什么,后面会说的~~~反正俺家彻彻是无辜的~~~
    哼哼~~~
    ☆、三十八
    堂倌儿上了饭食,我一边扭着脸听那人说唱公子扶苏,一边喂着小狐狸。直过了一个多时辰,那人说了一出又一出,这才退了去,堂里的人也才散去。
    他见我吃的少,劝道:折腾了这么久,上去再吃些东西睡一会儿,晚上还有好看的。
    我这才觉得困,便点点头应了。他伸过手要接走小狐狸,我刚刚递给他,小狐狸就张牙舞爪的挠了他一爪子,领口处也挠出一道红印子,我看着嘿嘿笑起来,他重又把小狐狸塞给我,顺手捏了一把我的下巴道:狐狸最是难养xing子yīn沉不定悲喜难测。
    到了楼上,他见我侧倚在短榻上,小狐狸伸着爪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挠我的脸,怕我睡不好,就捏着它的后颈扔进一个木桶里,那小狐狸也不安生,在桶里呜呜的叫,他一怒之下提着桶扔到隔壁屋子,回来哄着我睡,我困得很了便不在意。
    直到天微微暗时,刚睁眼便见他一脸无奈:那小狐狸跑没了。
    我眨眨眼:跑哪儿了?
    他抚了抚额:我要知道就把它逮回来了。
    我出奇的平静:跑了就跑了吧
    他倒不安,忙道:王孙喜欢的话,我回头给你猎几只。
    我又不说话,只迷茫地看着他,他笑笑揽在怀里:你突然这么乖,我都觉得不适应。
    再吃些东西到外面看灯好不好?他诱道。
    我木然地点点头。
    长安的街上处处张灯结彩,他紧紧攒着我的手:人多得很,可别走丢了。我只管跟着他在人群里穿梭来去。
    他回头笑道:要看皮影戏么?
    我嗯了一声。他便拉着往一个摊子上挤。
    我呼呼的直喘气,他便横过胳膊揽住腰支着,我也不推,半靠在他身上省力气。
    我不懂那些被线牵着的人偶在演哪一出,只见一个个过场似地,便指着一个人偶问:那是谁?
    他笑笑耐心的说道:这一出,叫做骊姬倾晋,是说晋献公的宠姬,本是战败国的公主,晋献公为美色所惑,纳为夫人,骊姬为报灭国之仇,不仅害死了晋献公的世子申生和公子夷吾,还使chūn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重耳在外流落颠沛至六十二岁才重新得以回晋国。
    看到第二出,他又道:这个是讲桃花夫人息妫。
    我小声道:莫以今时宠,能忘旧日恩。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
    他愣了愣赞道:说得好。
    这不是我说的,是唐人王维的《息夫人》。
    又演了《霸王别姬》,收场的时候,许多人还为霸王和虞姬落泪。我以为刘邦杀了项羽立大汉,必是对他有所忌讳,却不想项羽在民间仍是个英雄。
    他拉着我随人群散去,问道:好看么 ?王孙若喜欢看我找些师傅到宫里演给你看可好。
    我摇摇头,他倒也不再问。
    街上人渐少,天也黑的透了,我想着,卫青是不是还在等?
    我想回去。我念道。
    他小心着问:想去哪儿?
    五祚宫。
    他一把抱住,有一瞬间眼里流了泪,却也只自言道:无妨,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无妨,只要你还好好活着,让我看得见摸得着王孙,你别怕,我一定杀了他们,全杀了,权当给你赔罪。
    我缩了缩脖子:你要杀谁?杀我么?
    他蹭了蹭我的脸:傻王孙,我怎么会杀你?我是皇帝,这天下谁也不敢杀你。你会长命百岁,和我白头到老。
    我听着咧了嘴笑道:那好啊。
    不知为何,我越是笑得开心,他越是哭,哭得我看着难受,也抽了抽鼻子,捏着袖子在他脸上乱抹:你哭什么?
    他握着我的手:走,回去吧。他拉了拉,我站着不动,他疑道:怎么了?
    走不动。
    他笑起来,解下裘披给我盖上,转过身道:来,我背着。
    我伸着胳膊抬着腿趴在他背上。他走得极慢,我都瞌睡,就搂紧他的脖子含糊道:我睡了。他微微侧了侧头,在我额上轻轻印了一下嗯了一声。
    我迷糊了许久,每每睁一丝眼,都见他在清冷的雪色月光里泛着柔和的侧脸,眼睫在风里微微簌动,眼里有一如既往的坚定和冷冽,冰天雪地里也无所畏惧的野望,翕动的鼻翼和微微翘起的唇角,让人极易动qíng,连心都想掏给他。
    忽起了一阵风,我没来得及低头被呛得咳了咳,他急问:怎么了?冷么?
    我摇摇头。转过头睡过去。
    刚回宫,见元安在宫门口急急的踱来踱去,见着他后忙跑上来开口要说话,待看见他背着我,又咽了咽话儿,只道:大人可还好,赶紧回殿里暖和暖和。我点了炉子了。
    回殿里后,元安远远地站在一旁用热水浸毛巾,小桃上前来要扶我下来,他皱着眉看小桃一眼,小桃就噤声退了退。
    他同早时一般,一点点去了衣冠配饰塞进被子里,拿过毛巾细细的擦了擦脸。才笑着问:今天跑了那么多路,累坏了没?我就在这儿,你好好睡。
    我本就半睡半醒,听他在耳朵边儿说个不停,就有些烦,挥了挥手转过身去。
    夜里醒时,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帐子外灯影幢幢,我掀了被子下去,小桃恰好提着药炉子进来,忙搁下手里的东西去取衣裳和鞋子穿上:大人怎么了?想要什么东西么?告诉小桃就行了。
    我看了看她,想起红玉,红玉可不跟她似地好脾气,肯定要一边给我穿一边恨道怎么就不知道冷么?光着脚在地上走很有趣?净不让人省心。
    我等着她给我穿好鞋子后说道:我饿了,让御膳房送些吃的来。
    哎。我这就去。她拢了拢我的头发用一根发带系上后就出去了。
    卫青来了以后,我把人支开,走吧。
    他看了看殿外,脸上的笑如同岩石绝壁上开出一朵花儿来:现在还不急,还有半个时辰才五更天,大人先吃些东西,五更天我们回御膳房随进宫送菜的农夫一起出去。
    我拿起竹筷,手抖得连一根菜也夹不起来,卫青坐在我身旁握着手:我来吧。
    我像被蝎子蜇了一下抽开手,戒备的瞪他,他有些错愕,但依旧把筷子塞到我手里安慰道:好,你自己来,慢些。
    我看着碗碟中的饭食发愣。他只劝道:大人要吃饱才好。
    我突然听着殿外有动静,忙扔了手里的东西过去看,站在殿门口,只见天色黑的不见星月,万籁俱寂,只茫茫雪地延伸不绝。胸中翻腾着咳起来,竹青色的锦袍前襟上溅着几点殷红。
    卫青过来抹了抹我的脸和嘴角艰涩的开口:大人你别,别想太多了,陆先生说你
    我垂了垂眼:走吧。
    他这才挪脚出去,带着另一个厨子进来,乘他不备一记手刀劈向那人后颈,褪了衣帽后与我互换,把他拖到榻上,拉着我道:好了,大人跟我走吧。
    我与他端了食盒走到殿外,小桃问道:大人吃好了?
    卫青淡然道:嗯。许是刚用过饭困得很了,都已经睡下了,你小声些别吵醒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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