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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一个母亲,一向以女qiáng人自居的蒋女士也有异常柔软和脆弱的地方,她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给疼爱的幼子,却无法让他拥有正常人的感qíng。从言惜很小的时候她就担心他永远失去了感受被爱和爱别人的能力,只能和那些冷冰冰的试管与试验共度一生。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严格管束着唯恐惹事,他们家恰恰相反,天儿,你说小惜会不会有朝一日彻底和正常的年轻人一样,去贪玩去胡闹,蒋女士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酸涩和期待,去恋爱去闯祸,然后有朝一日结婚生子
    言天擎面上不动,手却随着言母的话越握越紧。言母对大儿子的疼爱也不亚于亲子,又跟大儿子嘱咐了几句:天儿,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一工作起来就忘了吃饭,jiāo女朋友的话记得带回家看看
    嗯,言天擎语气听起来是出乎意外的平静,把言母所说的一一应了,妈,您放心。
    然后平静的慢慢挂断电话。
    他整个人看起来也异常平静,没有任何问题,直到司机结结巴巴的开口:大少爷,您,您的手流血了,要不要我帮您买止血药来
    言天擎有些迟缓的顺着司机的视线低头,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捏碎了扶手箱上的杯架片,塑料碎片刺进指间和掌心,满手尽是血渍。
    十指连心,指上的痛觉最为敏感,手受伤是最痛的,可言天擎竟全无感知。然后随便拿丝巾把血擦了擦,不用。
    感觉不到手上的痛,是因为被头上传来的一阵阵越来越qiáng的剧痛慢慢淹没。
    他再一次被提醒他永远不可能和他爱的宝贝在一起。言父言母从小到大的养育之恩摆在眼前,而且这么多年下来整个港岛都已把他当做言家亲子,更重要的是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暗恋,小惜根本懵懂无知,乱伦这短短两字会害了小惜一生。
    言天擎甚至苦笑着想,如果言父言母知道了他对小惜的可耻想法,肯定会后悔收养他,甚至恨不得当初就把他掐死吧。
    太阳xué突突的跳,头疼的越来越厉害,整个头部的血管似乎都在收紧,言天擎抬手按住额头,感觉有利刃在切割他脑中的每根血管。
    小惜,他的小惜,本该是他一个人的小惜
    心里的鬼神经质一般不断低喃,言天擎耳边声声嗡鸣,头部胀痛到几乎爆炸,就像无数把尖锥刺向脑门。
    gān脆把他的宝贝揉进骨血里,吞到肚子里
    言天擎按着头的手都爆出了青筋,如同一只濒临疯狂的困shòu,车后座bī仄的空间里尽是他压抑着的粗重而痛楚的呼吸,司机再一次忍不住担心的开口:大少爷,您是不是头疼又犯了
    司机在言家那么多年,几乎是看着言天擎长大的,知道他偶尔会头疼的身体状况,一旦疼起来就很厉害,车里也因此而常年备着药。如今言天擎在商界已到了跺跺脚就能让整个港城股市跟着晃三晃的地步,却是很少人会想到一手创建天禧的只是个还不足三十的年轻人,而这个人并不是表面上那样无坚不摧,他有一个软肋,这个软肋轻轻巧巧便握着他的所有幸福甚至xing命。
    言天擎就着冷水吞了几片止疼片,看起来似乎好了一些,同时终于收到了手下追踪西蒙手机定位的确切地址。而西蒙那边挂完电话回到夏熙身边,夏熙已经一口闷完两杯lsquo;禁忌之吻rsquo;了。
    ☆、第55章 豪门的小少爷6
    西蒙并没有说刚刚接的是谁的电话,只温柔的摸了摸少年的额发,然后轻轻抽走他手里的杯子,小惜,不能再喝了,你以前没有喝过酒,再喝恐怕就要醉了。
    其实夏熙已经有点醉了,这具身体的酒量是他想象不到的差,看眼前的西蒙都有点重影。西蒙只见少年的眸子水光潋滟,仿佛神秘的星河,神色中自带一种慵懒的风qíng,心又跳起来。
    醉了之后反应能力就会变慢,夏熙歪了歪脑袋,隔了片刻才认真反驳说:不、会,醉。
    嗯,小惜不会醉,西蒙微笑着哄,可是不醉也不能喝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西蒙直接刷卡付账,然后扶夏熙起来,小惜,已经很晚了,我们走了。
    不、走,夏熙就算醉了也清楚记得任务的内容,摇着头怎么都不愿意起来:不回、家。
    他的态度看起来非常坚决,西蒙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来,好,不回家,去我那里怎么样?
    少年眨了眨眼,似乎是在思考,西蒙继续哄:我那里有一只很漂亮的猫咪哦,就和小惜一样漂亮。
    看起来是被说动了,夏熙乖乖的跟着西蒙站起身。然而两人刚走出酒吧,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便朝他们直冲而来,因为速度过快,刹车时轮胎甚至和地面发出一道猛烈的摩擦。
    言天擎随即下车,大步朝夏熙走去。夏熙看着面沉如水的男人,迟钝的大脑半天才将对方认出来,随即便皱着眉往后退,不,不要、回、家。
    喝酒和翘家都做过了,下面就剩下彻夜不归了!
    言天擎微眯起眼,一把握住夏熙的手腕,声音又轻又缓:小惜,你不要回家,要去哪?
    夏熙认真想了想:去、医生、那。
    言天擎怒极反笑,如果哥哥不让去呢?
    哥哥,不、好,喝醉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智商退化,一时只觉得所有阻碍他完成任务的人都是坏人,讨、厌,哥、哥。
    小惜讨厌我?言天擎眼底顿时黑沉的可怕,握着夏熙的手下意识收紧,力道大到要把他的手腕掰断一般,甚至能听到噼里啪啦的骨节声。
    叮,被nüè值增加2点,现被nüè值为7。
    言先生快放手,西蒙实在忍不住开口,你把小惜弄疼了!
    放手?言天擎yīn测测的转向西蒙,突然又快又恨的出手打向西蒙的门面。
    即便是跆拳道高手的西蒙也没能完全避开,终究在脸侧留下一道擦痕。身为心理医生,他一眼就看出言天擎此刻很不正常:你冷静一点,小惜只是喝醉了!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对言天擎起不到作用,言天擎置若罔闻的拉着夏熙就往车上走。男人的qíng绪根本已经失控,外表看来依旧和正常人一样,内心却释放了一头疯狂而可怕的野shòu。
    知道以言天擎此刻的jīng神状况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带小惜走,西蒙心里着急,却找不到对策。就在这时,夏熙一个踉跄,然后整个人软软的栽倒下来。
    言天擎一顿,第一时间把他的宝贝稳稳接入怀里,小惜?
    夏熙紧紧皱着眉,样子看起来很难受,连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言天擎一手抱着夏熙一手去摸他的额头,烫手的温度让言天擎的头脑一下清醒过来。
    言天擎本来失控的理智也随之逐渐恢复,夏熙似乎是觉得皮肤很痒,无意识的朝脖子上抓,言天擎扒开他的围巾又解开风衣领口的纽扣,只见白嫩的脖颈呈现出成片的红疹,连手腕上也都是,并且在不断蔓延。
    这明显是过敏的症状,言天擎立即想起他的宝贝上一次过敏还是四年前,因为发现的太晚,医生差点就下了病危通知书。
    言天擎眼底的疯狂褪了一gān二净,此前在心里冲撞的野shòu被尽数捕获,只剩下紧张和担忧,抱着夏熙匆匆上车,吩咐司机:去最近的医院,快点!
    西蒙终于确认了言天擎对言惜究竟抱着怎样的感qíng。因为他清楚目睹了言天擎qíng绪变化的全过程,从愤怒到失控,再硬生生转为担忧,那份感qíng恐怕深到令人心惊。
    言惜是过敏体质,本来对酒jīng不过敏,但偏偏之前吃的是海鲜餐,两者混到一起便在体内形成了严重的过敏源。去医院的路上怀中人的呼吸就开始变得困难,言天擎再焦急也无计可施,只能催促司机再快一点。
    时间已是凌晨,虽然及时带他赶到了医院,药物过敏又成为一个大问题。
    可眼下的qíng况不能换用中药,西药才能快速而有效,医生只能一点点的进行试敏。少年的血管本来就细,整个手背和胳膊都因此而被扎的肿了起来,每扎一针都让言天擎的心跟着跳一下。
    对夏熙来说这些都是其次,痒才是最难受的。他全身上下痒的厉害,酒jīng又使头脑混沌不清,下意识便挣扎起来。
    言天擎搂着他一遍遍哄:小惜听话,没事了,很快就好
    熟悉的感觉和话语竟让夏熙恍惚的睁开眼,蒋,战威?
    声音小到言天擎听不清楚,只知有个蒋字,低头附耳过去,谁?
    难,受,既然是蒋战威,夏熙彻底放松了心神,在蒋战威面前他一向毫不掩饰娇气和脆弱,呜,痒,难、受
    前所未有的近乎撒娇的呼痛让言天擎无比心软,恨不得能替他难受。那双漂亮的眸子也充盈了生理xing的泪水,随着挣扎而一颗颗往下掉,把言天擎的心砸出一个个dòng。
    整整折腾到天亮qíng况才好起来。
    夏熙身上的红疹不再扩散,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了,言天擎依旧守着他没有离开,直到上午八点半,子公司的总负责人王鸿把电话打到了总裁秘书俞瑛那里:言总昨日开会说上午准时去跟甲方谈合同
    俞瑛站在病房外看着言天擎搂着夏熙的侧影,捂住话筒低声道:小少爷生病了,言总恐怕去不了了,你自己带人去谈吧。
    小少爷病了?但凡天禧的高层都知道言惜对言天擎的重要xing,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天禧的晴雨表,什么病,严重吗?
    过敏,刚刚才稍稍稳定下来。
    既然稳定下来了,你帮我去跟言总说一下合同的事
    要说你自己过来说,俞瑛是唯二知道言天擎连股份都毫不犹豫的转给言惜的,一口拒绝,我可不去撞枪口。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是真的很急,王鸿忍不住说:小少爷只是过敏,总不会比十几亿的合同还重要吧?
    当然不会。
    王鸿刚因这话而松了口气,却听俞瑛又道:小少爷比整个天禧都重要,怎么可能只值一份十几亿的合同?我友qíng提醒你赶快自己带人去,就按言总昨天开会说过的内容尽你所能的去谈就好了,就算合同签不成言总也不会怪你的。但你要在我这里白白耽误时间,结果迟到了让甲方等,那可就属于严重失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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