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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说他行刺了就是行刺了!rdquo;李玄元表qíng一狠,往前走了两步,低声道,仪嘉,你知道如果这不定为行刺,那你们二人就是无媒苟合,被人传了出去,你便只能嫁于这出入烟花之所,以色侍人,一辈子都与皇位无缘的质子为妻!到那时,你就是哭,朕都没地方替你做主去,你真想过这样的日子,你真想过这样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日日都要因为自己的丈夫身处流言蜚语的风口làng尖,要是朕早早地死了,没人帮你撑腰,以后你说不定还要因钱财而困扰,日日家长里短,到时你可就真的连回头都来不及了hellip;hellip;听完李玄元的分析,珺宁立马眼尖地看见躺倒在一旁的裴夙手指微动了下,这么快就醒了,看来抗药xing不错啊!
    她瞬间收回眼光,没让李玄元看出任何的不对劲来,脸上的惊慌缓缓褪去,低下头思量了一阵,再次抬起头,看着李玄元的眼神慢慢露出坚定之色。
    见状,李玄元瞬间就感觉要不好,立马挥手,都给朕愣着做什么,赶紧拖下去!rdquo;
    父皇,我想要嫁给他,我想要嫁给裴夙!rdquo;珺宁甚至都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斩钉截铁的声音便瞬间传了过来,把周围做木头人状的宫女太监们都惊得不行,更别说李玄元了。
    顿了顿,珺宁接着说道,我心悦裴夙,我心甘qíng愿地嫁给他,不为他的身份,也不为他的过去未来,只因为他是裴夙!以后不管是富有还是贫穷,不管是康健还是疾病,我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想嫁给他,成为他的娘子,陪着他一起慢慢变老,陪着他经历以后的每一天,即使以后有一日我会后悔也在所不惜。父皇,仪嘉在这里恳求你的成全!不是以一个公主身份向皇帝的请求,而且以一个女儿的身份恳求她最亲最爱的爹爹!rdquo;
    说着,珺宁俯下身去,一动不动。
    听到这段话,裴夙心中大震,一股复杂莫名的qíng绪从他的心中缓缓流过。
    珺宁hellip;hellip;
    而另一头,作为父亲的李玄元心头的感觉就更复杂了,这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小公主啊,现在竟然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也学会关爱维护别人了,他这个父皇到现在都还没感受过自家女儿的维护,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臭小子竟然hellip;hellip;果真女大不中留吗?
    可是,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裴夙呢?
    记得之前他曾听国师断言过裴夙其人,是个绝不甘于人后的天生王者,可惜天煞孤星,幼年丧母,后来北昊皇宫权势倾轧,才将年幼的裴夙推了出来,当做pào灰送到了南楚。国师还说那裴夙注定了一世无妻无子,他怎能将她的珺宁就这样推入火坑hellip;hellip;
    不行。rdquo;李玄元脸色一冷,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想要嫁谁就能嫁谁的,就算你是朕最疼爱的女儿,是我南楚尊贵的四公主也是一样!裴夙乃是敌国送来的质子,láng子野心,保不齐对我南楚抱了什么心思,朕怎么可能把你嫁给他?好了,什么都不必说了,来人,把裴质子给拖下去,君无,戏言!rdquo;
    最后那句君无戏言李玄元是对着珺宁说的,他是皇帝他说裴夙刺杀了那就是刺杀了,谁求qíng都没用,更别说还要他嫁女儿了!
    父皇!rdquo;珺宁惊慌失措地抬起头,往前跪行了几步,不要!rdquo;
    哼,拖下去!rdquo;李玄元一挥手,转身便朝外走去。
    父皇!rdquo;珺宁在后头大声地呼喊着,都没能换来李玄元的回头,这头晕倒在地的裴夙已经被闯进来的侍卫们架起来,拖了出去。
    裴夙,裴夙,不要hellip;hellip;rdquo;珺宁带着哭腔喊道,那些侍卫们虽然有些不忍,但皇命难违,也只能得罪四公主了!
    裴夙hellip;hellip;rdquo;珺宁跟在后头又喊了一声,见仍没有任何作用,没办法只能猛地擦了擦眼泪,眼神一狠,竟到了这种地步,看来她不得不做点牺牲了。
    而另一头的裴夙一被扔进了天牢当中就清醒了过来,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看着初chūn的阳光从高高的铁窗fèng隙中投she了下来,伸出手去,感受了下阳光的温度,垂下的眼眸当中一片迷茫,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到这种迷茫。
    自小他的目标就非常明确,那就是让所有欺rǔ过他的人都受到报应,为母亲洗刷冤屈,杀回北昊,夺来帝位,叫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裴夙到底是人中龙还是地上虫,当初那群害死自己母亲的人,他更要一个个扒皮拆骨,挫骨扬灰hellip;hellip;
    他裴夙自小到大,只除了在母亲那儿感受到一丝丝温暖,之后的生活都是在欺骗、rǔ骂、作践当中度过的,在北昊之时,因为他母亲身份低微,母子俩饱受各种屈rǔ,吃不饱穿不暖更是常态,后来母亲卷入皇后和兰贵妃的斗争中,皇后败了,却推母亲出来做了替死鬼,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母亲那挂在梁上的少了一只鞋的双脚hellip;hellip;
    后来北昊战败,南楚要求送质子过去,他们更是第一反应就要将自己送过去。来到南楚,因为他是质子的身份,那些王孙贵族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戏弄、打骂每日都少不了,二皇子李君旸甚至还将自己绑在他的马后头,拖行了数十里地,那时候他浑身都是伤口,膝盖上的骨头都露了出来,周围仍全都是些嘲笑他的人,嘲笑他的láng狈,嘲笑他的愚蠢。
    就连教他武功的师父也都是一直在算计自己,想要他的命hellip;hellip;
    是的,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一个人爱过他,给过他温暖,每个人都在算计他,他所有的技能,所有的yīn谋算计都是来自于他们,如果以后他们因为他而遭到报应了,也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可李珺宁不同,她从一开始就没算计过他,不仅如此,她还因为自己的步步算计爱上了他,想要嫁给他,呵呵hellip;hellip;
    可为什么啊?她到底是为什么啊?爱吗?呵hellip;hellip;
    正这么想着,一个黑衣男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监牢之外,朝着裴夙的方向跪倒在地,主子hellip;hellip;rdquo;
    死牢禁地,裴夙的人竟然也能进出如入无人之地,要是珺宁看到了,说不定还会感慨一下果然不愧是反派,这种手段这种能耐,她这个南楚四公主不趁机绑住,恐怕南楚到后来仍逃不过国破家亡的下场!
    外头如何了?rdquo;裴夙丝毫没有在意身上的锁链,神qíng淡然,仿佛坐在死牢当中和坐在他的湖边小筑里没有任何区别。
    呃hellip;hellip;外头hellip;hellip;rdquo;一向杀伐果断的暗卫这回竟然开始吞吞吐吐起来了。
    怎么回事?rdquo;裴夙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是hellip;hellip;是仪嘉公主。她现在正跪在乾清殿前,求南楚皇帝成全。现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hellip;hellip;rdquo;说完,暗卫便瞬间垂下头去。
    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竟然愿意为了主子,而这样委曲求全,他们这些暗卫都很佩服她,想着即便主子真的和她在一起也是很好的,毕竟主子他心里太苦hellip;hellip;
    闻言,裴夙瞳孔微缩,半响都没有说出话来,双手捏紧,全身的肌ròu都绷紧了起来,微微哆嗦了下。
    珺宁hellip;hellip;
    而另一头仍跪在外头的珺宁感受着膝盖以下的冰寒,整个人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太冷了,真的太冷了,求qíng可真不是人gān的活啊,她牺牲太大了,以后裴夙要是还敢不对她好,她就给他咔擦了,好冷啊hellip;hellip;
    第9章 攻略心机质子(九)
    公主hellip;hellip;公主hellip;hellip;呜呜hellip;hellip;rdquo;
    就在珺宁已经跪得脑袋都有些迷糊的时候,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声从老远处传了过来。
    她勉qiáng撑起自己有些沉重的眼皮,就看见一个水绿色的身影快速地朝自己飞奔过来,听那声音,应该是小满没错了,这傻丫头,之前不是特意把她支走了嘛,竟然又跑了过来,现在玄元帝正在火头上,她来这一哭,指不定会不会受到牵连呢!
    可惜珺宁因为太冷太累已经没有力气再叫她走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丫头不管不顾地跑到自己面前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自己身边。
    公主,奴婢陪你一起跪,呜呜hellip;hellip;rdquo;小满伸手抹了抹眼泪,看模样伤心的不得了。
    毕竟因为珺宁给她灌输的思想中,她家公主和无双公子那就应该是一对的,公主想要嫁给他有什么不对吗?可她不敢说,她虽然有点笨,但还不至于笨到这种地步,连公主都只能跪在这里请求陛下的成全,她一个小宫女能有多大的能耐,能让皇上改变想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公主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这里,她想陪她一起。
    傻hellip;hellip;rdquo;珺宁撇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疲惫地扬起,多余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另一头,乾清宫内,李玄元在殿内着急地踱来踱去,他这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碰破了一点油皮都哭的不行,现在外头chūn寒料峭,她竟然hellip;hellip;竟然为了那注定无妻无子的北昊质子,做到了这种地步!
    如何?rdquo;一见外出探风的小太监跑了回来,李玄元便一把拉住了小太监的胳膊,急吼吼地问道,仪嘉在外头怎么样了?脸色如何?是不是还一直跪着hellip;hellip;rdquo;
    各类问题接连不断,小太监没法跪下只好恭敬地低下头,一个接一个地回答,回禀陛下,四公主还跪着,脸色苍白,怕是冻到了,也累到了,现在长乐宫内的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陪着她一直跪着hellip;hellip;rdquo;
    闻言,李玄元瞬间松掉了自己的手,整个人就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看着窗外,常常的叹了口气,痴儿啊,痴儿hellip;hellip;燕儿,这是我们最疼爱的女儿,朕到底该如何是好啊hellip;hellip;rdquo;
    而钟粹宫内的皇后母子俩却是欢喜鼓舞,高兴的不得了,毕竟在他们心中,那李珺宁就是他们的心腹大患,以前燕贵妃在的时候,她这个皇后在皇帝心头就连人家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后来燕贵妃那个贱人得病死了,又来了一个李珺宁,把她儿子压得死死的,她怎能甘心?
    而李君旸想着的却是,原本在玉琼苑约好的人应该是文松浩才对,等到生米煮成熟饭,李珺宁就是再得皇帝宠爱,一个抢夺姐妹姻缘的罪名却是少不了了,这个主意,还是他的幕僚想出来的,于是他便找文松浩商量了两句,立马就把对方说得动心了,毕竟一个一文不名的李沅芷怎么比得上南楚最尊贵的公主殿下呢?文松浩他分得清!
    而后来文松浩换做了裴夙,他也只以为,这是个巧合,文松浩突然反悔了,而裴夙刚刚好到了玉琼苑,一个被放弃的质子,一个出入青楼之所的质子,可比文松浩那个世家公子,低贱太多了,哈哈,李君旸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细想这背后的种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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